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少仪君既然都在,又怎会让那魔头得逞?”

    “他抓人干什么!!!”

    燕沉道:“他趁人不备,偷袭。”

    他平素话就不多,这时心情不好,更是言简意赅。

    何湛扬道:“不是,但是,他、他……他抓七师兄去离恨天干什么?我觉得容妄……”

    他本来想说觉得容妄对叶怀遥好像并没有敌意,但是又觉得大师兄总不可能骗人,现在叶怀遥都被抓走了,自己再这样说不免可笑,后面的话就没出口。

    展榆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燕沉沉吟片刻,说道:“离恨天诡谲莫测,不能硬闯,先回去商议。”

    邶苍魔君竟然把明圣抓到了离恨天,还是当着法圣的面,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而容妄此举究竟代表着什么,目的又在何,也令在场诸人关切。

    在场几个门派的掌门纷纷表示,愿意协助玄天楼讨伐离恨天,一起将明圣救出来。

    燕沉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闻言说道:“多谢各位道友,若有需要,燕某一定不会客气。只是此时事发突然,尚需回去商议。”

    人是在他面前被抓走的,燕沉心情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此时人们心中都充斥着不少疑虑,见状也不好追着他问了,只能安慰两句告辞而去,不打扰人家门派商量救人事宜。

    还有些跟叶怀遥交好的朋友反复叮咛,告诉他们一旦有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这才不大放心地跟着走了。

    展榆冷眼旁观,乍听闻消息的慌张散去,已经看出些许不对。

    他跟何湛扬的想法一样,当时在酩酊阁的楼中亲眼看见容妄对叶怀遥是如何担心的,也不太觉得对方会突然暗算,更何况,燕沉的反应也不对。

    最起码以展榆对他大师兄性格的了解,要是平时听说叶怀遥被抓走了,他还有什么可犹豫商议的,恐怕根本就不等他们过来,直接提着剑就去闯幽梦宫了。

    玄天楼一行人御剑回斜玉山,路上展榆低声问道:“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沉脸上的失落沉重早已不见,不过他向来表情不多,倒也不大明显:“将计就计,引出幕后。”

    展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总算放心了,低声道:“原来如此。”

    何湛扬见他俩说悄悄话,便随后追了上来。

    他性格粗疏,但是不傻,听见燕沉这将计就计几个字,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他说道:“那咱们随时跟七师兄保持联络罢,希望这次能把那该死的主谋给揪出来,搞出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唉,也不知道离恨天那种地方,师兄住不住的惯啊!”

    他说完之后,忽然燕沉回头,以一种带着沉思和审度的目光打量自己。

    何湛扬被看的有点发毛,摸了摸头道:“大师兄,怎、怎么了?”

    燕沉道:“湛扬,你听阿遥提过邶苍魔君吗?”

    何湛扬道:“听过吧……不多,就是咱们上回都在,问师兄当年瑶台之战的事,他说过那么几句嘛。”

    展榆想起一件事,补充道:“上回魔君刚刚复生之后不久,倒是曾经来找过师兄一回。”

    燕沉和何湛扬同时瞧着他。

    展榆将当初他在青楼碰见叶怀遥的容妄,而后四个人又在海面上追踪邪气动手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末了他总结道:“当时邶苍魔君对师兄表现的就还算友善,他们两人之间也不曾动手——是挺奇怪的。”

    何湛扬道:“大师兄,你问这个是……?”

    燕沉道:“我总觉得阿遥回来之后,仿佛有一些事没说清楚。他跟邶苍魔君到底在瑶台上遇见了什么,才会使他们两人对待对方的态度大变?”

    这个问题展榆跟何湛扬同样疑惑。

    他们倒不是想探究叶怀遥的隐私,主要是容妄的身份太过特殊,再加上叶怀遥的性格看似开朗,实际上又是个从来报喜不报忧的脾气。

    他有什么为难失落之处从来不会主动说出,不得不让人担心。

    玄天楼众人纷纷猜测,明明距离真相只差一层窗户纸,但就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容妄和叶怀遥也已经到了离恨天的外围。

    两人衣袂拂动,站在半空向下望去。

    相斗多年,这地方叶怀遥自然不是头一回过来了,但一直不曾好好欣赏。

    犹记得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是离恨天刚刚从十八年的禁制当中解封,又有修士捣乱,虽见景色奇丽,也只是匆匆一瞥。

    这次虽说名义上是被容妄“抓”过来了,心情相比上次倒是轻松不少。叶怀遥还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此地的美景。

    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便见整个离恨天依旧是紫雾飘荡,一片片银色的树林疏落交杂,中间有宝光闪烁,异兽穿梭,宛如到了另一片异世。

    叶怀遥道:“你真有钱,也难怪遭人惦记了。”

    容妄道:“是,除了遭人惦记,再没其他的好处了。”

    叶怀遥道:“这可真是财大气粗故意气人,最起码你自己有钱买糕吃了吧?这不就是好处。”

    容妄唇角微扬,说道:“这些都是老婆本,自己不能花的。其实我还是很穷。”

    他轻叹一声,更为温柔:“再说了,自己买的东西,哪有别人给的好吃?”

    他的笑意柔情中带着狡猾,让叶怀遥不禁又想起小时候一块在歌舞坊听墙角时,自己那番丢人的往事。

    经年过去,容妄长大了许多,模样变了,使坏的微表情还是与幼时如出一辙。

    他忍不住在心里道了句这个混蛋——当真从小到大就不是个好心眼的东西,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叶怀遥神色一正,沉声道:“邶苍魔君。”

    除了开玩笑,他已经很少用这个称呼了,容妄果然被他弄得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微微顿住:“嗯?”

    叶怀遥一本正经地道:“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技不如人被抓了回来,但是你可以关押我,不能调戏我。知道吗?”

    容妄:“……”

    他不知道由叶怀遥的话脑补了什么,脚下的必败剑都晃悠了一下,带着他整个人的身形在空中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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