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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远到望不着头,我竟不知自己长公主的做派有这么大,比皇上的排场还要阔些。

    三鲜笋的口感太嫩,弃了。

    荔枝白腰的味儿太怪,弃了。

    五珍脍的切的不够薄,弃了。

    螃蟹清羹的口味太淡,弃了。

    砌香葡萄的颜色不够剔透,这顿饭,索性也不用吃了。

    他停了箸,在一旁盯着我,见我扔了筷子要茶水洗漱:“不吃了?”

    我不说话,起身要走。

    他攥住我的手,柔声道:“公主什么都没吃,若觉菜式不合心意,我让厨房重新做了端上来。”

    我皱了皱眉,企图挣开他的手:“满桌子都是倒胃口的东西,换什么菜都吃不下。”

    他牢牢抓着我的手:“公主想吃什么,臣去办。”

    “狼心狗肺---炒心肝。”

    他抿了抿嘴,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窸窣打开----狮子糖。

    “臣没有心肝给公主炒着吃,只有这个......”

    我吃了十多年的狮子糖啊....

    北宛

    薛从雪追着朝夕的踪迹而去,朝夕没有再回到。

    北宛的春天悄然来临,雪融之后的雪山娟然如拭,牙子海波色乍明,凛冽北风放柔了身段,而只不过是短短一载光阴,我竟对日月城的景致熟稔入心。

    汴梁的消息并不太平,朝中查处了几家贪枉的朝臣,举家落了狱,其中重重血腥不可细说,一时弄的朝臣人心惶惶。我知新帝御极,难免要拔了一些盘纠根基的大臣,但刑不至大夫,实难想象新帝会有此举措染红了刑场的一方土地。

    父皇昔日身边的秉笔太监张翁翁早已告老还乡,新的秉笔太监相貌俊美,温柔可亲且长袖善舞与权贵交好,宫里坊间俱冠以---中贵人。

    如意这个名字,还有何人敢直呼。

    他人如何我不甚在意,只是挂念铭瑜和母妃,不知下一次相逢是何年。

    北宛王自从上次昏迷后,逐渐撂了国事,朝中一切事务由几个儿子权衡分担,故此阿椮也越来越忙,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

    我与他感情日渐深厚,有时他难能闲在府中,两人相对而坐泡一壶茶,或是研磨陪他看看国卷,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意味。

    北宛迟迟不立储,朝中总有些意味不明的涌流,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权更替多少伴随着屠戮和流血,骨子里留着草原铁骑之血的北宛王族更是如此,过去数百年的继位中,多是王者杀光了所有的相争兄弟,才浴血披袍御极宇内,而在这个更替时段,也是宋对北宛征战最好的机会。自此北宛一直在寻找着保全王族但又能选择最优秀的继承者的方法。

    这何其之难。

    阿椮的路走的艰难,可我看过母妃对铭瑜的期盼和谋算,也能理解阿椮所做的一切。

    如果不想成为他人鱼肉,那就让自己成为刀俎。

    他累的时候,有时会捧着我的脸,蜻蜓点水的亲吻,从额头往下,滑过鼻骨,落在我的唇上。

    他的吻是热的,却不觉得烫,而且停顿的总是恰到好处,十分合心意的好。

    只是同床共枕,他却再不曾碰过我。

    母妃有信来言,我已双十,应该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何况,王府需要嫡子。

    我默同母妃所说的一切。如果阿椮求一个孩子,我十分之愿意。

    夜里同眠,有时肌肤相贴,他也忍不住啄着我的脖颈,急促的呼吸回荡在帐间,有过不堪情事,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孩子而已,如果阿椮想,我也愿意迎合。

    可他每次停在拉开我衣襟的关口,皱着眉头,神色痛苦。而后灰败了脸色。

    我只能木着脸,沉默相对。

    仿佛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我们只差了这短短的一步,只能各自停留在彼此的地域。

    无事的时候,我也进宫陪北宛王下下棋。

    都是臭棋篓子,他爱悔棋,我爱出神,倒是一对很好的棋友。下完棋之后,我也带两本北宛书苑的藏书回去阅览。

    阿椮倒是好笑:“你小时候最爱看些戏本子,现在依旧爱看戏本子。”

    我不服:“我这是与民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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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 今天手感不好,字太少,也没有小剧场

    但是明天会有surprse~~

    我保证明天会很值!!!!

    铭瑜

    四月,北宛遣使臣往宋贺今上生辰,并带去了今年的岁贡,以期换得宋产的布匹粮食等物。

    自我嫁后,两国遣使愈发频繁,边境战事平息,驻边的戍军轮番回宋探亲,于此一事上,今上甚得民心,此番也回遣使节来北宛参礼,同北宛使臣一道同来。

    铭瑜十分雀跃,来信与我道,想随使节一道来日月城探望我,顺道览阅北宛风光增长见识。我却不肯应允,今上即位,铭瑜已入了延义阁居住,当时母妃走的时候,把身边所有的旧人都留下照看他,我出嫁北宛,也没有带走我麾地的羽林军,全留在汴梁照料铭瑜,他是我和母妃捧在手心的心头肉,无论如何,也要把铭瑜照料妥当。

    纵使再思幼弟,也不敢他一人乱跑,加之年岁尚小,我怕车马劳顿,路上无人照顾,累出什么病来,只得殷殷累语,加之威逼利诱,勒令他不准前来。

    他回信说好,等到使臣已在半道,铭瑜才告知他在使节队中,再过半旬就至日月城。

    阿椮看我捏着信纸半响,逗笑道:“要怎么款待小舅子?是兴建行宫还是另安排府邸,还是我通知驿馆翻新一遍?是否要搜罗他的喜好,还是把一切玩乐都备下?”

    我睇笑:“你倒知道讨好了,当年在宫里,拿醋当甜水哄铭瑜的时候怎么忘了。”

    他摸摸鼻子:“如今成了我的小舅子,我就怕铭瑜记仇,在你耳边说我的不是。”

    使节回城,我和阿椮跟着仪仗在十里官道相迎,枝头春意正闹,牧人放鹰振羽,绿意莹莹的旷野已是喧闹,阿椮牵着我的手眺望远处,温柔的对我道:“好像是不是欢迎来使,而是在等着家人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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