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进那冷得人鸡皮疙瘩都冒出的冰窖时,众人细细一看四壁似水晶般通透明亮,而冰壁内部竟然冻着一具具人体。

    他们穿着与神武族画壁中相似的服饰,同样的饰品,就像被停止了时间,那般永恒而宁静地躺在冰藏中。

    “这是尸展?”

    靳长恭游步着欣赏地那些冰尸,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随便地算一算亦有上百具,花公公红衣妖娆,伴在她身边,两人此刻的神情一模一样。

    夏合欢与公冶都不由寒了寒脸色,就不知道是因为看到那一幕,还是因为气温的气剧降落造成的。

    真想为他们的大胆无畏贺彩了!神武一族的人瞧靳长恭与花公公那一脸安逸惬意的模样,只觉背上一阵寒意蹿上。

    “这里是一千年前,从那一场灭族劫难中逃出来后,那仅剩的神武族人们共同组建的一处安乐地,当他们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或者将死时便会主动走进来,然后永久地封存在里面。”

    习俗?还是一种特别的仪式?

    靳长恭转眸一瞧,看向身后道上:“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圣主说,让吾守在此处,直到等到你的到来为止。”他看着她,光影交错下,竟令她快要辨不清他的面目。

    他原本是长成那样呢?靳长恭眸光淡淡荡漾一瞬。

    这里面气候苦寒至极,她虽进来才一会儿便觉得四肢僵木,若非用内力相抵,不动不移便也会被冰成一尊雪雕,看来师傅面摊底下,佛口毒手暗地里整人的手段越发地高明了。

    只是为什么——靳,不,如今已经是闻人微遥却甘之如饴地一直待在这里面,等着她的到来?

    ——这根本就不像他的作风。

    他的武功有多高强,她是早就知道了,以论现在她仍旧没有探清他的底细,若他想要逃,若没有差错,就算是如今神武族的人一起上,他打不过,难道还逃不掉吗?

    夏合欢诡异莫名地瞟了一眼闻人微遥,心思一阵掂量。

    “所以说,师傅,这一座诺大的宫殿中最有价值、最值得一观的地方,就是一—我们的祖先?”

    靳长恭漫不经心地回头,对着华韶笑得渗人。

    “走吧。”华韶知道她已经耐心宣布告罄了,便拂袍掠过牵起她的手,很自然,拉着她便朝前。

    靳长恭低眸看了看他们相握的地方,抿唇浅眸地笑了笑,

    那厢,花公公脚步一抬想要跟进,夏合欢与公冶自然也不甘落后,但却被神武一族与闻人微遥相相挡住。

    “前面便是我族禁地,请诸位慎步。”闻人微遥伸臂一挡,淡淡地道。

    花公公异常漂亮的眸子阴沉一片,启唇道:“让开!”

    “花公公,你就在外面等着寡人。”

    靳长恭的命令让花公公盛气凌人的气息一滞,脸一瞬间便垮了下来。

    华韶回眸看了他一眼,眸飞快划过一道辨不清晰的神彩,便与靳长恭一道走到一扇门前。

    那是一扇冰封制作的门,但却也不是纯淬得冰块,在那透明质地的冰面下隐约可以看得出那锈迹斑斑的古老痕迹,那斑驳的色彩绝不是近代所能够拥有的。

    华韶走到门边,就门前一个凹凸不平的小石柱块一踩,那冰封的门便喀擦!喀擦!地碎了一地,然后咯吱一声,门便缓缓打开了。

    “小心脚边,有陷阱。”

    靳长恭一慎,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前行。

    华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唇勾却悄然无息地勾了勾,仅一个瞬息,便又消弥无息。

    “师傅,你真的是和尚?为什么他们会唤你为圣主?”

    看着前方那一颗裎光裎亮的头,靳长恭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西边,为师的父亲便是神武分族的族长,为师生来便是族中的圣主,至于和尚……西边大陆是没有这个称喟的,若你是指食斋念佛的话,那为师或许便是一个和尚。”

    靳长恭闻言却瞪眼,道:“不对,真正的和尚是要戒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说过罪、自赞毁他、悭、瞋、谤等等,你说你破了几样了?”

    “……为师的确对东方大陆这边的佛教有兴趣。”他沉默一瞬,便只能这样辩解道。

    靳长恭偏过头戏谑一笑:“那要不,师傅你就来靳国给我的国院阐福寺当主持吧,正好我缺一下能够主持大局的高僧呢?”

    她摇了摇他的手。

    华韶按住她直晃的手,摇了摇头,蹙眉道:“为师的手下有一名——”

    “我要就要最好的,他们难道比你还厉害?”靳长恭截断他的话。

    “……”

    “就这么说定了!你之前教我的那些课题,这一段时间忙碌耽搁了,想来也尚末习得你的全部一二分,你若想跑,直少也得教到我出师为止啊?”不自觉,她霸道泼皮的性格又赖上他了。

    “阿恭,为师必须要回西方一趟。还有,如今滞留在轩辕大陆的神武族人,他们人心不定,时间久了或许会另生祸端,是以必须尽快地将他们遣送回去。这里将会是你的天下,属于你的,而师傅并不愿意让他们来干扰你的决定。”

    华韶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

    靳长恭看着他,严肃道:“你一定要走吗?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会干涉,况且就算他们想干涉,我也自有办法令他们乖乖地闭嘴……算了,这件事情我们押后再议吧。”

    她读懂了华韶眼底的坚持,心中一个念头渐生,便语锋一转,停止了交涉,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在冰窖的尽头,亦有一扇大门,奇异的景像是它通体幽深如墨,不受寒意侵袭,尤自挺拔如新的姿态。

    华韶走到门前,从腰间取出三柄金,银,铜的圆环钥匙,靳长恭立于一边,看着他分别从三个洞口同时插入,一扭,咔喀一声,门便应声缓缓地旋转开来。

    心中好奇,靳长恭凑近门边朝内一看,顿觉眼睛一瞎,一种金属的璀璨光芒直逼眼球能够承受的强度。

    华韶看着靳长恭难受地皱起脸来,失笑一声便将她的脸遮住,过了一会儿,她才适应地站起来,扯开他的袖摆。

    看着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形色兵器排列,还有那一排排直耸上天际的书籍,还有修器的鼎炉,各式金,银制作的精美铠甲,成堆的宝物,山似的金沙……

    “鼎炉倒是可以送给莫家练器。”

    靳长恭一一扫过,呼吸一窒,传说中的宝藏之说绝非子虚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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