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快的人物,耶律燃亲自动手对他施以酷刑,自己还是本能地有些难受。他抬眼望了一眼又恢复到用温柔的目光看著他的耶律燃,一瞬间甚至有一点恐惧,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样的?为何在他面前可以做低伏小,毫无姿态地死缠烂打,可在别人面前,却像换了个人一样。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耶律燃,是和自己生死相许的温柔男人,还是那个比自己绝情得多,手段狠辣得多的异族王子?

    他把这点怪异的疑问压在了心底,面无表情,掀开了门便先大步走了出去。

    “将军,怎麽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耶律燃发现他的将军兴致不高,忙拔腿跟了上去,扯住他的手,急忙问道。

    “没什麽。”

    “没什麽你这麽对我?”耶律燃也觉得委屈。自己方才处处维护於他,如何还会被将军摆了脸色?

    “我只是不习惯。”

    耶律燃不依不饶:“不习惯什麽?不习惯我对欺负你的人用刑?将军就在昨夜,不还想著手刃他麽?如今我帮你出一口气,你反倒给我脸色看,这又是什麽原因,我想不明白了。”

    被他纠缠得没了办法,萧凌帆不得不正视著他,道:“这是两回事。”

    “愿闻其详。”

    耶律燃难得对一件事情如此执著,但萧凌帆本身其实并没有把整件事情的头绪给理顺了。对於耶律刹德,他确实恨之入骨,昨夜也是打算著手刃他为耶律燃报仇,他受了什麽罪并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重点是,可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耶律燃,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恐惧。

    眼前深深看著他的蓝眸的主人,有可能不再是围著他转,爱他如宝的爱人,他不想去想,会不会有一天,两个人又不得不成为死敌,兵戎相见,他又会拿出哪一面来面对自己?

    此时此刻,萧凌帆真正地意识到,他愿意许诺厮守终身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温驯无害的凡夫俗子,当遇到了敌人,他比自己狠辣一千倍,而自己,却真真是一个外刚内柔,说什麽都对著他下不了狠心的弱者。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凌帆薄唇轻启,认认真真道:“耶律燃,如果哪一天我们又重新成为了你死我活的敌人,你是不是会像对待你二哥,对待那天的俘虏一般对我,不念一点旧情?”

    耶律燃根本没想到萧凌帆竟然会想到那种地方去,呆怔了一下,忽而英俊的脸上呈现出愤怒的神色,两只手握住将军的肩膀狠狠捏著,面容严肃,用从没有对将军用过的凶恶的口气道:“萧凌帆,你在该死的胡说些什麽!?”

    ☆、(11鲜币)27

    27

    即便是关系最冷淡最僵硬的一开始,萧凌帆也从来没听过耶律燃连名带姓地喊他,用这麽凶的口气,他被男人的严肃震得一窒,连挣脱开男人的钳制都忘了,愣愣地望著耶律燃,唇颤了颤,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盛怒中的耶律燃蓝色的眼里有些泛红,犹如鹰隼一般的厉眼恶狠狠地盯著萧凌帆,一字一顿接著道:「萧凌帆,在你眼里,到底把我当作什麽,又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作什麽?你怎麽能问出有朝一日我不爱你了这种假设?莫非在你心里,我耶律燃就是个靠不住的男人,像那些负心汉一样,随时都会变心不成?」

    这不怪耶律燃过度愤怒了,他这麽一个从未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尊贵王子,头一回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使尽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顾不上了,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护著他,好不容易以为和自己爱慕的对象情投意合,却发现他的将军原来竟是不信任他,随时想著同他有朝一日会分开。

    怎麽可能接受和他分开?连这种想象都让耶律燃愤怒得全身冒火,对提出这种假设的将军也无法原谅,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他吃了一般凶恶。

    萧凌帆只是受了他对耶律刹德用刑的刺激,有了这般联想随口一问罢了,谁能料到耶律燃竟然会这麽激动,口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你对你二哥尚且能如此......我何德何能......」

    「闭嘴!」显然将军的解释根本没有用,反而火上浇油,只见耶律燃像个被大人冤枉後怒火难消的孩子,粗鲁地打断了他为自己辩白:「你何德何能?萧凌帆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问我你何德何能?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後便疯狂地爱上你,为了你,我把从来没做过也从没想过对别人做的事全部做尽,全心全意伺候你不说,即便是被你拳打脚踢,甚至是对你下跪,我耶律燃有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原来这些在你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仅仅因为我修理了耶律刹德,你就以为我心狠手辣有朝一日也会这麽对你?」

    萧凌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我没想过......」

    「你就是这个意思!」王子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好,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本王子就对自己喜欢的人犯贱,你们中原人那些暴君烽火戏诸侯之类的,在本王子眼里就是根本就不算什麽,为了将军,别说对我的亲兄长下狠手,只要是档案你的人,我一点不在意把他们千刀万剐了。」

    他说得狠,声音里却有著一丝劫後余生的颤抖,突然把萧凌帆搂进怀里,紧紧得贴著他的身体,肺部震颤道:「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死了,安排为我报仇,不吃不睡,形同枯槁的模样,我听探子汇报时有多心疼?一点都不会比你知道我命丧悬崖时受的打击小。我活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是可以拿命,拿我所有的一切去喜欢的人,竟然因为耶律刹德那个小人而受了那麽多苦,我心疼,不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情将军又了解多少?如果不为了将军出口恶气,我还有什麽资格当你男人?就这样,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这耶律燃一开始还说得有理有据,可越到後来,越发委屈,说到最後,干脆四肢并用地趴在将军身上,像只撒娇的狗熊,连营帐外面有士兵看著也在所不顾,怎麽让萧凌帆尴尬怎麽来。

    萧凌帆只觉得自己恍惚之间就被耶律燃冠上了许多严重的罪名,明明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又听他说得情真意切,联想到自己知道他坠崖时万念俱灰的痛苦,感同身受,心中也满是悲切。

    方才对他的惧怕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反而对这个撒娇的王子满满的疼惜,反手也大大方方地搂住了他的虎背熊腰,轻轻地拍打安抚道:「好了,我都懂了。」

    「将军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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