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人身上会沾上一点香料的香。可以找鼻子好的人闻闻看。”

    关山海笑了下:“今天这个天,可没那么干得快。”

    所有的目光,顿时刷刷地朝着仲东标几人的兜望去。

    仲东标手早在方秋椒说话的时候,就朝他裤兜里摸了过去。

    妈的!果然没干。

    仲东标眼神闪烁,拔腿就想跑。

    另外两人也反应很快,一下就跟了上去。

    三人像是三条恶犬,冲了出去。

    谭兴国和小何早就提防上了,仲东标三人一动,他们两人就跟上了。

    关山海则迟一秒,也追了上去。

    同时动了的还有尉迟川,他离得更近,直接就能出手拦住一个。

    看了半天别的男人的表演,尉迟川早就想有点存在感了。

    尉迟川拦住的是三人里的瘦高个。

    被尉迟川抓住衣服,那人便心急地挣扎起来,和尉迟川扭打起来。

    尉迟川抓着人不放,手上也使了狠劲。

    两人纠缠间,瘦高个把尉迟川的衣领子都给揪开了,露出吊在脖子上的红绳。

    红绳扭了好几股,还比较粗。绳里吊着个碧绿的圈,看着是戒指的模样。

    红绳晃荡时,小何冲了过来,两招将逃跑的人胳膊扭到背后,制住这人。

    另外一边,谭兴国抓住了一个;关山海则拎着被揍了两拳的仲东标回来。

    谭兴国看着仲东标脸上的伤:“你打他干嘛?不能打犯人。”

    关山海无赖道:“我又不是公安,我是热心人民群众,替人民群众揍他的!”

    听着还挺理直气壮,弄得真·人民群众都笑了起来。

    骗他们骗得这么厉害,就该多揍两下!

    谭兴国则转头对群众道:“大家作证啊,不是我们公安揍人。”

    方秋椒见人都抓到了,松了口气。眼睛扫了一圈,她有些担心地靠近尉迟川。

    方秋椒问道:“尉迟,你没事吧?”

    尉迟川头发落下来几缕,脸上一道红痕,因着他生得白,看起来颇为吓人。

    尉迟川笑着摇头:“没事。就想替你抓住人,不想让他们跑了。”

    方秋椒笑起来。她离得远,一切发生得太快,追过去都结束了。

    方秋椒的目光落在尉迟川被揪开的领口,红绳吊着个碧绿的戒指,十分显眼。

    她问道:“你脖子上的戒指也没扯坏吧?”

    听到“戒指”二字,尉迟川伸手拽着戒指,握在手心里。挡住戒指后,他迅速将戒指和红绳一起塞进衣领里。

    衣领一扯,恢复到完全看不见红绳的模样。

    然后尉迟川扶了一下眼镜,手抓着头发往上捋:“太乱了,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的,刚刚你挺厉害!”方秋椒夸着他,只觉得戒指的绿十分好看,便又提了句,“戒指挂你脖子上挺好看的。就是红绳子,红配绿,有些突兀。”

    “解不开。”尉迟川道,“我妈的。”

    “你妈手还挺大啊,戒指快和男款一样了。”

    不远处,关山海和方夏挨在一块,凉凉地开口。

    方秋椒一看,那头公安同志已经将人捆起来了。

    想起藏起来的布袋,方秋椒对尉迟川道:“我还有点事要告诉公安同志,你等我一下!”

    方秋椒走远,领着领导同志谭兴国去厨房。

    从厨房灶里扒拉出来袋子,方秋椒道:“公安同志,我吓坏了。所以罂粟壳我给烧了,袋子记得会有味,没敢烧。”

    “袋子里头原本还有挺多壳灰,像是以前有很多罂粟壳装在里面一样,辛苦你们认真查查!”

    谭兴国面色有些严肃,是为“很多”两个字。

    禁品都是这样,屡|禁永不绝,总有人不听话。

    “方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调查到底。”

    跟着看的客人们看到这,总算弄明白了整个过程。

    方老板提前发现了问题,耐心等待,然后公安同志又十分机敏,成功和方老板一起抓住了仲东标几人。

    至于他们……一群被骗得死死的,还差点被吓死的糊涂虫。

    一时间,不少客人的脸都因为羞愧而变得红通通的。

    院子里。

    尉迟川一人对着两人。

    尉迟川非常不解,为什么方夏能这么亲近另一个男人?

    直到他听到男人无耻地开口:“椒椒叫我关叔,你也叫叔叔吧。”

    事实上,关山海的实际心情更恶劣。

    同样是抓人,他还揍人给丫头解气。结果一转头,小丫头关心别人去了!

    再看两人笑来笑去,以及方夏身上放出来的敌意,关山海哪还会不明白小丫头和这绣花包男人有瓜葛。

    第93章

    看着难掩怒气的男人,尉迟川唇勾了起来,然后笑开。

    看着沉稳至极的男人,也有青涩的一面。竟还蠢笨地用辈分拉开距离。

    对方所短,正好是他所长。

    尉迟川笑着开口,毫不介意地喊道:“关叔好啊!您老人家瞧着挺年轻。”

    关山海打量着这男人。

    从对方的长相、衣着、神情到小动作。

    长相,斯文败类。

    衣着,人模狗样。

    神情,得意小人。

    可无论关山海多小心眼,用多少成语去形容他眼里的对方,他都必须承认一件残酷的事——对方来得比他早多了。

    但、来得早又如何?感情这事,八竿子才能打一个枣呢。

    真较真起来,他认识小丫头可比这男人早多了。

    平稳好被小丫头弄得乱七八糟的心,关山海重归自在,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尉迟川一眼,接着低头对方夏道:“方夏,我们回厅里吧,看看丫头在做什么。”

    问就是要推着方夏走的意思。

    方夏点头:“成啊,我们回去。”

    方夏可不想显得自己跟尉迟川多亲近。

    尉迟川看着方夏那么顺从,心里都想吐血了。

    他不怕方夏刁难,但是方夏对着他精明得要命,为什么就没发现这个老男人的心思?!

    尉迟川生气得原地站了会,心里百转千回。

    他可以判断出来——方夏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椒椒也不知道。

    只要没有爆出来,老男人永远只能挂着叔叔的名号。可是如此一来,对方能让方家人放下所有提防,抄近道接触椒椒。

    如果爆出来……

    权衡一番后,尉迟川还是选择了憋着,不说。

    因为目前来看,憋着虽然憋气,可更有利。老男人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太强。

    尉迟川正这般想着,前头的男人笑着回了个头。

    干完欺负人的事,一转头,关山海推着方夏,也觉得心虚起来。

    方夏把他当兄弟,他却想……

    真是禽兽不如。

    方夏正想着关山海之前针对尉迟川的事。他认为关山海跟自己一样,看着别人惦记自家水灵的椒椒,肯定很憋气才会那么干。

    于是他宽慰关山海道:“不用太生气,姑娘家总会长大的。不过是多个人照顾她,把好关就行。”

    这也是方夏内心的想法。

    妹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是属于她自己的。

    她已经在渐渐长大,迟早会成家,或许还会孕育新生命。

    而她成家,不是被别人抢走了,是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男人照顾她。他依然是哥哥,也依然会一直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帮她试试她看中的人靠谱不靠谱。

    方夏说完,心中感慨得很。

    他抓住扶手,身子微微前倾,然后扭过头问关山海:“你说对不对?”

    关山海认真地点头,神情含着赞叹:“方夏,你真是个开明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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