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相合,苍青厚重的古墙上不时爬着绿油的爬墙虎,行走于期间的青石古道,仿佛轻踏远古时代久远的脉搏,时间空间在这里有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搭配和交融。

    黎城俨然是一座历久不衰的神秘古城,周围环城戒备森严,巡逻铁骑兵来来回回,整座城有着一种铁血般的凛厉,听小桃儿介绍基本上属于全民皆兵,无论是路上走的,房里住的,商贩,店家基本没有几个是普通人。

    整座城,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培育人才的军事基地。

    靳长恭一身水墨色的印花锦缎裙,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一件银白色的绒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额着悬着滴血的红钻,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

    她领着小桃儿缓步走在街道,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微熏的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肃穆清冷的街道,她就如那唯一的亮色,频频投注热情而敬畏的目光,如加注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她神情带着冷漠与平静,唯有眼底偶尔闪烁一丝不安与茫然。“是城主夫人,她怎么出来了?”有人惊疑。

    “嘘,小声点,听说咱们城主夫人是一名高手中高手,别让她听到咱们私下议论!”略带心虑地掩嘴。

    “怕什么,您没瞧到咱们城主夫人一看就是菩萨相,铁定是一个仁慈心软之人,再说,咱们又没有说她坏话,只是第一次瞧见城主夫人,觉得当真如天仙下凡,好奇而已。”为八卦强辞夺理。

    “这倒是,不晓得咱们城主夫人是哪里人,怎么会突然就跟城主成亲了呢?”城中大部分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城主夫人的来历,今天亦是第一次看到她。

    “不知道,如今各国战乱纷争起,咱们城主估计忙着办‘正事’,于是私事便大事小办了吧。”

    周围的小声议论,窃窃私语,靳长恭恍然无闻,毕竟她失去了内力,她淡淡地垂下睫毛,突然,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孩子撞到她的腿边,摔了一跤,她眨了一下眼睛。

    “呜哇~~~”小孩子约五六岁,这一撞没撞到别人,反而因为反作力,自个儿摔个底朝天,屁股差点没跌成四瓣,当即便委屈地嚎哭了起来。

    小桃儿一步跨前,当即脸色一厉盯着孩子,再四处张望:“谁家的小孩子,竟敢冲撞了城主夫人?!”

    这时,从客栈跑出来一个模样清俊,五官倒算不上多精致,但却有一双清泠而溪澈的眼睛,他脸上有一块占具半张脸的黑斑,身姿清隽,瞧着小孩冲撞了人,赶紧上前致歉道:“对不起,这是我家的孩子,刚才闹事儿,给我训了两句,一时闹脾气才——”

    他将小孩子温柔地抱起,一边道歉,一边盯着靳长恭,那一双略显清泠的双瞳有着如学者儒雅般沉静,但此刻却闪烁着难以抑止的激动,但这种冲动却被他硬生生控制住了。

    小桃儿怪异地盯着男子几眼,除却那块有碍瞻观的黑斑,这个瞧着模样倒是一般(这绝对是拿城主级别的美男作对比的),但却有一双令人异常令人关注的漂亮眼睛,小桃儿心中古怪地起了疑惑。

    “姑娘,你能原谅——”

    “什么姑娘,她是我们城主夫人!”小桃儿被他这个称呼问题惹恼了,当即虎起了脸。

    喊什么姑娘,难不成想占咱家夫人便宜?!小子,你还想不想活了!

    男子一窒,双唇颤抖了一下,继而垂下纤长的睫毛,整个人显得有些晦暗而悲伤。

    小桃儿正准备继续叱骂的语言,因为这突然一幕,而噎在的喉咙中,瞠大眼睛,直犯嘀咕:她还没怎么着他吧,有必要这么难过吗?

    “小桃儿,走吧。”靳长恭连一眼都不曾施舍给那名男子,淡淡地喊了一声。

    “可是——”小桃儿撅起嘴巴,怒尤未尽地瞪着那个男人。

    “外面很无聊,我想丘了,我们回去吧。”靳长恭蹙起眉头,眼底黯淡无色,不知道为何一离开丘,她就感到一股无力,了无生趣。

    “呃?哦,好。”小桃儿见夫人大量,便再瞪了一眼那个男人,凶巴巴道:“我警告你啊,下一次再这样,等我禀告城主,一定不饶你,哼。”

    扮了一个鬼脸,小桃儿便扬着娇俏的下巴,跟着靳长恭耀武扬威地走了。

    而她们两人身后,却不知道那抱着小孩子的男人一直,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靳长恭的背影。

    ——

    黎城城主府

    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窗外仙花馥郁,异草芬芳。

    房内烛火摇曳,荼蘼花红帐内一片影影映映,床畔旁炉火融融,锡鼎里有袅袅的沈香青烟升腾起来,令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恭儿,今儿个去哪里逛了?”闾丘双臂似拢似拥着靳长恭,将她脑袋靠在他的腹部,指尖若有若无地梳着她绸锻般柔顺的黑亮长发。

    “城中西街。”靳长恭抓住他的一只手,抚向她微烫的脸颊,如满足的猫咪眯起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他,她就感到身体有一种奇异的热度。

    传闻中恋人间的温度,是两个人肌肤相亲时的温度,是徘徊在病态和正常人理性边缘的温度。

    比是比正常人体体温略高一点,比要比三十八度低一点。

    一种微微发烧的眩晕。

    也许在三十九度二的身体里正蕴育着喷薄将出的热烈和疯狂……

    靳长恭看着闾丘,眼底萦绕着妖娆的雾意,她自问,她是爱着他的吗?她的身体是因为他而发热吗?

    闾丘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褪下那一身华服厚实的锦袍,身披一件水薄绯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浅笑地问道:“城里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靳长恭沉默。

    她正在思考——什么叫有趣呢?她现在离开了他,发现所有的一切都索然无趣。

    闾丘为她的沉默而叹息一声,指尖一勾,令她抬起头,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幔上垂掉着翡翠珍珠串帘,偶尔发出叮铛声响

    “告诉我,怎么了?”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她稚嫩的肌肤,闾丘伸出粉腻的舌头she情地舐舔着她的颈间的嫩肉。

    “什么怎么了?”靳长恭躲了躲,脸红心跳,望入闾丘的眼中却什么都没有,如斑鹿般清澈见底。

    但闾丘却眼中一刺,突然有一种冲动涌上,也是第一次他主动提起这个他一直避之讳如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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