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作为我的徒儿……”

    戊攸子顿了顿,意味不明的扫了萧琏璧一眼,“还是你的道侣……”他说罢便站起了身往里屋走去。

    经戊攸子这一提,萧琏璧才猛然记起覃寒舟身上的苍挽和沧水的死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却因为这两日只顾着和对方谈情说爱,竟然忘记询问覃寒舟这件事了。

    萧琏璧抬脚便要往里屋走去向戊攸子解释,萧忱义却在此时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看来师尊还并没有彻底被他父亲说服,他站在原地如是想。

    之后的几日,萧琏璧听话的继续待在暮朝峰的院子里,乖巧的等着戊攸子告诉他鸪诃岛岛主的回信。

    萧忱义来上玄宗是临时起意,所以走之前并未将族中的大小事务交待处理好,于是在隔日便收到了族中人的来信,请他早日回到邶川处理一众事务。

    无奈之下,萧忱义只好在昨日便与萧琏璧告别,率先回了邶川。

    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拉着萧琏璧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有余,而后又留下了五六只装的满满当当的灵物袋这才离开。

    是夜,庭院中的石盏灯又被萧琏璧全部点亮了起来,漆黑无比的暮朝峰也因此多了一片明亮的点缀。

    萧琏璧抬头看了眼夜空,又是无星也无月的夜晚,自覃寒舟走后,几乎每日都是这样的夜空。

    萧琏璧闷着头,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周身的寒意越来越逼近,他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唤回了思绪。

    萧琏璧拢了拢衣襟,便准备回房了。

    然而他刚起身还没踏出半步,便听到后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

    萧琏璧回身看去,便见陆沅贞正立在不远处怔怔的望着他,而手上拿着的白纸灯笼掉在了地上,正被烛芯吐出的火焰焚烧着。

    “师,师兄……”

    陆沅贞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恍惚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如往常一般,每三个月便会来一次暮朝峰,替对方打扫整理屋子,希冀着有一日对方若是重新活过来,回到此处,也还是和当初离开时一模一样。

    于是陆沅贞这一打扫便打扫了百年,今日便是三月之期,他本应该白日来,但因回宗门路上遇到些麻烦,所以这么晚才到。

    思及此,陆沅贞由衷的庆幸自己在路上遇到的意外,若没有那些意外,他今夜或许就见不到他始终念念不忘的人了。

    陆沅贞快步上前走到萧琏璧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师兄你,你……你没死?还是我出现了幻觉?”

    他这话一出,倒让萧琏璧有些疑惑了,“沅贞你难道不知我前些日子便已经回了暮朝峰?”

    “我……我从未听说。”陆沅贞的神情难掩激动,“师兄,你是真的没死?你真的还活着?可我那日眼睁睁看着你被埋在洞穴里……”

    难怪萧琏璧回暮朝峰这么久也没见一个熟人上来串门,原来是戊攸子并没有将他回来的消息放出去。

    虽不知对方这是何意,但萧琏璧也没在陆沅贞面前提起,答道:“那日我的确被困在了洞穴里,但在洞穴坍塌之际我便莫名的昏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就发现世间已经过了百年。”

    陆沅贞闻言愣了一会儿,突然猛的抱住了萧琏璧。

    萧琏璧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沅贞?”

    “师兄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陆沅贞话音刚落,萧琏璧便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些湿润。于是他垂眸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发现被陆沅贞靠着的地方,已经浸湿了一小片水迹。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萧琏璧默了半晌,拍了拍陆沅贞的背,道:“沅贞,让你担心了。”

    陆沅贞偏过头抹了抹自己脸上残留的泪迹,正要说话,便突然瞧见萧琏璧因他刚刚的动作,衣襟处已经起了些褶皱,衣领也因此卷起露出了一片不小的肌肤。

    橘黄色的光印着衣袂的阴影打在对方那处纤长白皙的脖颈上,所以星星点点红紫交错的暧昧印记也因此被放大了数倍,在一片白皙之中显得异常刺眼。

    萧琏璧见陆沅贞盯着他的胸膛处一言不发,便也将视线转了下去,这一看他便愣住了,随即慌乱的转过身开始拉扯自己的衣领,试图将覃寒舟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全部挡住。

    “师兄,你和覃寒舟……在一起了。”

    明明说的是问句,然听着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萧琏璧有些尴尬的回过身,“……你怎么知道?”他和覃寒舟不过是在前几日才互通心意,陆沅贞竟能这么笃定,这让萧琏璧有些疑惑。

    陆沅贞听后,嘴角突然扯起一个苦涩的笑,“若我说,我很早之前便知道你们会在一起,师兄可信?”

    萧琏璧听的一头雾水,“沅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沅贞却摇了摇头,“从你态度转变将覃寒舟从横尸岗救回暮朝峰的那一日起,我便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萧琏璧更是不解,正待继续追问,陆沅贞便再次抱住了他,“沅贞?”

    萧琏璧欲挣脱,便听见陆沅贞用着祈求般的语气开口,“师兄,这是最后一次了……让我最后在你面前任性一次吧……”

    萧琏璧推开对方的手一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觉得用这样的口吻和他对话的陆沅贞让他莫名的心疼,就像是和幼时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覃寒舟一样。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明明送财童子这个大活人就在他眼前,他心里想的还是只有覃寒舟。

    恋爱使人盲目,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陆沅贞沉默了许久,揽着萧琏璧背部的手突然一紧,像是斩断了什么念头一般,缓缓开口道:“宗门大比时,师兄替覃寒舟受罚,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我至今难忘。也是从那时起,我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安……”

    “我原以为将覃寒舟从恶风崖放走,他便会背上私自叛逃宗门的罪名,他也答应了我永不再回上玄宗……我原以为,原以为这样便能断了你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但终归,是我天真了。”

    萧琏璧一怔,原来覃寒舟能从恶风崖逃走竟是被陆沅贞私自放跑的!

    可萧琏璧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做对陆沅贞并没有什么好处,对方为什么要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做这件事呢?

    想不通他只好继续保持沉默,细心听陆沅贞接下来的话。

    “在奎宿秘境中再次看见覃寒舟与你在一处时,我便感觉到,他对师兄你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师兄弟的情谊。”

    那时候,覃寒舟的确已对他表白过心意,但还没到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步吧?

    “沅贞你为何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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