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别欺负我(h)

    都说“时间是治愈沉疴的良药”,但偏偏对她无效。

    已经是凌晨了,外面更深露重,松柏树影在窗前模糊不清,睡意如同退潮的海水,根本无法将她裹挟入梦乡。

    她睡不着,打电话给纪珩。

    过往的教训,让她无法相信生活中任何的巧合,今天的事不值得她出面,却仍会被追究到底,要查的不止流氓和那个高中生,还有程宵翊。

    身旁空空如也,他却对她说“你是我在乎的人”……

    俞薇知曾以为,她的心早已行将就木,暮霭死寂,但看到有人为她奋不顾身时,她此时此刻一颗心仍有力地跳动着,像根本不存在的永动机,不知疲倦。

    她当然不会这么天真,但就是会胡思乱想,有呼吸心跳,才算是个人。

    床头放着新鲜的花束,幽暗灯光下暗暗吐露着芬芳,不同于法式的清新自然,日式花道的清幽恬静,他随手绑的这束小巧,却随心自然,茱丽叶塔配喷泉草,中间还有几朵他斗胆去玻璃花房剪下的白蔷薇。

    俞薇知一直坐立难安,躺下又很快从床上坐起来,她先是舔了舔程宵翊送的梨膏糖,明明一样甜,却怎么都尝不出白日里的滋味,眼前总是闪回过那片刺眼的血腥。

    硬嚼碎才咽下去的那块梨膏糖,腥甜的血腥味混合着胃液,她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只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两指抠到嗓子眼,艰涩地发不出声音,她想抽烟,烟草的呛喉或者酒精的短暂麻痹都可以,想得发疯。

    俞薇知一次性拉开了四五个抽屉,里面应有尽有,连计生用品都悄无声息地补充到位,但就是没有烟,因为事关她的健康,她未提出需求,合格的管家是不会允许劣质香烟,出现他们的管辖之内。

    她坐在床上,赤着脚,青丝如瀑,天鹅颈透出几分纯粹干净的白,任凭再多形容词都难以描绘出她眸间的疲态。

    她甚至想自己开车出去找烟,全然没发现窗外下雨了。

    雨势不大,但夜色却深邃如渊,脚步声放得很轻款款而至,那抹幽微而冷冽的雪松香却出卖了他。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

    俞薇知的声音最轻飘:“有烟吗?”

    灯光下,那张清冷的面孔却漂亮出艳则,微微洇出的薄汗黏住几根浅色发丝,微张的樱唇内,隐着一隙银雪似的皓齿。

    人明明是看着他笑的,眼底却是冷的。

    这次的肠胃反应,比过去几次都要剧烈,她却不动声色,或许她只是想试探一下程宵翊的戏,演得究竟有多“真”。

    他皱眉,她看在眼里,纪珩说那流氓被人莫名其妙废了一只手,她亦看在眼里。

    当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时,有些痒,更有些凉,而她似擂鼓的心跳声,像一曲杂乱无序的乐章。

    “没有烟,只有我。”他残忍地宣布这一事实。

    但她却没有办法平静,意念飘忽,焦躁难安,她知道自己发病了,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整个身体都空虚起来,渴望被人填满,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宣泄沸腾的声音。

    她等不及了,甩开程宵翊的手,企图夺门而去,她需要药物,需要烟草和酒精的麻痹,身体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就在她企图逃离的瞬间,他没表情地握住俞薇知的手腕,强行把人拽了回来,幽深无垠的眸透出迫人的冷感。

    光线下,皓腕沁出玉一般的温润质地。

    程宵翊肩披夜色,那馥郁的玫瑰香,如同开启囚楼的某道咒语,唤醒沉睡已久的饕餮巨兽。

    墨画屏风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絮绕,却让人根本无法静心凝神。

    “你想做什么?”俞薇知很警惕,像只张牙舞爪的刺猬。

    程宵翊将五指收得更紧,他化身伊甸园里的毒蛇,恶魔般地蛊惑着:“带你去做……比抽烟酗酒更快活的事。”

    “不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认真。

    他如同高岭雪般的孔雀,白衬衫是规矩严谨扣到最上面一颗,下摆被束进西裤里,勾勒出完美的腰线和身材比。

    程宵翊很狡猾,手腕上被深压的白褪去后,弥留的浅浅红印像搽了层醉人的胭脂,笑意愈发浓郁:“还记得你答应过,试试?”

    少倾,男人转过身抱住她,让她有了莫名的安全感,头深深埋入对方的脖颈里。

    就好像她是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得到奖励。

    他大步流星抱着她进了浴室,抬手就关了所有的灯,眼前的黑更浓了。

    热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打湿了彼此身上的衣裳,湿漉的,火热的,黑夜如同打破禁忌的魔咒,叫嚣着将两人包围。

    “嘶——”白色的真丝吊带在他手里几下就变成碎片,梦寐以求的娇躯就在他怀里,指下的肌肤滑如凝脂,细腻得出手升温。

    她是美丽的,清冷的,活色生香的。

    又是易碎的,坚韧的,惹人爱怜的。

    “我不会伤害你。”细碎的言语安抚人心。

    “相反,我可以给你依靠,给你快乐。”

    她不着寸缕地依偎在他胸膛上,他贪婪的,觊觎的,无法自拔地审视即将入口的美味,游走的唇瓣,动情地吻着此刻迷离的她。

    耳后、颈项、胸口、蝴蝶骨,蜿蜒向下,直到小腹中心三角区。

    一双饱满的酥胸得到最多的爱抚,身体的火热和空虚让她忍不住扭动身体,“唔嗯——”

    一次的实践经验,就让程宵翊彻底进化,他以惊人的领悟力,知道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挑逗起她的情欲。

    手仿佛带了魔力,力道恰到好处,轻柔爱怜,无处不尽心尽力,俞薇知的嘤哼似愉悦似痛苦。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支撑不住才被抱上了洗手台,双腿已自动缠上他的腰际。

    “舒服吗?”

    “嗯。”她只管抱紧了他。

    程宵翊自始至终掌控着主动权,但他又是这样的坏,她全身已微微颤抖,但最需要被疼爱的唇瓣和花穴,却偏偏被他刻意避开。

    看不见她桃花色微醺的粉色皮肤,只能一手抚过她的小脸,却感觉到她的膝盖摩挲着他的腰腹,湿透的衬衫下是性感至极的人鱼线和六块齐整的腹肌,隐匿着即将势不可挡的力量。

    “别欺负我,程宵翊!”

    “求你……”

    上一秒嘴硬,下一秒服软,双腿因快感紧绷起,近乎痉挛。

    她哀泣,她呻吟,她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发出这般娇细的哭啼和哀求。

    程宵翊越发从容不迫,对她身体的掌控近乎疯魔,且心细如发,他忽尔疏懒一笑,自讽道:“幸好,你还认得此刻抱你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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