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因此,翊王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迟迟空悬,皇上终究是对这血脉的纯正十分在意。

    要不然以他对于长子和长孙一脉的重视程度,早就已经毫不犹豫地将帝位继承人确定下来了。

    很多人因此感到惋惜,翊王自己却是毫不在意,自从桓氏过门之后,夫妻感情甚笃。

    她一共为翊王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叶怀遥,次子叶时微。除此之外,王府中还曾经收养过一位大臣留下的孤女,可惜刚满一岁就已经夭折,因此并未取大名。

    而小叶怀遥口中的这个“小容”,身世却另有一番奇特——他乃是翊王妃桓氏的侍女所出,父不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去亲戚家,早上四点起来写的,总算赶上了嘤嘤嘤。

    奉上小嫩遥一只,给捏!

    64、已恨欢疏

    翊王妃的这名侍女并非王府的家生子, 乃是她身边当初陪嫁的大丫鬟, 伺候王妃多年, 叶怀遥记得她的名字叫桑嘉,生的很美。

    按常理来说, 桑嘉这样的身份,最终归宿大多数都是被家中的男主人收为妾侍。不过翊王跟桓氏夫妻感情极好, 并无此心。所以桓氏便也提过,再过几年,就给桑嘉找个清白富足的人家婚配。

    可是还没等嫁人, 桑嘉竟然就已经有了身孕。

    这件事被发现之后, 她一口咬定这孩子是翊王的骨血——当然, 这并非事实。

    翊王半是怕妻子误会,半是觉得一名小小的侍女竟然敢空口造谣, 意图攀扯他,当即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结果查来查去,也没查到那名奸夫是谁, 倒是证明了桑嘉说的那几个日子翊王都不在府中,双方并未接触过,孩子自然不会是皇族血脉。

    桑嘉却似乎并非有意诬赖,而是全心全意地认为就是王爷看上了自己,不管怎样审问都一口咬定此事。

    最后还是一位太医经过诊脉,认为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奸污,所受刺激过大精神失常, 得了失心疯。

    原本这孩子也是不能留着的,但桑嘉经过一番折腾,身体已经极为虚弱,强行打胎很有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

    她的遭遇可怜是可怜,但幸运的地方又在于桑嘉是翊王妃带来的同乡和陪嫁,从小伺候,主仆间感情十分深厚。

    眼下王妃身边的旧人剩的不多,桑嘉的胡言乱语又并非是主观上故意诬陷,因此,翊王最后终究没有对她如何重罚。

    从那一天起,桑嘉被关在了王府角落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平时派了一个老奴送水送饭,但为了防止她胡言乱语,却是不再允许她与其他外人接触。

    直至数月之后,她生下一名男婴,这母子二人就一起在那小院里面住着,成为王府中的一个禁忌。

    这样的龌龊事,自然不会有人胆敢到世子爷面前多嘴,污了这位王府明珠的耳朵。

    叶怀遥是一直到十一那年,无意中乱闯的时候碰见了当年那名长大的男婴,这才心生好奇,慢慢知道了事情真相。

    这小男孩比他小了三岁,却生的单薄瘦弱,身上还有被他那疯娘打出来的伤,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因为生父不详,桑嘉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容,但平时她发起疯来也都是小杂种小畜生地乱骂,很少用到这个称呼。

    府里的下人觉得这女人痴心妄想不成,竟然还疯了,实在可笑的紧,都拿她们母子当个笑柄,平时少有人愿意到那院子里去。

    叶怀遥自从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孩之后,便又起了同情心。见着小容可怜,便经常趁桑嘉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探望,给他带些吃喝。

    这时候重新回顾旧事,叶怀遥忽地记起来,今天仿佛是小容的生辰,自己答应了要来陪他,因而也阴差阳错错过了一次见到朱曦表演的机会。

    他瞧着少年的自己领着阿轩走到了那处小院子门口,汪汪学了两声狗叫。

    叶怀遥:“……”

    他发现自己小的时候大概有一颗不当人的心,不是学猫就是学狗。

    过去燕沉他们老说他淘气欠揍,那时候叶怀遥还笑嘻嘻的顶嘴,现在看下来……确实挺欠,简直就是多动症患者。

    不多时,小院的门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警惕地四下看看,见到小叶怀遥之后,他的眼睛顿时一亮,高高兴兴地将他让了进去。

    这孩子正是小容,他只比叶怀遥小三岁,今年已经十二了,但是长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就算说他七八岁,也有人信。

    见到来人,小叶怀遥噗嗤笑了:“我每回叫汪汪你就出来,我看要不然下回你就把大名起成汪汪得了。”

    要是换个人,听了这话准得骂他,小容却只是笑,说道:“你愿意怎么叫都成。”

    两人往院子里去,阿轩则守在外面看门。叶怀遥从他手里接过食盒,笑着摸了把小容的脑袋。

    两人往里面走着,小叶怀遥又捏了捏对方的肩膀,道:“刚下过雨,你怎么还穿这么少?看这身上凉的,生了病又没人照顾你。”

    他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一脱,直接裹到了这孩子身上。

    小容连忙道:“我不要,你也冷,快穿上!”

    小叶怀遥哈哈笑道:“不要什么不要,走了。”

    他不由分说,硬揽着小容进了房间,将食盒放下,只见桌上只有两个皱巴巴的干馒头,旁边豁口的碗里还有点凉水。

    叶怀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娘呢?”

    小容本来见到叶怀遥就是一脸开心,听到“娘”这个字,脸上的喜悦才微微一淡,说道:“侍寝去了。”

    “啊,侍寝?”

    叶怀遥本来在兴冲冲揭开食盒的手一顿,吃惊道:“给谁侍寝?”

    小容面无表情地说:“她前几天从院子里薅了点草,扎成人形摆在东厢房里,硬说那是王爷,每晚过去侍寝。不会回来的。”

    叶怀遥:“……”

    没想到隔壁还有个稻草编的他爹,叶怀遥实在不明白人竟然能为了一份心中的执念疯成这个样子,听小容这样一说,觉得有些诡异,又有些想笑。

    当娘的疯,当爹的风流过后不知所踪,整件事当中,最无辜的明明就是这个孩子了,却要将父母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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