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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耳,还不到半小时,这名蓝傲文手下的精确射手便倒伏在擂台上奄奄一息,但他的对手依然一脚踏在他头上,将人踩在脚下狠狠碾着。

    “够了!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图南实在忍不住了,在群情激奋的助威声中高声喊道。

    没有人理会他,台上的灯族战士更是充耳不闻,他上前扳住瘫在地上的对手的脖子,用力一拧。

    图南瞠红了双眼,就这么看着那名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的男人被虐杀在擂台上。

    这一幕也冲击了雷哲,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夏亚眼眶中也出现了一抹血色。此前的擂台赛虽然残暴,却还没有将人致死过。纵然这些战败者迟早都是要死的,但是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凌虐而死,实在不得不说令人发指。

    那名得胜的灯族战士一脚将尸体踢下擂台,那具尸体挑衅一般将将好落在雷哲脚下。

    雷哲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灯族人,冷冷地回视过去,下马威吗?

    轮到第二场了,还不待雷哲说什么,夏亚便上前一步,却在擂台前被看守拦了下来。黑发少年低头看着那柄拦在他胸前的枪,不解其意,难道对方打算让雷哲先打?

    主持擂台的山羊胡看向台下的雷哲:“我现在就算放这个少年上来,你一定也会站出来替他代战对吧,所以我们就不多此一举了。”

    台下的图南惊愕地看向山羊胡,又不安地看向雷哲。对方这么说,言下之意,是已经替雷哲准备好接下来两场的对手了?

    事情有了变化,这委实也在雷哲的意料之外,若不是灯族人看穿了他的意图,那就是昨日他的那场胜利让他成了这帮野蛮食人族的眼中钉。无论怎样,接下来等着他的两场必然都是十足的恶战,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他再不用担心夏亚会扯他后腿了。

    他越众而出,大方地踏上擂台:“随便你们派什么人和我打,我没有异议,但是这场擂台如果我赢了,夏亚就可以离开。”

    山羊胡挑眉道:“没问题。这场依然算你代你的同伴打,下一场你为你自己打。”

    雷哲扫了一眼台下的夏亚和图南,已经没有心思去顾虑他们的心情了,他看向场边的灯族战士,又有一人起身走上前来。

    这人的武器是一把形似leon黑曜石刀的大刀,比野战用的开山刀更长更重,直背直刃,方头刀尖,那人握在手里却还能轻松自如地挥舞,雷哲也选了一把长刀,但目的更多是为了防守。

    格斗才一开始在下方观战的图南就觉得不妙,雷哲的周旋战术在那把开山大刀前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灯族战士将大刀抡得赫赫生风,在并不十分开阔的擂台上,防御变成了一件比进攻更吃力的事,雷哲一不小心被逼到了擂台边缘,脚后跟一滑险些滑下擂台。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似曾相识,雷哲看着那把破风袭来的大刀,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

    “蓝傲文车队里有个很厉害的家伙,用一把黑曜石大刀,我们如果要从他的手下偷物资,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坐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大腿上放着一把leon的黑曜石大刀形似的丛林开山刀,“万一碰到那家伙,我都不确定自己有几分胜算。”

    “有那么厉害?”怪物神色中颇多怀疑。

    他将腿上的开山刀扔给发问的怪物,后者手上一沉差点没接住,这才露出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他跳下引擎盖:“你们赔我练练手吧,我没对付过这种拉风的冷兵器,你们四个人轮流战我一个。”

    怪物掂了掂手里的开山刀:“哟,狂,说你狂你还真是狂得很哪!”

    话音重重一落,那把大刀就朝着他毫不客气直劈而来。

    狂军团的大伙儿陪他练手从来不客气,不止不客气,简直是怎么狠怎么来,他早习惯了对付这帮弹性十足的人肉沙包,但这会儿他却练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他平时近身作战鲜有敌手,但此刻碍于刀身的长度,折腾了许久却始终无法接近对手,空有力量上的优势却没有施展的空间。

    别说四个战一个了,到第三个麦子上场时,他就已经躲得左支右绌,最后被逼到了死角,背贴在悍马车的车门上。

    麦子用刀尖指着他喉咙,兴奋得哇哇大叫:“哇塞好爽!你也有被沙包弹飞的一天!!”

    沙包们一拥而上合影留恋,用拍立得拍下了这难忘的一幕,然后不顾他卑微地一再挽留,拍拍他的肩膀各自走了。

    他一个人懊恼地蹲在车轮边,抓着头发想不出个翻盘的法子,这要真的赶巧遇上leon,他的好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

    正烦恼着,一双黑色短靴停在他面前。

    刃俯身拾起那把开山刀,宽大的直刃刀在他手里“唿咻”翻转了一下,他垂首对他道:“我陪你练吧。”

    刃肯陪他练他自然是欣喜若狂,除去练手这一个主要原因外,其实还有些小私心,一直以来他都偷偷把刃的单兵作战能力排在自己下面,但是两人又从没交过手,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在停车场内找了一处开阔地,由他自己用那把开山刀,刃来拆他的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想把自己放在leon的位置,况且刃在力量上及不上他,用那把开山刀也达不到最佳的练手效果。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确占着上风,他本来就以力量见长,用起这种厚重大刀来更是如鱼得水,刃则闪避得很被动,月山贞利的武士刀在开山刀粗暴彪悍的作风面前顿时没了话语权。

    保持这样的状态,他觉得自己至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却隐约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并不是疲惫,他还有的是力气,那种感觉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小虫,手脚都被无形的蜘蛛丝绊住了。

    他没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月山贞利还是那把月山贞利,不可能突然就能以柔克刚了,于是他刀还是照样挥,力还是照样使,他实在很想把那把月山贞利打下来,可每次开山刀磕上武士刀的刀刃,铭文刀就发出“叮”的一声,很轻柔地就退开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匹饿坏的狼,獠牙撕扯着猎物,咬着的却是一抹幻影,那幻影美则美矣,却像镜中月水中花,看得到吃不着……

    他被挠得心痒,终于按捺不住地抡起开山刀,厚重的刀刃朝着月山贞利的影子劈斩下去——

    这一次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发挥到了极致,而刃背后就是一辆废弃的轿车,已容不得他再避让,他势在必得!

    开山刀的刀刃磕在月山贞利薄如蝉翼的刀锋上,武士刀终于落败,他亲眼瞧见刃握刀的手指一颤松开,雪白的长刀被斩落在地。

    与此同时只听到嘶的一声,他太熟悉这声音,那是刃背上另一把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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