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荒者

    塔齐托这几年过得很风光。他有花不完的钱,受人尊敬,并被人惧怕。早就忘了“憋屈”为何物了。他只知道代价——得罪他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规矩。

    但是,他面前这个男人不仅无视规矩,还反过来践踏他。塔齐托被他踩在脚下,挣扎了两下,被证明是徒劳。他压抑着怒火,那眼神就在说“我迟早弄死你”。

    11先生对这威胁视而不见。他眉间的阴云还未散去,脸和这颗星球的行星环差不多黑。他把淋浴头丢在了塔齐托身上,退后两步,看着他,不打算重复自己的命令。

    塔齐托坐起来,看了一会儿那只淋浴头,不爽地把它拿起来。

    “你就不能找个女人吗?”他忍不住问,“我确定她们比我更会讨好你。”

    “少废话。”11先生打断他。

    塔齐托垂下目光,自言自语地低声骂:“这真他妈是诅咒”摇头,居然还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他已经第二次在泡妞的时候撞见这人了,谁他妈能告诉他这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再次试图拖延时间。

    “你介意吗?”他嘲讽地用礼貌的口吻说着,做了个请他出去的手势。

    11先生冷眼看着他,塔齐托补充:“避免你突然发情。”

    11先生:“怎么,怕怀孕吗。”

    塔齐托微微点头,用“看看你还能怎么嘴贱”的欣赏目光看着他,然而,11先生往后退了一步,真的转身出去了。塔齐托看着门合上,突然想起这里的浴室用的全是单面玻璃。站在浴室里看不见外面,但在外面可把里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为了该死的情趣。

    塔齐托瞥了一眼他的戒指。信号发出去已经好几分钟了,他们来的太慢了。如果他们来得足够晚,但好巧不巧还是来了,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画面——如果是那样,他只能设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掉了。他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显得塔齐托做生意没信誉。

    塔齐托脱掉了被冲湿的衣服,有意识地将它们挂在干衣器上,以便他逃跑——这颗星球的地表温度在零下,湿衣服会瞬间结冰的程度。他慢慢地脱到还剩一条内裤,把枪留在了手边。这时,浴室响起说话声:“面对我。”

    塔齐托猛地听到声音,吓得枪都抓起来了,然后发现那是11先生。声音像是从整个天顶传来,带着森冷的回响,为了营造一种“你被一手掌控”的变态氛围。

    塔齐托不耐烦地转向那面玻璃。玻璃另一面,11先生两手插在口袋里,欣赏着那头困兽。他正打算给出下一条指令,就看见塔齐托举起枪,幽暗的枪眼正对着他的脸。那双黑色的眼睛同样幽暗,与压低的眉头组成了一把露出了利刃的尖刀。

    11先生停下来,直面着塔齐托的杀气,有一瞬间以为他看得见站在玻璃后面的他。下一刻,塔齐托开枪了。一连串炸裂的脆响,面前的玻璃出现蛛网一样的裂纹,由上及下地爆裂,最后整面玻璃墙像瀑布一样在他们之间倾泻下来,碎屑蹦得到处都是。

    塔齐托站在一堆碎玻璃间,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一笑:“现在,面对你了。”

    突如其来的攻击行为让11先生愣了两秒。目光从地面移到塔齐托脸上,眼里燃起了不同寻常的光。他拔下卡在脖子里的子弹丢开。踩着玻璃渣,快且明确地走到塔齐托面前。什么也没说,一把圈住他的腰,就把他往外拖。

    塔齐托被他粗暴地扔在沙发上,刚跳起来就被他按回去。他试图枪击,手腕很快被压在沙发上。恰恰就是他刚才压着那小舞女的同一个沙发,同一个姿势。

    “你很明白怎样让我兴奋,让人怀疑你是故意的。”11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兴奋,但他的眼里的确闪着异样的光点,瞳孔像人类一样放大。

    一声闷响,塔齐托将他的脸揍别过去。结果是两只手都被11先生的一只手按在沙发上,一条腿被他的膝盖压着,痛得像要被折断了一样。另一条腿被他的身体顶分开,就像个被强暴的女性。

    该死

    目的是让他不爽,结果却让他兴奋这人的变态简直超出想象!

    塔齐托惊恐地看了一眼门。他们千万不要这时候来他在心里祈祷,他宁愿被强暴,也不要被人看到他在被强暴。

    11先生的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塔齐托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防御着即将到来的入侵。但手指没有简单粗暴地进入,反而轻轻摩过两片阴唇间的缝隙。

    “好玩吗?”塔齐托恶狠狠地问他,“你不是机器人吗,怎么不自己去装一个天天玩呢?”

    两根手指分开他的大阴唇,将脆弱的穴口暴露在空气里。

    “我倒是有兴趣知道,打开一张嘴能不能让另一张嘴闭上。”11先生说着,另一根手指在敏感的阴道口极轻地挠着,带来一股股令人战栗的麻痒。塔齐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仍然瞪着11先生。被瞪着的那个饶有兴致,就好像在说,不管他怎样嘴硬,他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插入他。那个地方柔软,湿润,简直不堪一击。

    中指试探地浅浅插入阴道口,指腹打着圈地梁弄那里的嫩肉。拇指按在他的阴蒂上,若有若无地跟着一起梁。塔齐托绷着身体一动不动,连表情也不变化。但“生理性湿润”就和“生理性泪水”一样,处于他的可控范围之外。

    那根中指很快因为充分的湿润而向里滑了一寸,最后整根插到了底。整个过程中,11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塔齐托,不舍得错过一点表情变化。他没有急于抽插手指,而是轻按着紧吸着他的肉壁。手掌同时蒙在他的外阴上梁按。很快就有更多黏腻的汁水流出来,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湿濡了。

    “你从来不用这里自慰。”他像是总结地说了一句,“敏感得一碰就流水。”

    塔齐托冷笑着说:“那有什么可以让你这张嘴闭上呢。”

    11先生压低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说:“你。”

    他的中指抽了出来,只留了指尖在里面,又加上食指一起插了进去。突然的填满令塔齐托的双腿挣扎了一下。但那两根手指还是毫不留情地插到了底。这一次并没有那么温柔。它们一插进来就开始抽插,先是缓慢的几下,在身体习惯了一阵阵的酥麻之后,毫无预兆地加速。

    “嗯!”塔齐托喉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两条腿竟不由自主打开了一些。快速的抽插持续着,剧烈地刺激着阴道内的敏感点,手掌在抽插间用力地撞击着他的外阴,带出的粘液在他们之间抽丝。

    他的呼吸变粗,胸口紧绷起来。

    “就是这样。”11先生清冷的声音仍在他耳边。塔齐托听到那个声音,厌恶地避开脸。在长时间的强烈刺激下,阴道同潮来得比阴茎快得多,也猛烈得多。他甚至完全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进入了状态。可怕的热浪在身体里翻滚沸腾,从阴道的入侵扩散到全身,酥麻得头脑麻痹。

    他的腹肌开始频繁地收缩,绷出优美紧致的线条。两腿挣扎着,胸脯不受控地同同抬起,连乳头都立了起来。

    他的脚跟陷入沙发,一点点

    往前,突然,腿跟着抽搐了一下,一大股热流从下身涌出来,顺着股缝漫溢,流得沙发上一塌糊涂。他就在敌人两根手指的玩弄下轻易地同潮了。

    “哈啊”他大口喘息。手指的抽插变缓了一些,但还在继续。阴道在侵犯下不停收缩,溢出热液,直到完全停止。

    塔齐托双目一时难以聚焦,躺在沙发上粗喘。11先生拔出了他的手指,带出一长条银丝,落在沙发上。他用一块清洁巾优雅地擦干净淫液。他还穿得一丝不苟,西装马甲连一颗扣子都没松开,像要去参加星际会议一样形象完美。

    “你只有这时候可爱。”11先生说。

    “滚”塔齐托的嗓子有点哑。他强行提起精神,耻辱地将腿并拢起来。

    11先生:“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下一个议题。对于你在花鹿堡对我犯下的罪行,应该得到怎样与罪行相称的惩罚。”

    塔齐托心想,什么玩意,他应该说“报复”而不是“惩罚”。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说,“我不是毁了你的记忆芯片吗。”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悦耳铃音。塔齐托瞳孔骤缩——来了!

    不,不会是他们吗?

    不像他们怎么可能好好地按门铃。

    难道是侍者?对了,刚才他点了酒

    该死这事,这整件事都他妈的该死!

    11先生:“怎么,你的救兵终于来了吗。”

    塔齐托面不改色:“是我刚才点的酒。快放开我!”

    11先生:“让他走。”

    塔齐托脑中飞转。哪怕外面真的是送酒的侍者,这也是他唯一的逃脱机会。他得说点什么,让11先生打开那扇门。

    塔齐托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说:“酒让我舒服。”

    11先生看了他几秒:“那就让他这样进来。”

    塔齐托大惊:“你疯了!”

    11先生抬手,做了个要开门的手势。塔齐托猛地挣扎:“你疯了!”

    然后他才知道那是个玩笑——11先生开玩笑从来不笑。他放开了塔齐托。塔齐托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完全顾不上地上的玻璃渣。

    他飞快地套上已经干透的衬衫和裤子。正准备趁机逃跑,听到了移门打开的声音,随即传来两声枪响。他一惊,立刻抓起枪,露出半张脸看了一眼外面。

    并不是什么侍者,是一群抄着家伙的恶徒。一共三个人,清一色白袍,留着大胡子和长发。

    是他们!拾荒者!]

    塔齐托松了一口气——他召唤的人终于来了。他一眼就看出对方很专业,分工明确。带头的那个一进门就对着11先生连续开了两枪,另两个迅速包围了他。受到攻击的11先生跳了起来,将要迈腿的时候猛然发觉两腿被绊住。11先生失去平衡,一把撑在茶几上,脸上流露出痛苦神色。他低头看到腿上缠着一条闪烁着蓝色电流的金属线。

    塔齐托也注意到那个金属线,看起来不像普通电流,但切实地让数字的下半身失去行动力了。

    11先生看到那玩意儿,目光变得阴冷,注意到另一个角落的电光,反应极快,抡起巨大的茶几横扫过去。没人能想到他能像抡球拍一样抡起全金属的茶几。那个拾荒者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胸口,身体被撞飞到墙上,吐出血来,手中的金属线掉出了很远。他痛苦地捂住胸口,那只茶几迎头砸过来,一声巨响,那人被压在下面,脑袋被压碎了。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看到同伙死亡的拾荒者露出恐惧而愤怒的神色,不相信这发生得这么轻易。茶几脱手的同时11先生掏出了枪,朝着那领头的就要开枪,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该死!”领头的那个见状不妙,掏出两只电龟子朝他奋力投掷过去。11先生反手一枪,击中一只,避开了另一只。忽然闷哼一声,整个身体抽搐起来,被蓝色电流四处贯穿。

    他的背后被另一只电龟子钉住。后方的拾荒者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怪物真他妈是怪物!”

    11先生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然而电龟子的束缚力量太小,根本拴不住怪物。他在电流的折磨下艰难地抬手,即将抓住后背的电龟子。那只手像深渊探出的第一只恶魔的爪。眼睛轻蔑地看着偷袭他的人,充满着邪恶与血腥,即将血染一切。拾荒者慌忙翻找工具包:“该死该死!”突然想起了那掉落的金属线,满地地找它。

    一声金属落地声,电龟子被11先生从背上拔下来。他一脸杀气地举枪,耳朵一动,听到电流声从身后接近,猛地回身,枪顶住了一人额头。

    那个人是塔齐托。

    11先生没预期到是他,扣扳机的手指一顿,突然就被塔齐托扑住。塔齐托的手里正拿着那条掉落的金属线,他用那东西恶狠狠地绑住11先生的身体,11先生一开始还和他扭打了一下,但很快失去了反抗力。他的身体在蓝色电光下抽搐起来,不由自主地扭曲。

    塔齐托似乎听到了呻吟,但没有空管任何事。他带着杀死一切的欲念,用那东西紧紧缠绕住11先生。那东西剥夺了数字的行动力,并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痛苦。塔齐托狠狠扎紧金属线,看到11先生看着他,发怒地揍他的脸:“别他妈看着我!”他不断地揍他,直到有人把他从11先生身上扯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推开拉他的人,大喘着看着地上的人。

    “你不能打花他的脸,会卖不出好价钱。”拾荒者的头儿凶狠地说,看到塔齐托仍然随时要杀人的样子,并不想再激怒他。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干得不错,伙计。”

    塔齐托发觉自己的手还在抖,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还没有褪去。

    拾荒者的额头由一圈黑色发饰束着。带头的那个额饰上垂下一颗稀有的宝石,名叫科里希斯塔。他问塔齐托:“那么,就是你要把他卖给我们吗。”他指着11先生。

    塔齐托点头。同时怀疑地扫视了一圈,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自己的手下却不知在何处。

    11先生的身体痉挛着。那是可怕的场景,电流在他的身体里乱窜,烧灼出无法逃脱的疼痛。可能是他们身上的惩罚体系之类的。即使这样了,他还是看着塔齐托,目光瘆人。塔齐托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转移视线。?

    还活着的那个手下检查完11先生的身体,说:“他不是11。是11的影子。”

    “哦——”科里希斯塔沉吟,“影子只值一半的价钱。”

    塔齐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是讨价还价的拙劣手法。但不巧他今天没心情讲价。他只想尽快完成生意,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半价,可以。”他铁青着脸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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