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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不上一点力气了。

    银发青年露出得胜的兴奋笑脸,孟安儒也以为苏泽完了,不忍地别过视线,可就在这时桥面再度猛力一晃!孟安儒惊吓地转过头,只见苏泽趁身后人十字锁喉的力道放松的刹那,双手齐齐发力,抓着对方的手臂将人从身后直直背摔了过来!

    这一记背摔也是力道十足,撼得桥上不少木板纷纷松脱坠落,银发青年被摔了个猝不及防,连忙翻身而起,他刚起身才暴露出下腹,苏泽就一脚踹在腹部,银发青年踉跄着摔倒在吊桥边,这一撞,竟将维系吊桥的吊索赫然撞得松开来!

    绳子“噼啪”一声从打结处断开,银发青年也从桥边往下一跌,但如此好的机会苏泽却没有办法给对方致命一击,因为绑孟安儒的绳子也正是系在吊桥的吊索上的,吊索松掉意味着孟安儒会立马送命!

    马尾青年已经感到上方拽着他的力道彻底消失了,那一瞬间他处于可怕的自由落体状态,然而这个状态没有持续超过三分之一秒——千钧一发之际苏泽迅速抓住了断掉的绳索,并将吊索死死绕在自己手臂上。

    看着苏泽用身体充当绳索全力保住他的性命,孟安儒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看着银发青年趁机从桥边爬起来,而苏泽只能回头看着,无法再做什么,那一刻黑衣的狙击手手臂被绳索紧紧勒住,不支地跪在桥面的姿态,让孟安儒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受,仿佛在那一瞬间,许多早已离他远去,被现在的他嗤之以鼻的东西,又回来了……

    银发青年喘了一口气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已无力回击的黑衣狙击手,不慌不忙从后背抽出一把柯尔特手枪:“真遗憾。游戏结束了。”

    枪声响起,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孟安儒去控诉对方的狡诈,他看着苏泽的身体连中两枪,再也无力维系住绳索,被银发青年冷冷地踢下了天坑,又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绳索突然断开的惯性远远地抛了出去……

    他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最后关头竟看见了一线生机——绳索将他往岩壁的方向荡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求生的欲望让他在呼啸而来的风声中用尽全力朝着天坑的岩壁扑去!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抓住,身体直线下落,突然,在掉落的途中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不顾一切地抓住,拽紧的刹那,手心立刻便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抓住的是一条长长的藤蔓,藤蔓上布满尖锐的小刺,但是他现在甚至情愿这些刺再长一点再尖锐一点,最好像蓝傲文曾经在监狱围墙上抓过的倒刺一样坚不可摧,能牢牢地拉住他命悬一线的性命。

    他扯着蔓藤又磕磕绊绊往下滑了一段距离,手上臂上都被尖刺划出了道道深口,下坠终于停止了,他如壁虎一般伏在阴影里,拽着藤蔓一动不动,既激动又感激。虽然生死关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但距离他掉下来时间应该过去没有多久。他仰头望了望,这里距天坑之上有七八十米的高度,银发青年没有发现他,正慢慢沿着岌岌可危的桥面离开。

    大气都不敢出的孟安儒终于回魂般疯狂地往上爬,四周不是湿滑的青苔就是松软的泥土,他好不容易终于够到一块结实的岩石,抱在岩石上的那一刻,磐石冰凉却安稳的触感贴着他的心口,他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出来。

    他活下来了……一个被国际刑警全球通缉的a级诈骗犯,活了下来……

    趴在岩石上,他想起某个平淡无奇的早上,他的保时捷停在父亲家门外,那个总是很软弱很老好人的父亲,总是以祖父为榜样的父亲,站在露台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至今仍记得父亲读到那篇某投行申请破产保护,多少人失业跳楼的报道时惊讶又愧疚的表情。

    “世道不同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时西装革履的自己一脸漠然地抽走父亲手中的报纸,如今他有了豪车豪宅,有了金钱地位,已经可以藐视那位fbi二把手的祖父了。

    ……对不起,老爹,原来不懂的人是我。世道已经不同了,但是有些人……他们始终没有变过。

    他想到苏泽,想到蓝尚武,想到雷哲……在这个糟糕透顶的末世里遇见他们,总觉得好像是冥冥之中天上父亲的安排。

    不能死,他必须活下来。不然苏泽将死得毫无价值,他不但必须活下来,他还要帮蓝尚武拿到抗体,那玩意儿不能落在蓝傲文和楼战的手里!

    马尾青年蹬在岩石上,抠住细小的石缝,咬牙往上爬,他平生中头一次如此笃定,如此幡然醒悟,明白了美好的为什么是美好的,高尚的又为什么是高尚的。

    。

    离地面还有二三十米,孟安儒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了,这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谁的喊声,他一身冷汗地抬起头,虚起眼终于望见了天坑边的人影,不是错觉,是蓝尚武。

    蓝尚武放下绳索将几近虚脱的孟安儒拉了上来,年轻的诈骗大师一见到蓝尚武,已经干涸的泪又流了满脸,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死亡的深渊边爬上来的一条卑微的虫子,快被蓝尚武身上的阳光照化了。

    “你没事吧?”蓝尚武也被吓到了,“为什么你会在天坑下面?苏泽呢?他先我一步回来找你们,你看见他了吗?”

    蓝尚武越是问得心急如焚,孟安儒越是无颜见他,他懊恼地扶着额头,一句话在喉咙里上上下下了无数遍,才终于道出口:“……苏泽死了。”

    蓝尚武愣住了。

    “他是为了救我,被那个银头发的家伙开枪打下天坑的……”

    蓝尚武不敢置信地望向偌大的天坑,吊桥只剩下激战后的残骸。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孟安儒瞧了一眼蓝尚武身后,咬牙愤恨道,“蓝傲文这家伙果然一个人跑了吗?!”

    哪知他话刚说完,蓝尚武就惊愕地转过头去——同他一道赶回来的蓝傲文早已不见踪影。

    。

    天空又飘起雨来,银发青年停下脚步,忽然毫无预警地转身,朝身后某个方向举起枪。在朦胧的雨帘后,是一丛丛幽深的树影,在那背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若隐若现。

    银发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吧,可惜,你的杀意太重,哪怕你的脚步没有声音,这股气息也足以暴露你的位置。”说着举枪慢步走过去,“我今天已经玩够了,再见。”

    枪声响起,然而黑影却并没有倒下,子弹果真像穿过一只鬼魅般从中穿了过去,那黑影幽幽地荡了一下,就像一团黑色的雾气被风吹得散开来,银发青年诧异地瞪大眼,一股阴森感袭上后背,然而这股阴森恐怖不全然是他的错觉,因为冰冷的刀刃已在此时悄无声息抵在他的后背上。

    “我的杀意在这里。”

    轻如催眠般的声音,那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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