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药怕自己刚刚好点的屁股又挨一顿揍。

    所以羡慕了一顿后,他就拉着赵晓东去问何老师了。

    学了一天物理,十分信心满满的何老师:“……水力吗?”

    完了完了,她这个也只能说是略懂啊。

    中洲国也有运用水力,但是毕竟整个中洲才刚建国四十年,建国前全国人民还遭受了诸多磨难,许多知识文化就此落没。

    至少何老师上学的时候,老师教导的有关水力的知识少得可怜。

    她能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就很不错了。

    宋药期待脸看何老师:“老师,我们发现水流可以作为动力来用,你看这个小转轮,有一点我们不太懂……”

    赵晓东立刻拿出一个十分粗糙的小转轮,又不知道才哪摸出来一个竹筒,开始往上面倒水。

    两个小孩认认真真给老师演示了一遍他们的问题。

    何老师:“……以前我的老师说过一些,我来简单跟你们讲讲。”

    这一讲,就是一个小时。

    但已经几乎要把她所有关于水力的存货都给挖空了。

    两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还都一脸“我们懂了”的表情。

    宋药:“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会那样。”

    赵晓东:“幺儿,你刚刚猜想的是对的耶,你好厉害啊。”

    宋药就一脸骄傲,又摆摆手,似乎是想要矜持一下:

    “也就一般厉害啦。”

    “老师,我们继续去实验了,不打扰你啦。”

    两个孩子又兴奋的跑走了。

    他们发现研究水力风扇对于研究扇钟也有帮助。

    因为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动能不同而已。

    尤其是宋药的扇钟资料还是星际时代改编过的,再加上好歹也接受了一年的星际教育,对于大人们来说,他的思维就更天马行空一些。

    当然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小孩超自信的:“赵晓东,我觉得我们可以十天弄出水力风扇来!”

    赵晓东也自信:“我也觉得!”

    两人打完鸡血,都一下有了力气,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大。

    路过的村人:……

    这俩孩子怎么一人拖着根木头那么费劲的走还那么高兴。

    被留在屋里的何老师差点没缓过来。

    她简直难以想象,那居然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明明她亲戚家孩子十岁的时候只会玩啊。

    当然她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了。

    因为何老师震惊的发现,她所有会的水力知识已经全都教出去了,而看目前这个情况,宋药跟赵晓东已经把她教导的东西吃透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之后教不了了的何老师:“……”

    她又开始疯狂翻书模式了。

    翻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书籍资料,又找出信纸来开始写信。

    在宋药跟赵晓东全身心沉浸到自己的风扇事业中时,时间过得飞快,何老师写的信也寄到了她的家中。

    何家在乐城。

    乐城算得上是中洲国里发展的不错的城市之一了,所以哪怕何家全家都是知识分子,有着不错的工作,也只能买得起一座小院。

    就是那种如今很常见的,各个胡同里连接起来的房子院子。

    这一天,何母下了班照常骑自行车回来,到了巷子口的信箱里,发现里面有信,就一边推着车往里面走一边拆信。

    有个中年女人刚好从自家出来,看到她手里的信,就问了一句:

    “谁的信啊?”

    何母笑了笑:“文文的,让我们帮她寄点书过去。”

    中年女人就赞了一句:“文文上次不是才让你们寄书吗?这孩子还是这么爱学习。”

    何母就有点高兴的笑了,但嘴上还要客气一下:

    “哪有啊,她也是当了老师才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上次还说呢,说班上有个孩子特别聪明,学的特别快,她想好好把孩子教出来,所以就想巩固一下自己。”

    中年女人还是夸:“文文随了你啊,也是个好老师,诶,可惜了,当初她该去考大学的。”

    说完这话,她发现自己失言,脸上露出后悔神色。

    何母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少表情波动,只浅笑着认同:“是啊。”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才分开,何母朝前走了几步就到了自家。

    门是开着的,她直接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进去一看,丈夫正坐在院子里戴着老花镜看书,儿子在扫地,儿媳妇正在厨房忙活。

    她直接对儿子说:“你找一找水力方面的书,你妹妹要用。”

    何大哥诧异的停下扫地动作:“文文要水力方面的书干什么?”

    何母说:“教孩子用的,你以前不是爱看这方面的书吗?要是有看完了的就给她寄过去。”

    何大嫂从厨房探出头来:

    “我记得我也有几本,都看完了,你一会也一起拿出来。”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何父就哼哼:

    “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多爱学习,不上学了倒是学起来了。”

    何母瞪他一眼:“女儿爱学习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么爱说话,那给她的回信你来写。”

    何父就别扭起来了:“我写干嘛?不一直都是你写吗?”

    何母:“我今天不想写了不行吗?老大,去把信纸和笔拿出来,让你爸写。”

    何大哥应了一声进屋了。

    何父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写什么啊写,我不写。”

    何母不高兴了:“自家女儿,让你写个信你都不乐意,她不就是当初没考大学吗?外面的人说些闲话就算了,你个当爹的你都不让她好过吗?!”

    何父梗着脖子不承认:“谁不让她好过了,她离婚回家的时候我不也一句话都没说吗!”

    四周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他嗓门一大,周围人家都能听见,何母气的顺手捞过抹布扔他身上:

    “你大声!你再大声!生怕你闺女不被人说闲话是吧!”

    何父也反应过来,自觉理亏,放低了声音小声说:

    “谁说文文闲话,我们文文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个优秀的姑娘,街坊邻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谁不知道啊。”

    何母瞪他:“你写不写?”

    何父:“写,我写。”

    其实他没对女儿有意见,就是对当初她没能去高考耿耿于怀。

    女儿的成绩比他哥哥当初还要好呢,要不是她没去高考,怎么也能考上大学生的。

    何母见丈夫老老实实写信了,转身进了厨房帮儿媳妇。

    何大嫂去年才跟何大哥结婚,不是很清楚这些往事,她跟婆婆关系处的还不错,此刻就凑到了何母身边,小声问:

    “妈,爸怎么还那么大气性啊,不是说当时小妹是被事耽误了没赶上考试吗?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她对于温温柔柔好说话的小姑子印象还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公为什么说起来就一副生气的样子。

    何母给儿媳妇打着下手,也低声说:“不用管他,他就是觉得你小妹可惜了。”

    何大嫂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公公平时脾气还挺好的,但一说起小妹当初高考的事就气的吹胡子瞪眼,明摆着里面有事。

    吃过饭到了自己屋里,何大嫂就忍不住问何大哥了。

    何大哥正在四处找有关水力的书,听了这话顺口就答了:

    “爸不是气这个,爸是气小妹识人不明……”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秃噜出来了,何大哥就是一停。

    何大嫂一听这里面还有事去,就催着他说:

    “你别话说一半啊,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光我一个人不知道。”

    何大哥无奈,只能坐下和她说了:

    “就是小妹前夫,他家里觉得女人读书太多没用,又想小妹留在家里照顾老人,生儿育女,就把她准考证毁了。”

    “那个时候再去补办也来不及了,小妹连考场都没能进去,当天她就回家了,那个时候他们也没领证,所以这婚说离也就离了。

    那边还不想放手,折腾了好久还倒打一耙,说小妹是自己考不上高考就污蔑人,总之她受了挺大影响的,所以我们都不怎么提起来的。”

    何大嫂自己也是高中毕业,很明白高考的重要性,听的瞠目结舌: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呐,高考啊那可是,这直接就把小妹给毁了。”

    无论是身为嫂子,还是身为女人,她都特别的能感同身受。

    想想公婆老公都挺斯文好说话的,她觉得当时他们一定吃大亏了,一想到这点,就更觉得憋屈了。

    她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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