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风拉他的手来摸自己被弄脏的下腹,盯着他道:“云妹这么大还尿床,要不要明天我打个电话跟你们老师说?”

    “不要……”江云意急急摇着脑袋,眼圈一下就红了,“不要,不要跟老师说……”

    看来酒还是没醒。

    再弄了有百来下,傅岩风才拔出来泄在外边。

    结束后傅岩风收拾好自己,再帮江云意重新整理干净,浴巾包着带出去。

    做完爱的江云意终于老实了,乖乖伸手伸脚让人帮他穿衣服,这次不需要人哄,抱着被子翻个身就睡着了。

    戴铭一直没回来,傅岩风让江云意睡旁边,自己躺两张床中间,下半夜江云意习惯xin爬他身上来,他也就这么抱着江云意睡了。

    第二天早上傅岩风睁眼,看见江云意已经醒了,这人啥也不做只是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他,眼睛瞪得圆溜溜。

    傅岩风往床另一边看了眼,旁边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戴铭是一晚没回来。

    回过身,他伸手摸江云意脑袋:“醒了?”

    江云意抿着嘴故作严肃道:“你昨天是不是把我那啥了。”

    傅岩风看他眼底亮晶晶,确是酒醒了,一把将他拉过来怀里按住,掐住他后颈,声音低哑:“是啊,你喝了酒什么都不知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跟我做爱,却不知道我是谁。”

    江云意被傅岩风的语气吓得不轻,本来是准备跟人开个玩笑再顺便撒撒娇,现在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半天才缓过来,推着人胸口,“你……你干嘛骗人……”

    傅岩风只是看着他,并不回话。

    江云意揉了揉眼睛,带了点哭腔:“昨晚很多事我不记得了,但是你说我认不出你、不知道你是谁,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认不出你,我不可能跟你做的……”

    喜欢傅岩风对于江云意而言早成了条件反射的事,所以并不需要理智来支撑。如果对方不是傅岩风,就算醉成一滩烂泥,江云意也不会给出自己。

    傅岩风帮他揩掉眼泪,缓了语气道:“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喝酒。”

    “你把刚才那些话收回去,”江云意打掉他的手,红着眼突然发脾气,“你道歉!”

    “收回来了。”傅岩风看了他一会儿,才去拉他手,在他手心上亲了亲,“对不起我道歉。”

    傅岩风觉得自己大概也还没完全清醒,才会故意把江云意惹哭。

    似乎没料到傅岩风会这么爽快道歉,江云意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以后你不在我不会喝酒的。”

    “嗯。”傅岩风伸手拿过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对于节假日来说算早,“还早,再睡会儿。”

    傅岩风说什么就是什么,江云意不困也乖乖抱着人酝酿睡意。

    傅岩风问他:“屁股疼不疼?”

    江云意歪着脑袋嘀嘀咕咕:“只有一点点疼,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弄了好久,这样你好累的吧?你也不要给我那么多,对你自己身体不好。”

    这人总是搞错重点,偏偏真诚又可爱,让人对他生不起气来。

    傅岩风低笑了声:“没多少。”

    同居三天两头做,傅岩风公粮交得起,江云意也受不住。

    “其实我记得一点点,”江云意红着脸,“你好像把我抱起来了……剩的记不太清了。”

    傅岩风没打算跟他重复昨晚的细节,省得他难为情又要闹。

    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再醒来时江云意总算想起戴铭这个人,一骨碌爬起来,顶着头蓬松的鸟窝,两腿伸直了坐在床上,“我忘了学长跟我们睡一间了。”

    又左右看了几眼,嘴里说着“学长呢”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反应实在够迟够慢。

    傅岩风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手里拿了条毛巾。

    江云意下意识往床边挪,扭头冲人仰起张脸,把眼睛一闭:“他们真通宵玩一晚上呀?”

    傅岩风一手托住他后脑勺,另一手用毛巾帮他擦脸,“你刷完牙我们下楼看看。”

    傅岩风手劲儿大,江云意被擦个脸身子跟着左摇右晃,却半点怨言没有,脸上全是满足的傻笑。

    洗完脸爬起来跟在人屁股后面,后知后觉问:“我昨晚睡前刷牙了吗?”

    傅岩风答:“帮你刷了。”

    没说江云意自己把牙膏泡沫咽下去了。

    江云意弯着眉毛:“谢谢老公。”

    当然也不忘问:“你跟社团那些人昨晚互留电话了吗?”

    傅岩风揉他脑袋,“留了。”

    江云意刷牙的时候,傅岩风把两人昨晚换下来的内裤一起洗起来,挂到露台上。

    早起就得吃早饭,这是傅岩风的规矩,江云意一下楼就往厨房跑,又把学长给忘了。

    翻箱倒柜半天找到几个奶油小面包。

    楼下客厅没人,只留满桌满地的狼藉。

    很快又有人下楼了,江云意小面包不够分,干脆把自己那份让出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傅岩风说。

    是两个男生,昨晚人太多江云意名字没记全,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按外在特征给这两人重新取了名,一个叫黄马甲,一个叫小平头。

    萍水相逢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岩风和江云意对外皆称是堂亲。

    傅岩风行事低调,但个头儿和长相不低调,从不被埋没在人群中。

    昨晚人多,小平头没能跟傅岩风说上话,今早过来拍他肩膀,说:“你们兄弟俩昨晚走太早了,不够意思,戴铭说你们今晚高低得多喝几瓶。”

    傅岩风不记得小平头,但也摆出个熟络的笑:“可以,但我弟不会喝酒,晚上我替他喝。”

    说完再问:“戴铭昨晚睡哪儿了?”

    “他啊,一开始喝多了睡厕所去了,后来被他几个舍友扛回他们那间了。”

    傅岩风嗯了声,说:“四个人不挤么?”

    “挤啊,谁让他突然发酒疯说什么一个宿舍就要整整齐齐,少一个都不行。”

    室内的温泉安置在另一栋别墅里,室外的好景色留给女生拍照,几个糙汉子有口池子下就行了。

    其实江云意对泡温泉不怎么感兴趣,但对和傅岩风一起泡温泉很感兴趣,于是二话不说跑回楼上收拾衣物。

    他为这次温泉给自己和傅岩风都准备了泳裤。

    隔壁的平层别墅里,好几口私汤温泉隔着石墙被一个个独立出来,汤池有大有小,有单人池也有双人池多人池,自己放水,汤池任选。

    黄马甲和小平头非常直男且避嫌地各选了一个单人池。

    傅岩风选了个小游泳池一样的大池子,方便江云意活动。

    池子放满水,脱了衣服穿着泳裤下去。

    刚入池的时候,江云意还很兴奋地拍水玩,甚至试图在池子里游泳,但不知怎么的,不到十分钟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两条胳膊搭在池沿,兴致缺缺。

    傅岩风以为他是玩腻了,靠近一看,却见他脸色苍白,背靠着池壁就要往下滑。

    没有犹豫,傅岩风一把将他捞起,用浴巾裹紧了往外带。

    第55章

    江云意脑袋嗡嗡响,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被人抱出水面。

    虽然脚底软绵绵的,但被拽着胳膊勉强还能站得住,在更衣的地方,他在傅岩风的帮助下擦干身子穿回衣服,刚想走,就听傅岩风问他,“走得动吗?”

    江云意马上走不动路了,二话不说伸出胳膊,小声说:“要抱。”

    被托着屁股抱起来时,他下意识勾住人脖子,歪着脑袋,脸蛋已经熟练地贴在人肩头。

    经过黄马甲和小平头的池子,江云意听见他们在后面喊,“就走啦?”

    傅岩风单手抱人,另一手提着装泳裤的袋子,“你们慢慢泡,我弟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出去。”

    “弟弟身体没事吧?”黄马甲又说,“这么大不要人抱了吧?”

    “你还看不出来,咱风哥最疼的就是他弟了。”这是小平头的声音。

    空腹泡温泉,又把汤池当成游泳池来耍,能量补给不足很容易出现头晕的情况,此时江云意躺在客房床上,身边围了两三个没去泡汤的女生,本该是空荡荡的床头柜此刻摆满了各种小零食和饮品。

    女孩子总是热情善良,一听有人低血糖没东西吃,二话不说开行李箱大方捐赠自己的囤粮。

    张欣也在,张欣做人豪爽心思也细腻,冷静拉傅岩风到一旁,了解完前因后果,低声问他是怎么当的哥哥,大早上就让人空腹泡汤泡到差点晕倒,这得亏泡的不是单人池,不然没个人拉一把还了得。

    “弟弟低血糖,你这当哥哥的包里什么都不准备?”

    女生们放了东西就走了,江云意自己趴在床头喝牛奶啃饼干,啃完饼干又吃qq糖,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才骨碌滚回床上。

    傅岩风搬把椅子坐床头,静静看着他,一直没说话。

    江云意打了个饱嗝儿,重新钻回被窝,露出双眼睛看人:“我吃好啦,吃饱啦,现在头不晕了。”

    傅岩风伸手摸摸他脑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江云意心里突然打起鼓来,不安地爬起来,跪坐在床头去拉傅岩风的手:“不许不说话,不然我就咬你了啊。”

    装模作样抓起人的手就要往嘴里送,见傅岩风没躲又放下了,嘟嘟囔囔说:“给你三秒钟时间,你再不说话我就……我就……”

    没想好就开始倒数了,“三,二,一……”

    “零点五,零点四,零点三……”

    江云意数到零点一时傅岩风终于开口。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以为这里跟旅店一样什么都有卖,不知道提前准备东西,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

    对温泉民宿、度假别墅没有概念,甚至一度荒唐地以为是景点,来了才知道原来会有人在野外租下一套漂亮的空房子,只为了和朋友聚在一起喝酒玩游戏,做一些在宿舍和出租房也能做的事。

    说到底是他穷惯糙惯了,脑子里没有多少玩乐的概念。

    “不好玩不好玩,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江云意突然揉起眼睛,“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傅岩风挪坐到床沿,江云意扑过来撞进他怀里,说哭就哭:“什么没照顾好我啊,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了,你要我吃东西了,是我自己没吃,再说我以前也没低血糖过,肯定是今天那些水太烫了,以后再也不来了,不来了不来了。”

    傅岩风才说一句没照顾好他的话,江云意已经自己脑补出无数狗血剧情——他让傅岩风太累了,所以傅岩风不想继续照顾他,准备抛弃他。

    傅岩风拨开江云意汗湿的刘海,抽几张纸帮他擦汗:“不喜欢这里?我觉得挺好的。”

    江云意忽地止住眼泪,挠了挠胳膊,明目张胆改口:“你喜欢呀……那我也喜欢。 ”

    傅岩风顺带用纸巾按他眼角,“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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