禁制再察觉,陶家的人就会被惊动了。

    两人收剑落到地面上,展榆并指,指尖燃起一簇蓝光,随即慢慢扩大,将他们面前禁制的轮廓呈现在两人眼前。

    叶怀遥低声道:“陶家这禁制牵动着宅子内部的法阵,不能强行打破,只认陶家子弟的灵力,才能自动开启。所以要抓个陶家的人过来。”

    展榆道:“那行,我去看看。”

    叶怀遥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打个响指,浮虹剑飞到身后,稳稳托住他的后背,横过来飘在半空,像是一张简易的卧榻。

    叶怀遥往半空中一趟,惬意地眯起眼睛,等着展榆回来。

    掌令使果然还是那个与明圣一脉相承师出同源的掌令使,偷鸡摸狗的本事一样不少,不多时便拖了个人回来,浑身上下被白绫绕着,像是个大蚕蛹。

    他先远远地瞧了叶怀遥一眼,站在原地没上前。过了一会之后,才拖着蚕蛹走过去。

    展榆一靠近,叶怀遥立刻就醒了,从剑上翻身坐起来,道:“回来了?”

    展榆拍了拍他的膝盖:“伤没好全就好好养养,都是自家兄弟,逞强给谁看呢?”

    叶怀遥一笑,扶着他的胳膊从剑上跳下来,随手一挥,浮虹又变成了白玉扇子,被挂在他的腰畔。

    “还好吧,少说再活个千年也不成问题。”

    他伸了个懒腰,在展榆抓的“蚕茧”上轻柔地拍了拍,浅笑道:“抱歉了兄弟,劳烦带我们进去罢。”

    虽入了夜,陶家也是灯火通明,院子里有守卫来来去去的巡逻,显然是有要紧的事处理。

    借着那名弟子带他们通过禁制,叶怀遥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将人放下,随手在他怀里塞了几块糖,跟着展榆跳过两处围墙,一直摸到陶家内院。

    越是往里面,巡逻的人脚步轻巧,灵力越深厚。但叶怀遥和展榆艺高人胆大,并不放在眼里,找到空隙,一掠身便无声无息上了屋顶。

    两人扒在房顶上屏息不动,等到两队巡逻的队伍毫无知觉交叉而过,立刻趁机双脚勾住屋梁,挂下身子,轻飘飘落地。

    落脚之后,后面是一片小湖假山,前方便是陶家的议事厅,叶怀遥运起灵力,侧耳凝神,只听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沉怒喝道:

    “不可能!你这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教离纵肯娶你进门,又言听计从,还不老老实实说个清楚!”

    看来逐霜就在里面,叶怀遥知道找对了地方,手指在半空中画道圆弧,轻轻往窗纸上一推,里面的场景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展榆没有跟着凑过去看,而是站在叶怀遥身后,全神提防其他人的靠近。

    叶怀遥看见宽敞的大厅中坐满了人,上位的是个手握龙头杖的妇人。

    她满头青丝已经花白,脸上却妆容精致,连一道皱纹都没有,望之不过如同三十出头,应该正是陶离纵陶离铮兄弟的生母,昌鸿夫人。她坐主位,看来陶家的家主不在。

    昌鸿妇人下首是昏迷不醒的陶离纵,叶怀遥特意仔细看了看他,见这人脸色青白,眼下发黑,双颊已经瘦的凹陷下去了,果然是一副形销骨立之态。

    陶离铮坐在他大哥旁边,依旧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眼睛瞪着跪在大厅正中间的逐霜,像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河豚。

    周围还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大概是陶家上上下下都已经到齐了,昌鸿夫人正在说话。

    叶怀遥听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为何逐霜已经被赶出了陶家,陶离铮却又要到花盛芳抓她回来——陶离纵身体状况还一天不如一天了。

    先前说陶离纵的昏迷是因为纵欲过度引起,他又没有别的妻室,陶家上下都以为逐霜一走,陶离纵又在昏睡中,肯定灌点汤药养些时日就好了。

    结果没想到他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反倒是请来的好几位医师都说,陶离纵的精元仍在不断耗损,这样下去,他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逐霜想去看陶离纵,昌鸿夫人却不许,柳眉倒竖道:“你还有脸见他?倒是先把在我儿身上使的妖术说清楚!”

    逐霜哀哀哭道:“母亲,早在成亲之前,你们就已经使人将我的身家经历调查的清清楚楚,应当知道我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青楼女子,哪里有本事在陶家使什么妖术?”

    陶离铮冷笑道:“那也未必。说不定你不是没本事,恰恰因为你本事大得很,这才连我们都没能将你的底细调查出来,还任你在这个贱婢家中兴风作浪,害了我大哥!”

    叶怀遥心道,别的不说,这小子不但脾气臭,嘴碴子也真是十分厉害,尤其是半点风度都没有,特别不懂得怜香惜玉,很讨厌。

    没想到逐霜闻言,却立刻回道:“小叔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样卑贱的身份,能嫁到陶家已经是最好的出路,珍惜这福气还来不及,谋害夫君能有什么好处?就算觊觎家产,要害人也应该给你下毒才是罢?再说了,我又非嫁到陶家之后才能与他接触,陶大公子三年之前就常常在我的房中流连,那时我若要下手害他,岂不是要不现在容易的多了?”

    叶怀遥:“……”

    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想到这女人更厉害,看走眼了。

    陶离铮怒的一拍桌子,剑眉倒竖,冷声喝道:“我才说了一句话,你连着说了三个问题,审你还是审我,找死吗?!”

    展榆在一边放哨放的百无聊赖,转眼看叶怀遥低头用手背使劲蹭着鼻尖,眉开眼笑,就是不敢出声。

    他好奇的心里直痒痒,四下看看,小声道:“哎,怎么回事?审犯人那么好玩吗?”

    叶怀遥乐死了:“太有趣了,来跟我一块看。”

    他转身勾住展榆的肩,直接也把他揽到身边,同时屈指向后弹出,在两人周身设下了一个小结界:“先别站岗了,他们在厅里议论的事情不好外传,应该不会有人过来。”

    见厅中吵成一团,昌鸿夫人闭了闭眼睛,淡淡地说道:“离铮,坐下。”

    陶离铮的腮帮子鼓了鼓,眉宇间怒气未消,但还是听母亲的话,坐了下来。

    昌黎夫人冲逐霜说道:“你莫要在这里满口的母亲小叔,别忘了自己已经被休弃。我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又岂会跟你这等青楼娼妓做口舌之争。”

    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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