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还有盛珩和林怡然,叶芊芊干脆看看他们转移注意力,偶尔和林怡然对上视线,对她笑的格外甜,再特意看看她的小腹。

    林怡然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假装专心致志的和盛珩跳舞。

    梁硕侦察能力过关,自然察觉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好奇地问:“你们俩有仇?”

    “差不多。”

    叶芊芊又开始担心梁硕会不会踩到她的脚,抬头看到梁硕愉悦的神情忽然想起来:“教官,你怎么没陪吕小姐去医院呢?她受伤都那么惨了。”

    梁硕抿了抿嘴角,尽量笑的不那么明显:“我去了会耽误她的病情。”

    “做人要诚恳。”

    梁硕爽快的夸赞:“干得漂亮。”

    叶芊芊无语,这也太直白了。

    两人聊得还算开心,路彦端正陪自己堂姐跳舞呢,也没忘记注意他们,看得久了就酸溜溜的跟梁硕示意交换舞伴,这个提议被他堂姐很不客气的踩了一脚。

    “我得跟婶婶说你早晚娶了媳妇忘了娘。”

    路彦端皱着眉说:“姐,我还没娶到媳妇呢,你体谅一下。”

    堂姐忍笑,到底是交换了舞伴。

    路彦端重新握住叶芊芊的手,忍不住问:“你们俩刚刚在说什么?”

    “唔,总结来说是你们这些大龄单身汉的烦恼。”

    “鄙人早就已经脱离这种组织了。”

    路彦端贴在她耳边说:“我已经有你了呀。”

    叶芊芊心里甜滋滋的,仰头与他轻轻一吻,很好奇地问:“你今天是喝了蜂蜜吗?”

    “那我刚刚吃到蜂蜜了。”

    他笑意专注又温柔,叶芊芊看的呆住,继而轻轻笑起来。

    “那我也不亏嘛。”

    第99章

    生日会顺利结束之后, 大家都有点累, 笑盈盈的送走客人之后, 还要事情要处理, 盛家几人以及林怡然都被留下,医院里还有个吕澜,保镖刚刚汇报过吕澜的状况。

    这件事不是吕澜送到医院就算了的。

    路父还在陪一位重要客人, 路太太组织需要留下的人开了个小会,他们是主家,开场舞之前的事情必须搞清楚,免得让人背后议论。

    路太太让叶芊芊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和煦的问:“怡然没事吧,你刚刚怀孕三个月,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林怡然看看盛珩,发现他完全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想法, 咬了咬唇说:“我没事, 吕澜姐挡在我下面了,她才是摔的最重的那个。”

    在外人面前林怡然一直是得体大方的那个,现在这么说,显得体贴懂事,还有意无意的宣扬了另一个受害者。

    盛伯钧在宴会开始他被路父怼了一次有气儿没地撒,这会儿忍不住斜了叶芊芊一眼,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起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陪着一个孕妇下楼梯都不小心点, 叶小姐好歹也照顾一下外甥媳妇啊。”

    叶芊芊是三人之中毫发无伤那个,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眼神, 不解的问:“盛伯父的意思是我没有陪着林小姐摔倒吗?况且我也拉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问问吕澜小姐是怎么回事吧?”

    盛伯钧倚老卖老,可不是谁都想和他孙子结婚,要承受他不算好的脾气,这副模样也就是吓吓不知道内情的人。

    路太太也相当不待见盛伯钧,况且宴会没出什么大事件她已经很满意了,要是叶芊芊出事,她现在肯定不能这么淡然。

    “对啊,我们不方便过去,彦端你和芊芊辛苦一下,趁现在还有时间去医院探望一下吕小姐,如果是咱们家楼梯的原因,要承担吕小姐的医药费的。”

    “好。”

    盛珩和盛勤就是俩透明人,都对这件漠不关心,盛伯钧自觉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提出告辞,路太太也没挽留。

    “怡然和阿珩有时间就过来坐坐,不过怡然身体不方便,等身体养好一些再来吧。”

    林怡然感动的说:“谢谢您。”

    现在她和盛珩只是订婚,婚期还未确定,路太太的表态对她来说是雪中送炭。

    盛伯钧带头朝外走,盛珩父子俩紧随其后,林怡然想要跟过去,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她正路过叶芊芊面前,胳膊肘被叶芊芊牢牢抓住。

    “哎呀——”

    林怡然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叶芊芊攥着她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面上笑容温柔体贴:“林小姐,你得小心点,现在可不能摔着。”

    “……谢谢。”

    林怡然及时抬头,见盛珩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看她没事便站在原地等她走过去,连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她不自觉的摸摸小腹,如果她今天流产了,盛珩是巴不得甩掉一个包袱的吧。

    林怡然垂下眸子,神色晦暗。

    这些人走了。

    路太太叹一口气,皱着眉头的松开,又仔细问了一遍细节,只确定吕澜是以向前推人的手势扑倒的,就冷笑不已。

    “这丫头心不小,不过你们俩,有仇?”

    叶芊芊摇头,她和梁硕仅止于普通朋友关系,吕澜不会因为这件事来害她,而且路太太并没有觉得林怡然有什么不对。

    路彦端抬手看看时间:“妈,我们俩还是先去医院吧,保镖打电话说吕澜这会儿刚从手术室出来,她妈已经赶了过去。”

    “行,你们路上小心。”

    两人换了衣服,叶芊芊的发型用了发胶,现在暂时没时间拆开,干脆带个帽子,穿着羽绒服就去了。

    司机开的车,两人坐在后座。

    路彦端揽着叶芊芊靠在自己肩上:“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从下午到现在,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叶芊芊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现在彻底放松下来靠着路彦端的肩膀就睡着了,等车子刚停下来,又立刻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睛很快清醒过来。

    路彦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羽绒服拿给她:“走,我们下车。”

    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半,他们到达医院病房的时候,里面还有说话声,进去一看是位中年女人在安慰鼻青脸肿的吕澜。

    吕澜看见他们过来,眼睛都瞪圆了。

    吕母皱着眉头问:“你们?”

    她一时没认出来来人是谁。

    送吕澜过来的保镖还在病房里守着,先过来低声打了招呼,简单说了情况。

    路彦端听后眉头微蹙,转头对吕母介绍道:“吕太太您好,我是路彦端,这是我的未婚妻叶芊芊,吕小姐今天去参加的是我母亲的生日宴会。”

    吕母神色有所缓和,而后又皱眉问:“那澜澜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她在楼梯上被人推了一把才摔下来的,是真的吗?”

    “抱歉,吕太太,我得给您解释,吕澜是走在最后面的,不存在有人推她的可能,事实上,我们还想问,吕澜为什么会有推我未婚妻跌下楼梯的意图和姿势?”

    “什么?”

    吕母似乎受到了惊吓,看向吕澜的目光充满怀疑,她最近都在养病,索性让吕澜代替自己去参加路太太的生日会,谁知道天都黑了接到电话说吕澜送到医院来了。

    吕澜刚做完手术,鼻骨骨折,口中也有伤口,跌下楼的时候,双手没有及时撑着地面,肋骨断了两根,咬到的唇伤让她不好张口说话,可眼神是心虚的。

    “布斯,唔木有!”

    不是,我没有!

    吕澜想极力否定,三年前她因为那顿晚饭,认为叶芊芊对梁硕有企图,又认为路彦端去补习班追求敬驰,故意在路太太面前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路太太因此对她评价不高,等反应过来路彦端追求的是叶芊芊,她心里的不屑更重,叶芊芊凭什么那么容易得偿所愿,进入根本不属于她的圈子!

    叶芊芊走近一步,温柔笑着问:“你说不是你,但是楼梯那儿可是有dv摄像机的,要不然我们让你看看录像?”

    吕澜眼睛瞪的更圆了,眸底冒出一抹心虚后悔。

    吕母更是觉得脸上不好看,她膝下两个女儿,一个早早去世,留下这个说不清是什么性子,连她都和吕澜说不到一块去,但这毕竟是她的女儿,吕母歉疚极了。

    “澜澜,你说实话吧,要不然我和你爸爸都帮不了你。”

    吕澜的父亲已经病退颐养天年,对任性的吕澜无可奈何,早就说过不管她的是,吕澜权衡之后,慢吞吞的张口。

    “唔、唔不是有心的……”

    吕澜磕磕绊绊的讲完了前因后果,路彦端的脸色越来越冷,叶芊芊反倒能够泰然处之。

    离开前,吕母送他们离开,道歉的话一连说了多遍。

    到医院大楼外面,天空已经开始飘雪花了,叶芊芊伸手接了一片,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走吧,赶紧回家。”

    路彦端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地。

    是啊,回家。

    因为下了雪路上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他们从医院回到家再分开洗漱,叶芊芊吹干头发的时候差点睡着。

    路彦端顶着微湿的头发出来,接替她的工作,然后给自己随便吹了吹。

    上床睡觉,可躺到温暖的床上又了无睡意。

    叶芊芊枕在路彦端的手臂上,打了个哈欠,看着明显出神的路彦端忍不住问:“你想什么呢?”

    路彦端将她抱紧一些,诚实的回答:“想你。”

    “芊芊,我原以为我们见了家长就很顺利了,但我没想到仅仅一个生日会就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

    是他得意忘形了。

    在路彦端的心里,两个人的事情已经顺理成章,不会再出现什么变数,只等到明年确定婚期,按部就班的过他们的小日子,丝毫没想过叶芊芊会面对外在的压力,对他来说,那些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而叶芊芊从未经历过这些烦恼。

    这让他觉得很抱歉,以及后怕,如果今天那两人的小计谋成功,又会给他们原本还算顺利的感情上增添什么样的阴影。

    路彦端很珍惜他的芊芊,希望她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叶芊芊转身与他面对面的侧躺着,淡淡笑着说:“还好吧,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两人应该比我还后悔。”

    据吕澜所说,她和林怡然认识,且有个联络感情的共同点,都不喜欢叶芊芊,林怡然提议戏弄一把叶芊芊的时候,吕澜毫不犹豫的同意,并不知道可能被林怡然利用。

    毕竟随手推一把,造不成重伤,跌下去刮破礼服,衣衫不整之类的都足以让叶芊芊贻笑大方,两人都和路太太有关系,可以确保不会因此被怪罪。

    这件事说简单直白点,就是鄙视链的问题,叶芊芊和路彦端的结合门不当户不对,有的人不在意这件事,有的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肆意释放恶意,享受摆弄别人命运的快感,将不屑比肩的人剔除自己的圈子。

    “我从没想过要去左右别人的想法,这些都是不相干的人,你不用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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