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石室的路线, “刚刚我们看见的血池,应该和坟冢外面的那条血河是相通的,从血池到石室只有一条路, 所以我推测这个石室不是封闭的空间,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出口。”

    萧琏璧立刻起身, 走到了石室的右侧, “你找左边,我找右边。”

    江子浔点头称是。

    两人抓紧时间,也不再多做交流,分头行动, 开始寻找这间石室内的其他通道。

    石室外,成群结队的骷髅兵正在猛烈的撞击,他们用身体头部,甚至用手用脚, 毫无章法的朝石门撞去,前一批骷髅兵的身体被石门撞散架后,后一批又接上继续撞击, 就这样循环往复,厚重的石门竟然被它们逐渐撞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石室内的萧琏璧和江子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整个石室都随着外面骷髅兵的撞击而震动,情况危急,两人更是不敢再有一丝分神,敛声屏气的继续摸索着各自负责的区域,希望能赶紧找到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

    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后,沉重的石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洞,细碎的沙石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只惨白的手骨立时从那洞里钻了进来,狠厉的挥动着。

    就在这时,石室内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开启了一样。

    萧琏璧瞬间就被这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他往声源处望去,石室左侧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到一旁,露出了一条通道。

    “萧师兄我找到了!”江子洵指着面前的通道说道。

    萧琏璧立刻放下手里的动作,疾步走了过去。

    他望着这条一眼看不到头的漆黑通道,一时不知该是喜还是忧,方才对江子浔说的一切只是他的猜测,没想到真能被他们找到一条通往别处的通道。

    那些骷髅兵破坏石门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两人也不再迟疑,一个对视后迅速的涌入了这条通道。

    覃寒舟目睹了萧琏璧和江子浔同时掉进了一个诡异的洞,他原本也要跳下去,但那洞闭合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的位置又是离那洞最远的,纵使他反应再快,等他到时,那洞也已经闭合了,他只隐约听到了萧琏璧喊出的几个字。

    他担心萧琏璧的安危,想要尽快找到对方,于是就在江子浔待过的地方,往那石壁上又摸索了一阵,但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覃寒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经过萧琏璧在他眼前突然消失这件事后,他仅剩的一点耐心也全部告诫,于是他直接挥剑破开了挡在他面前的石壁,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便在他前方露了出来,紧接着,整条白骨砌成的狭窄小道随着他刚才动作的冲击,不受重负的轰然坍塌。

    覃寒舟立刻闪身进入了小道深处,动作迅捷如风毫不拖泥带水,后方坍塌的速度竟丝毫赶不上他前进的速度。

    然而他一踏出那条狭窄的白骨道,便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他警惕的立刻隐蔽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无声无息的继续前进。

    原本昏暗的环境因为他的前进,变得郁越来亮,那股血腥的气息也随之越来越浓,而跟随着这股血腥气息的,还有一阵窸窣的打斗声。

    覃寒舟走到一座半开合的石门处停了下来,隐匿在一旁,将门内的吵嚷声听的一清二楚。

    樊崇此时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他身上的黑衣被划出了许多道口子,显得格外狼狈,“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你今天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老子后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立在他上方的人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这男子着一身白衣,满头白发,脸色从内到外也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白,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红的像是浸了血一般,极致的白和红交织在一起,显得鬼魅异常。

    这名白发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男修士,嘴怎么就这么脏?”

    樊崇咳了几声后一口鲜血又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不在意的擦了一把,“老子嘴脏不脏关你屁事!有本事就和老子单打独斗。十几个人围攻老子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白发男子闻言脸上立时显露出厌恶之意,朝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摆了摆手,“动手吧。”说完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在这白发男子正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里的血水此刻正沸腾着,不停的往池面冒出血色的气泡,蒸腾的热气接连不断的涌出来,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一个厚重的血腥气息。

    而在这血池的上方,立着一个祭坛,祭坛的四个角上各燃着一束火把,火光妖冶而刺眼,将整个祭坛上的景象映照的清晰无比。

    祭坛的正中,此刻正平躺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着一身青色的衣袍,五官清秀,眉目如画,发丝被人用墨色的发冠一丝不苟的全部束了起来,他此刻虽然阖着双眼,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睡,但他周身却透露着一种温润平和的气息,让人见了便忍不住产生想要靠近他的念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令他整个人都少了一丝生气,显得格外的死气沉沉。

    那名白发男子不徐不缓的走到祭坛上,伸出苍白的手开始轻柔的抚摸着这名青衣男子的脸庞,前一刻还厌恶的神情,在这一刻竟变成了饱含情意的凝视,“……很快,很快我们就要重新在一起了,阿誉。”

    语毕,他俯下了身在青衣男子苍白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一吻,再抬头时,他那双红色眼眸中充斥着的爱意,浓烈的像是要将下方的人给吞噬殆尽一般。

    “魔君救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白发男子闻言眉头立时蹙起,像是因为被后方人的喊叫而打扰到了一样,他一个旋身远离了祭坛,来到下方,却见自己带着的十几个人全部倒在了地方,还有一个此刻正被人扼住了咽喉提到了半空。

    “魔君……救……”话未说完便被人丢到了白发男子的脚下,与地面剧烈的冲撞让他瞬间没了意识。

    白发男子见状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而后一脚将人踢开,走上了前。

    站在他前方的是一个少年人,左手握着一把银色的剑,剑锋虽然指着地,但剑身上缠绕着的幽黑剑意,凛冽森然,蓄势待发,似乎下一刻就会向他攻过来。

    白发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停在了对方握着的那柄剑上,半晌才收回视线,说道:“小朋友,你的剑不错。”

    “呸!还想染指我们覃公子的苍挽剑,做你的白日梦!”樊崇突然从覃寒舟的身后窜了出来。

    覃寒舟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解药,交出来。”

    白发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什么,而后笑道:“现在的后生,求人都是你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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