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吐槽道:“陛下,是您想多了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风流多情,又婉转磁性悦耳,足以令老少爷儿们淫娃荡妇集体腿软酥麻的声音。

    靳长恭顺势回头,便看到于夜色灯火中,一名双雁瑞草彩绣缎长裳,华丽繁复的精致花纹,却是月白的底色,内隐约可见丝质卷菊纹边的素色中衣,露出性感而白皙的锁骨,一步一步似踩莲而来,身姿摇曳竟比女子更轻盈美态,前行间偶尔会发出声声叮铛声响。

    “弄巧的名字,便是出自于此诗,这位公子请莫再误会了。”

    男子面覆笠纱,身后跟随着两名小童,走至靳长恭身边停顿一下,便轻笑一声,分不清是轻讽还是真的好笑,便暗留桃花香味而离去。

    契瞪着那名男子进入泉采阁的背影,喷道:“我草!刚才那个不会就是泉采阁的巧弄公子吧?”

    靳长恭则瞪着他的背影,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错觉,按理来说她并没有见过他这种娴雅又淫荡风骚的男人才对啊?

    “是与不是,都不是咱们这次来的目的,走吧。”靳长恭举步朝内走去。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化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耳边那些艺妓仍旧拿捏着软腔,唱着哀伤乐曲,缠缠绵绵,悲悲泣泣。

    靳长恭回眸向了一眼船跄上的那名歌妓,隔着远只觉此女身无雕饰,天然动人,但眉宇间却不知为何隐约有一丝怨恨之意。

    “公子?”契走了几步,看靳长恭还末跟来,不由得疑道。

    “没事,走吧。”

    收回了悠悠思绪,靳长恭举步朝泉采阁走去。

    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多,很从贵族都带着小厮开路,靳长恭考虑着契这张脸也算标志,临来前替他掩饰了几分,但是这些朝中官员豪门贵族倒是“袒袒荡荡”,一脸我嫖技,我亵玩男倌,我光荣,我自豪!

    “喂喂,让开点,咱们老爷要进去了!”一些嚣张的小厮推攘着门口,仰鼻斜眼地吼道。

    泉采阁的门房赶紧哈着腰上前接应:“原来是陈老爷啊,来来,赶紧进来,咱们的小春莺这几日可盼死您了喂,您可不知道。”

    “哈哈哈,是吗?那小骚货怕是盼着爷的银子吧,哈哈哈——”那叫陈老爷的男子瞧模样已年过四十,挺着一个“十月怀胎”的肚子,笑得淫贱不能移的猥琐样。

    “陛下,这个陈老爷倒是有些钱,家中养着十几房小妾,在外面别院还养了几房,啧啧,你瞧他那逼德性,难怪这么多女人愣是没有谁给他生一个儿子。”契鄙夷地瞪着陈老爷,小声地跟靳长恭汇报着。

    靳长恭睨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契神色地拍了拍胸膛道:“以后请称在下为万事通,上次查莫家顺便也将上京地界的有钱有势的人一并查清了,现在嘿嘿,他们算是全部把柄落在老子手上了。”他说到最后,阴险地笑了笑。

    靳长恭好笑地啪一掌拍下去,啐道:“你小子倒是越来越精了,业务也越来越上手了啊?”

    契抚着拍掌的脑袋瓜子,黑着脸道:“陛下,当众之下被打,很丢人呢,下次能换在暗处吗?”

    而靳长恭倒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下次跟再犯抽,那就记过,留着一次揍齐。”

    噗——契苦怆着脸,喷得一脸是血啊,陛下是恶魔!

    两人虽然不是这柳街的常客,但常来混迹在市井的门房倒是一眼就瞧上他们了,别说是前面一名像主子的男子,一身华贵而不张扬的装市,其后那名看似侍卫模样的男子面貌俊端,一身凛凛虎躯的气势亦是不容小觑。

    看门房的畏惧巴结的迎上来,契那一颗脆弱的玻璃心,这才稍微弥补一些创伤,虽然在陛下眼里他就是一只猫,高兴了就挠两下,不高兴就踢两脚,可是在外面,他到底还是威风凛凛,气吞八海的!

    “这两位爷,看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泉采阁啊?”

    “嗯,咱们爷的确是第一次。”契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天知道以前的永乐帝只爱逛小倌馆,像这种为正常男性经营的花楼,的确是第一次。

    哦?第一次原来还是一个雏啊,那个门房像十二昼日光的眼神稀奇地瞄了几眼靳长恭。

    此人身上萦绕着一种,呃,他文化低不会形容,反正就是那种很有钱,很有钱的公子哥儿,一般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儿谁不是进行过成人礼后,便妾侍通房成群,像这位少年这种竟还是第一次,倒是稀奇。

    “契,一次!”

    靳长恭笑眯眯地看着契,吐出三个字却让契心脏一跳。

    “什么一次?”

    契愣了一下,可是在陛下那意味深长,透着危险光泽的视线下,他乍然想起了刚才他们的对话。

    【陛下,当众之下被打,很丢人呢,下次能换在暗处吗?】

    【好,下次跟再犯抽,那就记过,留着一次揍齐。】

    “这,这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啊?”他猛地跳起来了。

    而靳长恭却懒得跟这种单细胞生物纠缠,使了一眼神给门房,门房看着这两主仆一惊一乍地甚是好笑,这面薄的贵公子怕是被这侍卫削了脸皮,见了怪。

    他自然也不好再打量他,便朝内唤来一名排在门口的女子前来带客人进去。

    在泉采阁门边,除了在外招呼客人的门房外,在里面有两排招待侍女,专门负责引领与介绍。

    这名女子模样倒不是顶美,但却不像一般青楼女子般看到客人便凑上来,一身浓重的脂粉味,她甚至连面容都是干干净净,略施薄粉,看着有几分小清新的模样。

    “两位公子,请跟小滑儿来。”

    叫小滑儿的侍女带着他们越过一条彩虹弯月拱桥,这座泉采座依着柳街河畔而驻,桥下水流潺潺,映着楼阁的七彩灯火,明媚绚丽,美不胜收。

    “这里还真诗情画意,哪里像是青楼啊,简直就是一名胜古迹了。”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先前还一直忐忑不安,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妖精的巢穴,专为榨干男人的精血为生的地方,如今一看倒是大出所料。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看,契的确是抓到重点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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