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难以相信,他竟也有如此狂野随性的一面。

    公冶含伸手,代替她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薄唇,宠溺的一笑:“我曾经总认为我可以用理解很好地控制一切,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反来理智竟是这么薄弱的一样东西。”

    “你的理智很薄弱吗?寡人却不觉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便拿来赌的人,拿来试探,寡人反而觉得公冶少主当真是一名狠角色。”

    刚才一慌,却没有仔细推敲,公冶离桥分明隔着几步,地上没有石子又没有坑洞,他怎么可能滑倒那么容易就摔倒下桥,这分明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公冶脸色一僵,即刻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谎言被拆穿了,但是他却不慌不忙,仅问道:“长恭,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靳长恭蹙眉,他此刻眼中就似亘古不变的磐石,没有流星易逝,没有流火璀璨,很朴质亦很真诚。

    虽然字句组合模糊难辨,但是他的问话她却是听懂了,然后靳长恭却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她眸光水色氤氲,红唇薄浅上扬。

    “这话,还是留着少主去问你的那个漂亮末婚妻吧,若再问下去,寡人这好男色的昏君保不住就要误会了。”

    公冶眉目一震,他抓住她,面色难看,想张口解释些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甚至有一种鼓起勇气却被人兜了一头冷水的麻林与空洞。

    靳长恭亦不笑了,她正色地凝视着他,她知道他“或许”是喜欢她的,而她通过刚才他的一番测试,也醒悟出她“或许”亦是喜欢他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世上被有人这般赞誉过他,像他这种世无双的男子,若有心将身影植入某一个人的心中,那亦是一种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或许”两个字太飘渺了,带着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复杂的纠葛,理不清,亦扯不断,她不确定他们的感觉是不是真的那么纯净无埃,或许里面掺着太多太多的其它因素。

    牵手容易,但相守一辈子,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到的。

    如今要谈“承诺”,估计他们两个人都负担不起。

    两人相对无语,默然一会儿靳长恭便从湖中一跃而起,顺便拉起公冶一道跃到岸边。

    却不想这时公冶脚一滑,若不是靳长恭眼明手快拉住他,他估计得摔倒。

    “怎么了?”

    靳长恭面带惊疑。

    公冶看到此刻靳长恭略带试探的问话,神色身周寒烟淡淡,有如轻纱笼体,在心中自嘲一声,便道:“没什么,只是刚才脚裸扭了。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走。”

    靳长恭睨了他一眼,挑眉打趣道:“生气了?”

    公冶撇开眼,望着前方似浅云一片,笑得淡淡道:“陛下说笑了。”

    靳长恭叹息:“果然生气了。”

    他一般只要一生气就会叫她陛下。靳长恭将他的手横放在她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腰,搀着他用单脚朝着移动,而他几乎整个身子的力道会都压在靳长恭身上。

    却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总之靳长恭一路将他送回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怎么清瘦也是一个男人的重量,不用内力撑着光凭她女子身形——吃力啊!

    “长恭,刚才你是碰了我。”送他进门,在门边公冶突然道。

    靳长恭一听口水都差点呛岔了声。

    “我——你?”要不是呛到,她一定要质问:到底是谁碰了谁啊?!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你便信守你刚才的承诺。”

    还末等靳长恭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呯!”地一声,公冶已关上了房门,而站在门口的靳长恭脸色渐渐变绿。

    她刚才的戏言,他当真了?!

    ——靠,她这是被他涮了!

    一夜入睡关繁杂思绪,半夜做了一个梦,梦境断断续续的乱七八遭,什么狗猫畜牲都跑来掺一腿,于是靳长恭一夜末睡好,果断地起了一个大早,而更早的震南震北却先一步在门口等候。

    靳长恭打了一个懒懒地哈欠,便令小岳子传召他们入殿。

    “事情办得怎么样?”

    她自然问的是昨夜吩咐他们办的那两件事情。

    震南道:“回陛下,昨日两对母女已被百花楼的老鸨拿了遣散费赶走了,如今她们暂住在西郊那边人蛇混杂的大杂院内。”

    靳长恭早料到老鸨不会留下那双母子,毕竟与永乐帝有关系,或者有接触,都意味着有危险,有风险,有危机,总之,就是一个字——危!啊!

    会留着那对母子,那老鸨才是脑壳坏掉了。

    等震南说完,震北才道:“回陛下,昨日您让属下调查的异域人是半个月前才进京的,他之前一直游走于京中各处吟唱卖艺,但却不收分文,他夜里偶尔会露宿于街道,或者就近的庙宇,有时候亦会借住民家,而在三日前,被客似云来的小二误认为有钱人,便强行拉到客栈内投宿,至昨日被逼要银两,发现被骗才缴了他的物品并赶至出门。”

    靳长恭一听没有任何的漏洞,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硬要说可疑,也就是客栈那名店小二的行为颇为考究了。

    而对于玥玠她倒没有意外,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懂得拿钱会投宿客栈的人,反而像一阵清风一般随唱随住随处漂流。

    想到此,靳长恭便唤来昨夜在柔仪宫守夜的太监宫女,简单询问了一下昨夜玥玠的起居衣食。

    他们异口同声皆说他表现得安静,并且也用了晚膳便早早睡下了,今儿个用完了早膳,便想外去看模样是准备来找陛下,可是被柔仪宫的侍卫挡下了。

    靳长恭想了想,问道:“宫中奴才可有谁懂得异域话的人?”

    “这——”连宫中的老太监都犹豫了,更别说其它的新进宫的奴才。

    “陛下,您忘了那七怪便是从异域而来。”震北偶尔提醒了一句。

    靳长恭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暗帝的七怪可是懂得大陆通用语的,只是这七人是暗帝这变态心理扭曲的严重患者的爪牙,难保不会将玥玠也教成一个疯子,此事,尤带商酌啊!

    “寡人朝中官员众多,总有一两人懂得语言,暂时先不去打扰那边。”天知道,她如果要出借七怪,那坑爹货暗帝会提出什么怪异为难人的要求?

    远离祸害,以测安全总是没有错的。

    “陛下,您何以如此关心那名异域人?”等人员清减离去后,震南不解地问道。

    “该解释为好奇呢,还是说觉得诡异呢?”靳长恭眯了眯睫,偏头支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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