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他,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漂亮斜飞眼睛,微微笑眯,便璀璨生辉,似桃花印面,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戏谑的笑容。

    “为什么这么震惊,是不相信我会同意,还是你此时想要反悔了?”

    “你要成亲?”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便成亲。”靳长恭抿唇无所谓一笑。

    “我们……是不可能的!”公冶蹙眉,然后撇开了眼。

    而靳长恭却一怔,突然大笑了起来:“谁说是我跟你啊,你都有末婚妻了,寡人当当一国之君,可不当那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这只是我靳国与你八歧坞的联姻罢了。”

    她的否认并没有令公冶轻松一点,甚至如今这句话更比刚才那一句,更令公冶感觉到沉重,重到他感觉身体内的空气都被抽走,举步维艰。

    “你确定了?”

    他看着那一片金菊于夜色下,一庭淒迷。

    “已经确定了。”靳长恭笑道。

    而公冶却已经笑不起来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他脑中一片空中,只能凭本能地吐出这一句。

    靳长恭阴阴眯睫,眼底有些莫名的神色,也似末看见他的异样,颔首。

    “好,我等你。”

    她走到桌边,看着之前替公冶斟满的酒杯,举起来。

    “酒壶已经被你打碎了,如今就只剩一杯酒了,那我们就一人一半,当作提前为联姻祝贺吧。”

    靳长恭爽朗地举起那杯酒,抵于唇边喝了一半。

    再将它递给公冶。

    公冶看着那被她含过的部位,伸手接过,杯中碧色印月水波荡漾,亦映入一双复杂至极的黑眸,不知道是出自何种心理,就着那个地方,一口饮下。

    公冶从客栈走出来的时候,双眸失神,一脸茫然失落,看得守在门口的青斛担忧不已,还以为是永乐帝将他们少主怎么了呢。

    可怎么问,少主都不肯说,他也无计可施了。

    他们家少主自从遇到那个永乐帝之后,便是一天甚过一天的不正常!真不知道那个永乐帝有什么妖力!

    “少主您怎么了?”

    青斛看少主好像不仅思想不正常了,如今连步履有些不正常了,翩翩倒似的,便奇怪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而公冶却突然地轻咳起来,咳着咳着,他气息便开始沉重,鼻息轻喘了起来,渐渐地一身皮肤渐渐开始泛红,似火灼一般触目惊心。

    “糟了,少主您犯病了!你怎么会犯病,这又不是白天,你又没有暴晒太阳,怎么会突然就犯病了啊,啊啊啊——这怎么办?”

    小童嘴巴张大,看着公冶身上的一番变化,吓得直瞪大眼睛,下一刻便是不知所谓地直跳脚。

    想来,他又不是从小服侍少主长大的止容大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除了急,便是急,十分急,非常急!

    单姑娘白日里受了些惊吓,如今早已休歇了,再加上她又受了伤,去叫她估计跟着他一起急,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主少您可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有事,主母绝对会剥了青斛的皮啊!”青斛怕得直耙头发。

    如今在安阳城他们无亲无故,一时之间去找谁帮忙啊!而且他们少主的病来得急,他该怎么办啊!?

    对了,想到今天少主赴约的对象,青斛眼睛一亮,这不是还有永乐帝在吗!她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们几个好好地守着少主,我去去就来!”

    随着青斛撂下一句急切的话后,这时从暗处便瞬闪冒出来几个人身形矫捷的黑衣人,他们亦面带担忧,将公冶扶住。

    这时公冶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红,他越咳越烈,并且身体越红便越热,越热他就越痒,甚至他已经忍不住伸手想去挠那红肿的部位。

    但是被那几名黑衣人阻拦住了。

    此刻他的皮肤脆弱得很,千万触碰不得。

    “永乐帝!永乐帝!”

    青斛急冲冲地跑进客栈,便顾不得深更半夜,在大堂内大声地叫道。

    “永乐帝!你快出来啊,少主生病了,你快出来啊,永乐帝!”

    不一会儿客栈冒出了店小二与店老板,最后靳长恭也走了出来。

    青斛看到永乐帝脸色一喜,一把冲上去,就拉着她,着急上火地吼道:“永乐帝,咱们少主犯病了!你赶紧去救救他吧!”

    靳长恭闻言一愣,眼底忧色一闪而过,下一瞬间人便已经冲出门了。

    青斛眨了眨眼睛,看着空着的手,啊!地大叫了一声,便也冲出去了。

    靳长恭一出门,便看到被几名黑衣人搀扶着的公冶。

    那几名黑衣人看到靳长恭来了,便拱手行了一个礼,便迅速闪身不见了。

    靳长恭看到公冶,此刻他已经神智有些不清了,晕晕沉沉,整张脸都红肿起皮,看起来很吓人,她扶住她,紧声道:“公冶!公冶!”

    公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隔了许久才看清是靳长恭,他蹙眉:“你,你怎么来了?”

    “青斛说你犯病了,你究竟是什么病!”她准备替他探脉。

    公冶怔了怔,此时感觉身体又热又痒,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样一副丑态,便强硬地推攘开她。

    “我没事,你走吧。”

    他身子轻微幅度地颤动着,摇晃着衣摆,衣袖盈盈无依地想要走,但他脚步虚浮得站都站不住了,一个不小心险些没滑倒。

    刚跑出门的青斛正巧看到这一幕,吓地惊叫道。

    “少主!您别动了,你得躺着,你越动气血……”

    “住嘴!”公冶头痛地喝住了他。

    然后他强忍住一身的难受,若无其事地看向靳长恭,冷淡道:“我没事,这只是一种小毛病,一会儿就好了,请陛下先回吧。”

    “是小事还是大事,我自然能够判断,不需要你说,再说就算是小事,既然我碰着了,那就不能不管。”靳长恭抄手蛮横地睨他一眼。

    公冶倒是领教过她的蛮横无理,明白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任你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而靳长恭则腹诽: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他当她是什么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陌生人?

    看他稍微老实点儿,靳长恭便接着问青斛,疑道:“他这是什么病,看样子倒不是第一次犯了,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青斛怕怕地看了两眼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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