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尸万段了?”

    何湛扬:“……你!”

    两人之间的旧怨要追溯到千年之前了。那时容妄尚未成为魔君,曾与何湛扬的二哥,即龙族二皇子何端恒发生过一次战斗。

    两人因何发生矛盾不详,总归战局的结果,是容妄虽然也身受重伤,但何端恒更惨一等,被斩去双角,打断龙肋,还剥光了全身的鳞片。

    他的角被容妄带回,直到今日,还挂在幽梦宫的大殿之上。

    何湛扬的母亲并非龙族,他跟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说不上多么亲近,但容妄之举,却是对于整个龙族的轻蔑。这笔账,又岂能轻易揭过?

    双方本来就有旧怨,而后何湛扬来到玄天楼,更是没少与魔族的人发生冲突,可以说已经到了看容妄一眼,就要浑身难受七八天的地步。

    容妄阴阳怪气他生气,容妄冷嘲热讽他生气,容妄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何湛扬看他好像心情还不错,更加生气!

    他剑眉倒竖,正要说话,绷紧的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拢住,捏了一下随即放开。

    叶怀遥走上前来,冲着容妄颔首,温温和和地笑了一下:“得蒙魔君另眼看待,遥不胜荣幸。离恨天到酩酊阁路途遥远,魔君以及诸位将领一路辛苦,不如入座稍歇?”

    容妄:“……嗯,多谢云栖君挂心。”

    他微一垂眸,彬彬有礼地冲着叶怀遥倾身致意,而后果真依言离开,带着身后众人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何湛扬满心警惕,以为对方这个大坏蛋大魔头又要搞什么事情害人,结果没想到容妄竟真的被叶怀遥一句话请走了,满头雾水。

    他将已经出鞘的半截剑刃推回去,莫名其妙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管宛琼也道:“我怎么觉得他真的就是想打个招呼而已……魔君这么无聊吗?”

    叶怀遥知道他们之间积怨甚深,而容妄许多行为的目的,即便是到了如今地步,连他自己也依旧无法看透,因此并未指望双方能够和平共处。

    他只道:“不知道。总归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咱们也不必主动招惹。等当年的事情查明白了再说罢。”

    燕沉也道:“行了,既然没事便不要多想,都去坐下。”

    容妄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饮下,瞧着叶怀遥跟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坐到了自己对面的席位上中间隔着分明的界限。

    酒液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如同灼烧。

    他觉得这一幕非常刺眼。同叶怀遥朝夕相处地生活在一起,光明正大地站在同一立场上并肩而行,原本是容妄用尽毕生的力气去追求的。

    他将永远也无法得到,有些人却拥有的轻而易举。

    每每看到燕沉他们,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就会蠢蠢欲动。

    他知道这是叶怀遥的亲人朋友,也知道即使杀了他们,自己也无法取而代之,所以每每将嗜血的冲动压下,可这不代表他不想。

    容妄曾经试着死心认命,但他终究是做不到无欲无求,心甘情愿。

    他是魔,不是圣人。

    魔族与玄天楼会面的一幕着实引人遐思,周围的人感叹过明圣与魔君出人意料的容貌之后,又忍不住颇为感兴趣地议论了几句他们的关系。

    似乎不像传闻中那么恶劣,但又莫名地有着几分微妙。

    但不管这些大人物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猫腻,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打起来殃及池鱼就是好事。

    更何况,这回还有更加有趣的——归元山庄的座位正同玄天楼相邻。

    很多人都想知道,目前双方的关系到了怎样的程度,不过此时庄主元胜辉和少庄主元献都尚未到场,也就只能暂时将八卦之心收回。

    其实为了参加识宝会,归元山庄的人提前一天就已经到了,并且在当地包下了一家客栈作为落脚点。

    庄主元胜辉本来已经打算出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却是面色微变,怒道:“元献呢?”

    一名下人从客栈里面匆匆赶出来,向他禀报道:“庄主,少庄主说他……身体有恙,就不过去了,请庄主和各位师兄弟自行参会。”

    元胜辉听闻这个儿子又开始胡闹,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厉声道:“有什么恙?”

    小人畏畏缩缩说不出来,元胜辉便一甩袖,大步去了元献所在的院子,准备亲自抓人。

    此时外面的空气中尚有几分早春清凉,但元献的院子里因为奢侈地用了几张煦暖符,因此一踏进去就觉得身上温暖舒适,连花都开了大半,香气盈盈随风飘散。

    元献就在院子里搁了一张躺椅,他人舒舒服服靠在上面,旁边围着四名侍女,一个捏肩,两个捶腿,还有一个拈起了樱桃往他嘴里喂。

    更远处则是一队不知道从何处请来的乐伶,正抚琴吹箫,轻唱小曲,这日子看上去简直比飞升成仙了还要快活。

    这他娘的是有恙?!

    元胜辉差点被自己这个混账儿子给气的昏过去,大喝道:“还不给我滚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他又向几名侍女和乐伶喝道:“谁准你们进来的,出去!”

    一众娇滴滴的小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元献看清是父亲来了,倒也不慌。

    他眯着眼睛,唇边挑起一抹笑,冲那些女子们挥了挥手,轻飘飘道:“去罢。”

    等到周围的人都退出去,元胜辉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元献一脚。

    元献身手灵活地向后一挪,连人带椅子躲开了这一脚,略带不耐烦地问道:“父亲一冲进来就又打又骂的,连句解释都没有,这到底又是谁惹你了?”

    元胜辉气道:“小畜生,你还有脸问我?先前你胡作非为,不光是对明圣不敬,也得罪了整个玄天楼。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当面赔罪解释了,你又说不去识宝会,这是在闹什么脾气?自己闯出来的祸,难道让你爹豁出脸面替你解决?”

    元献原本都要站起来了,听得他这样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身体凝滞了一下,反倒又重新靠回了躺椅上,双眼望天,懒洋洋地说道:

    “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我哪里不对了要赔罪?之前明圣的死讯是玄天楼自己穿出来的,怎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比归元山庄势大,我就得守着个死人缅怀一辈子?天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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