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的跟疯魔了似的连夜出了上玄宗,现在还带了一箱子男子与男子的双修典籍回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覃寒舟自己都没来得及理明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些典籍带回来,而现下即使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了又能如何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黑箱子,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迷茫,但胸中那股即将汹涌而出的情愫却和他的思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覃寒舟阖上了眼,双手交握支撑于额前,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了双眼将视线重新放回在那只黑箱子的身上。

    ——也许这箱子里面的东西,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覃寒舟当即便弯下身子半跪在了地上,随后毫不迟疑的将那黑箱子的箱盖揭开,然而里面出现的数量却让他愣住了。

    他当时与那书摊的老头说自己要买的是男子与男子的双修典籍时,那老头便将这个黑箱子从书摊下面拖了出来,连着箱子也一并给了他,还说里面的东西定会叫他满意。

    覃寒舟赶着回宗门也来不及将这箱子打开一本一本翻阅,他料想那书摊老头也没有胆量欺瞒于他,于是便将箱子放进了灵物袋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往宗门赶。

    然而此刻他将这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放满了各种典籍,整个箱子严丝合缝的竟是被这些典籍占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覃寒舟扫了一眼,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一箱子的典籍没有成千也至少有上百了,这倒让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一本开始下手才好了。

    放在最上面的几本,从左到右的封皮上依此写着“风月二三事”、“迎花待月意正浓”、“琴萧和鸣”、“偷香弄玉欲语还休”……

    覃寒舟的视线从这几本典籍中依此掠过,最后还是拿起了那本“琴萧和鸣”。

    这第一页上的画还算正常,讲的是两个男子一起在客栈喝酒谈天有说有笑,似乎很是投机。

    到了第二页时场景却突然一变,那两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客栈到了一处房间内,有一个男子似乎酒喝的有些上头,开始发热脱衣服,而另一个男子就上前去给对方擦汗喂水。

    覃寒舟看到这儿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这双修典籍似乎跟平常的俗世话本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画些画讲讲故事罢了,还不如昨夜他与师兄在灌木丛林中看的真切。

    不过昨夜他虽然看的清楚,但毕竟因为头一遭遇到两个男子滚在一起做那档子事,震惊多过思考,所以也没有看的太过仔细,所以他此刻仍是不大明白两个男子该如何行事。

    心中疑虑未除,纵使这典籍再无趣覃寒舟也只好硬着头皮看下去了。

    于是他又将手中的这本“琴萧和鸣”接着往下翻,这一翻,典籍上的画面却陡然一变——

    那两个前两页还衣冠楚楚的男子不知何时竟然抱在了一起,那个喝酒上头的男子此刻已然衣衫半褪,双眼水光泛滥眼角泛红,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样。

    而另一个男子此刻已经欺身而上,唇摩挲着对方的耳垂,一只手掌在对方背上来回游移。竟是一副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

    覃寒舟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全身上下忽地一热,他的喉咙变得有些干涩,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他随手合上了那本典籍,顺势坐在了地上。

    他的脑海里开始不断涌现出方才典籍上的那两名男子亲密交颈密不可分的画面,然而那些画面中出现的脸却不是那二人的脸。

    而是他和萧琏璧的脸……

    覃寒舟如梦初醒,过往记忆犹如当头棒喝一般历历在目浮现于他的眼前。

    难怪他会对对方如此在意,难怪他会一见着对方就面红心跳,难怪只要是在对方的事情上他那优柔寡断的坏毛病便会毫不自知的尽数显露出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疑问在此刻终于有了解答。

    原来,竟都是因为他对萧琏璧生了那样的心思!

    覃寒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此刻思考清楚一切后近乎澎湃的心情。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将对萧琏璧的情感收拾干净,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寒舟你在吗?”俨然是萧琏璧的声音。

    覃寒舟听着门外的询问,一时愣住了。

    他虽然将一切事情都想通了,但却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可萧琏璧却在此时突然出现,覃寒舟委实不知他自己该做如何反应才好。

    “寒舟,寒舟?”萧琏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隐约似乎有些不耐烦之意。

    覃寒舟如临大敌,猛地一眼突然看见他面前此刻还放着一只装满双修典籍的箱子,一下子慌了神。

    “师兄……我马上出来!你且等一等!”

    覃寒舟一边应答着屋外的萧琏璧,一边将地上的这只黑箱子迅速收起来,往灵物袋里放。

    等他将箱子装进灵物袋之后便立刻去将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身出尘蓝衣依旧俊美如俦的萧琏璧,只是对方周身的气息此刻不是一般的阴冷。

    “你是不是生气了?”萧琏璧突然问道。

    覃寒舟还琢磨着该如何跟对方相处,然而萧琏璧却先一步开口了,只是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一时让覃寒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不解的问道:“师兄你在说什么?生什么气啊?”

    萧琏璧听后只当对方在装傻充愣,但还是冷着一张脸继续说道:“昨夜,我将你关在了门外。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不生气怎么可能让他在门口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应,萧琏璧心想。

    覃寒舟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生气”是指的什么,当即便摇了摇头,“寒舟没有生气,师兄多虑了。”

    萧琏璧闻言立即反问道:“你若不是在与我置气,为何我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应?”开门也是磨磨唧唧了半天,不是和他置气还能是什么?

    “寒舟真的没与师兄置气,刚刚没来得及回应师兄那是因为……”

    对方的话戛然而止,萧琏璧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那是因为什么?”

    覃寒舟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在背着对方收拾双修典籍吧?

    覃寒舟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一个好由头,最后只好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反正寒舟没有因为昨夜的事情生师兄的气,师兄不要误会了寒舟……”

    萧琏璧有些狐疑,“当真?”

    覃寒舟猛的点了点头,“当真!”

    萧琏璧见他一副认真严肃毫无半点虚假的模样,当即气势便软和了下来。

    昨夜的事萧琏璧思前想后的确是他的不对,覃寒舟的话显然是无意为之,而他却跟个愤青一样愣是要和对方较真,明明他的年纪都快赶得上两个覃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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