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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走后,孟氏坐到侄女身边,拉着阿娇的手说了好多。

    对阿娇而言,姑母就是她的半个娘,生孩子那么疼那么艰难,这会儿有娘家人柔声关怀她,阿娇心里更暖了。

    “阿娇啊,女人一定要坐好月子,你想喂奶姑母不拦你,但孩子的拉撒睡洗你别急着管,都交给丫鬟做,丫鬟不懂的还有你婆婆呢,就算是半夜孩子哭闹,你也尽管使唤宴平,千万别劳累了自己,万一落下病根,那会后悔一辈子。”

    阿娇笑着点头。

    孟氏扫眼门口,悄悄问阿娇:“你生的是女儿,你婆婆没给你脸色看吧?”

    阿娇哭笑不得:“您想哪去了,母亲不是那种人,您看她给小芽儿做的衣裳,一件件都可精致了。”

    孟氏放心了,柳氏若敢嫌弃侄女,她就接侄女去将军府坐月子。

    “对了,你跟宴平赶紧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小芽儿怪怪的,上次我跟你姑父说你们俩准备管孩子叫小芽儿,他个没正经的,念叨什么老大应该叫大牙,老二叫门牙,最后一个才该叫小牙。”

    阿娇想象姑父说这话时的痞样,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等姑母出去了,赵宴平进来看她看孩子,阿娇笑着说了此事。

    赵宴平心想,他是没读过多少书更不曾考过科举,但在京城的这堆大官小官里面,只要有薛敖在,论起学问来,就轮不到他垫底。

    不满薛敖的玩笑归不满,一直用小芽儿称呼女儿确实不太合适。

    “等会儿我进宫前先去趟国公府,请恩师一家后日过来庆祝小芽儿洗三,顺便再请恩师替咱们起个名字。”看眼里面熟睡的女儿,赵宴平决定道。男孩子随便起个什么名字都行,女孩子还是慎重些,阿娇这么美,女儿长大了肯定也很漂亮,需要好听的名字配才是。

    若能得卢太公赐名,阿娇当然高兴,不过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赵宴平:“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赵宴平,赵香云,香云普通老百姓也能起出这样的名字,但宴平二字就比较有讲究了。

    她的心思写在脸上,赵宴平笑了下,解释道:“娘怀我的时候,镇上一位有钱老爷做寿,请了戏班子,老太太去听了,戏词里有句四海晏平,意思是天下太平,老太太觉得这个寓意好,便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可她不知道是哪两个字,问了村里一个读过几年书的熟人,那人也记不太清,就写成了我现在用的宴平。”

    阿娇对赵老太太有过怨愤,但赵老太太都过世这么久了,那些怨也淡了,此时想到赵老太太为了孙子寻人问名的画面,阿娇居然觉得还有点可爱。

    “你说你娶了我,老太太在上面瞧着,会不会生气?”拉着赵宴平的手指,阿娇揶揄道。

    赵宴平握握她手,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饭后,赵宴平换上官服出发了。

    他确实先去的理国公府,卢太公见徒弟大晌午的过来,还以为大理寺接到了什么重案,惊得午觉都不睡了,穿着中衣匆匆出来见徒弟,结果赵宴平一开口,居然是来报喜的,徒弟媳妇生了个小千金。

    没出大案是喜事,徒弟家里添娃又是一喜,卢太公摸着胡子笑,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大理寺,下值了过来,我保证想出几个好名字让你挑。”

    赵宴平道谢告辞。

    到了大理寺,同僚们也纷纷向他贺喜,只有同是五品的右寺寺正郑西河,看似好心地说了句先开花后结果的话鼓励赵宴平,实则就是幸灾乐祸赵宴平没能得儿子。

    赵宴平早看出郑西河有针对他的意思,平时他都不予理会,这次他得了女儿高高兴兴,郑西河却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话,赵宴平不屑与郑西河争辩什么,回头与郑西河一起去见大理寺卿蔡歧时,赵宴平毫不客气地纠了郑西河一个错。

    郑西河这个错很严重,蔡歧大怒,单独留下郑西河训话,等郑西河从蔡歧的值房出来,脸都是灰的。

    而赵宴平,已经将这点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了,黄昏下了值,赵宴平先去卢太公那里取名字。

    卢太公煞有介事,将他满意的几个名字都写在红纸上了,老太公可是两榜进士出身,学问好,字也仙风道骨,赵宴平依次看过去,只觉得每个名字都很好听。

    “喜欢就挑一个,不喜欢就算了。”

    见徒弟看来看去都没什么表示,卢太公微微眯着眼睛道,难道这些名字徒弟一个都不满意?

    赵宴平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恩师所赐之名都很合弟子心意,只是孩子是阿娇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弟子想将这些名字带回去,让她选一个。”

    卢太公明白了,脸上又笑出了褶子,随即又板起脸,不太耐烦地道:“去吧去吧,整个京城就你会疼媳妇,一个大男人,连起名这种事都要媳妇做主,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赵宴平知道恩师是在打趣他,感激之后,神色如常地告退了。

    回到狮子巷,天色已暗。

    赵家这个下午还挺热闹的,陆续有街坊过来道喜,江娘子也特意跑过来一趟,阿娇陪这个聊聊陪那个说说,中间再喂喂孩子打打盹儿,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赵宴平先去换了常服再来到她身边,拿出红纸给她看。

    阿娇一眼就相中了“初锦”。

    “老太公有说为何会想到初锦吗?”阿娇好奇地问。

    赵宴平点头,道:“恩师说,小芽儿生在清晨,是一天之初,生在春天,也是四季之初,又逢百花初开花团锦簇,所以取名初锦,希望她一生都如花开锦绣。”

    阿娇越听笑容越大,她刚刚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想的也是卢太公描述的那个画面。

    “就叫初锦吧。”阿娇看着赵宴平道。

    赵宴平笑道:“好,就叫初锦了。”

    小初锦可不知道自己得了一个好名字,仍是吃吃睡睡的,一晚上醒了三次,尿了两次。

    柳氏本想安排冬竹在屋里伺候,让儿子去耳房睡觉,阿娇也不想打扰赵宴平休息,但赵宴平初为人父,想多陪陪孩子,坚持与阿娇睡一个屋。所以每当孩子哭闹,夫妻俩都跟着醒,阿娇不方便动作太大,赵宴平就复杂把女儿抱到她怀里,等阿娇喂完了,他再把女儿抱到一旁。女儿尿了或拉了,赵宴平也是自己解决,阿娇不放心他想盯着看,赵宴平还催她好好睡觉,不用操心。

    都是第一次当爹娘,夫妻俩手忙脚乱辛苦了半个月,才终于适应了养女的生活,阿娇喂奶喂得越熟练,赵宴平给女儿换尿布也换得越利落了。

    忙忙碌碌的,小初锦就要满月了,皱巴巴的小脸蛋早已变得光滑白嫩,眼睛大大的,人见人爱。

    第136章

    小初锦满月这日是四月二十六, 非休沐的日子,赵宴平可以告假一日,亲戚同僚家中当官的老爷们就不好过来了, 只安排了家中女眷带着孩子们来狮子巷贺喜。

    孩子多就显得热闹, 一个个小猴子似的跑进屋,站在炕沿前围观才满月大的小初锦, 发现小初锦不会跑不会跳,只会躺在那里,偶尔动动小手踢踢小脚,无趣地很, 孩子们就又一窝蜂地跑去院子里玩了。

    “昭哥儿怎么不出去玩?”卢太公的孙媳妇梅氏见孟昭一直守在屋里, 哪个小伙伴叫他他都不去,好奇地问道。

    孟昭看看炕上的妹妹, 道:“我陪妹妹玩。”

    刚说完, 梅氏的儿子卢俊突然掀开门帘,也没进来, 就在门口站着, 四处一瞅, 然后指着孟昭道:“走, 咱们去玩老鹰抓小鸡, 人少没意思!”

    孟昭不去。

    梅氏替他解释道:“昭哥儿要陪妹妹, 你们去玩吧。”

    卢俊瞪眼睛:“她又不会动, 有什么好玩的, 你快出来!”

    孟昭仍是不去。

    卢俊气急败坏,因为小初锦害他少了一个伙伴, 导致卢俊都不喜欢赵家这个小妹妹了。

    梅氏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想法,无奈地摇摇头, 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朝阿娇道:“你看我们家这个泼猴脾气,等家里的弟弟妹妹生下来,他不欺负弟弟妹妹我就知足了,可指望不上他帮忙照顾。”

    阿娇笑道:“俊哥儿好动,等弟弟妹妹到了可以跟他一起玩的年纪,他肯定喜欢。”

    梅氏只能期待如此了。

    厅堂里,赵宴平在招待卢太公。

    辞官的卢太公,也是今日来赵家吃席的唯一一个成人男客。

    刚刚阿娇抱着小初锦过来给卢太公瞧了,女娃娃的名字乃卢太公起的,他对着孩子本就多了一些感情,如今看到小初锦长得白嫩漂亮,卢太公更加喜欢了。儿子孙子孙女需要他照顾陪伴的时候,他忙着断案破案没时间,现在他有时间了,儿孙都长大成人了,家里就一个皮猴曾孙,整天上蹿下跳的,还不怕他,卢太公管教起来都嫌累,只盼孙媳妇这胎是个女娃,让他可以,等初锦大一点了,让她多带兄妹俩去国公府玩,我这把老骨头,干不动活了,可天天在家里闲着也委实太闷,俊哥儿不听我的话,昭哥儿倒是乖巧懂事,我替你教他破案的本事。”

    卢太公已经从孙媳妇那边听说了,知道孟昭小小年纪已经立志要学赵宴平破案,卢太公当时就很羡慕嫉妒恨,恨孟昭怎么不是自己的曾孙。

    “恩师若肯指点昭哥儿,那是昭哥儿的造化。”赵宴平受宠若惊地道,还去将孟昭叫了出来,让孟昭陪卢太公说说话。

    孟昭久仰卢太公的大名,终于心甘情愿地出来了,结果被院子里的卢俊瞧见,一溜烟跑过来,打断曾祖父的唠唠叨叨,拽着孟昭跑了。

    卢太公的手若能变成绳子,这会儿定会将自己的曾孙绑起来,丢到外面大街上。

    赵家小院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宴席后,阿娇抽空去耳房给女儿喂了一顿奶,收拾收拾出来,与赵宴平一起送亲朋好友离开。

    客人们走后,柳氏去歇晌了,阿娇与赵宴平回到屋里,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礼物。

    赵宴平洗了手,坐到炕上,才发现阿娇竟然还有精力,不着急睡觉,反而去拆礼物了。

    赵宴平便靠在炕头,看阿娇一样一样地拆开。

    赵宴平的同僚家里送的都是寻常满月礼,阿娇打开一样就在账本上记下一笔,往后都要回礼的。

    姑母送了小初锦一条赤金镶玉的长命锁。

    梅氏送了小初锦两条绣工精美的肚兜,一条绣着莲花红鲤,一条绣了牡丹彩蝶,那料子摸着顺顺滑滑,阿娇开了几年的绣铺,自己虽没买过这么好的料子,可她进京后长了很多见识,知道这是刻丝缎子,乃宫廷御用,就连达官贵人们也只有在得到皇上的赏赐时才能用上。

    赵宴平见阿娇托着一条娃娃肚兜看,眼睛里跟装了金子似的,疑惑问:“上面绣了什么,你看成这样?”

    阿娇捧着娃娃肚兜来到炕前,低声给他解释这料子的珍贵:“梅夫人真是的,这么贵重的料子,她留着自己用多好,别说咱们初锦才满月,她就是长到三四岁,也不懂什么叫刻丝,小小年纪穿这种料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多浪费啊。”

    赵宴平不懂这些,听阿娇说这一条肚兜比孟氏送的金子长命锁都要贵重,他才坐正了,摸摸那料子,眉头微蹙。梅氏送这么贵重的满月礼,等年底梅氏生产时,自家拿什么做回礼?可东西都做成孩子肚兜了,还回去肯定不合适,光收着舍不得用,岂不是更加浪费?

    “罢了,既然是给初锦的,天热起来就穿上吧。”赵宴平摸摸那料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希望她不懂事,千万别用了几次好东西就养娇气了,以后非好料子不用。”家里现在的条件再好,也供不起女儿件件都穿绫罗绸缎。

    阿娇笑道:“今天穿缂丝兜兜,明天就换成棉布兜兜,混着穿,保证她不会嫌。”

    说完了,她重新回到桌子旁,记下梅氏的礼后,又欣赏了那肚兜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去。

    赵宴平从来没有见阿娇如此稀罕过一样东西,比稀罕金子还喜欢。

    可那刻丝料子,便是他有钱也买不到,只能尽职做事,争取有朝一日也能得到皇上的赏赐。

    他想着心事,阿娇突然笑出声来,赵宴平抬眸,就见她手里捧着一只脑袋大小的金光闪闪的猪。

    赵宴平大惊,这么大一块儿金子……

    阿娇及时将金猪转过来,让作为开口的猪嘴对着赵宴平,笑道:“这是老太公送咱们初锦的钱罐子,老太公说了,留着以后给初锦装压岁钱用。”

    赵宴平松了口气,原来金猪肚子里是空的,不过,便是空心的金猪,这么大一块儿,也有大几两吧?换成银子就是几十两银子。

    再看看桌子上的其他东西,赵宴平苦笑道:“初锦才满月大,私房已经比咱们的家底还厚了。”

    阿娇替女儿高兴:“说明她天生有福气,会挑好时候生。”

    赵宴平看着她道:“国公府的礼这么贵重,以后咱们拿什么做回礼?”

    阿娇一点都不愁:“咱们家的情况外面都知道,到时候咱们就尽量多花点心思,送他们肯定会喜欢的,情意到了就是,等以后家底厚了,再慢慢补回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赵宴平再次意识到了肩头担子的沉重,既要做个好官,也要继续拼一拼,将俸禄提上去,才能支撑家里的人情往来。

    礼物都整理好了,阿娇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洗洗手,脱了外衣,爬到了炕上。

    又要五月了,家里早就换上了薄被,白日小初锦跟着冬竹睡耳房,晚上才跟爹娘一起睡。

    阿娇摆好枕头,只穿中衣躺下了,无需盖被子。

    赵宴平从后面靠过来,鼻子探到她领口,深深地吸了一口。

    阿娇咬唇,发觉赵宴平确实有那个意思,阿娇虽然也想,可她也有点怕,待赵宴平将她翻过去,两人面对面的时候,阿娇埋在他怀里,小声道:“再过阵子行吗,我怕。”

    赵宴平停下动作,头低下来,看着她问:“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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