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马老师,我也觉得应该给年轻人机会。”

    不等对方露出喜色,他就继续接话:“比如说少年班这些孩子,最小的才九岁,太年轻了,是得需要多多的机会。”

    马老师不死心:“……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郎清礼貌笑:“学校已经给了申请通道,如果您的学生真的很优异的话,一定能申请上的。”

    马老师咬牙。

    他学生是很优秀,但科大的哪个学生不优秀了?要是能申请上,他还在这里废什么口舌。

    最后他还是怒气冲冲的走了。

    二十分钟后,刚铺好宿舍的床,收拾好行李的某个学生寝室门被导师直接闯入。

    导师看到他就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拉着他就让他去学习。

    一边让他学,一边骂他不争气,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能拿下启明楼的证明牌,还得自己这个老师豁出去脸为他要名额。

    学生被骂的瑟瑟发抖,听到后面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那老师,您要到了吗?”

    于是他就被骂的更凶了。

    这些宋药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刚到新班级,小孩们新鲜劲还足着呢。

    整个少年班二十个人,家里有钱的还挺多。

    毕竟就算是再怎么聪明的孩子,要是没人教,没有书籍资源,没有引导,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能一路考上少年班。

    就连最穷的王花王朵,他们能够顺利跳级到高中,都是因为有个好老师一路教着,帮助他们离开小山村去到省城。

    而班级里其他的孩子,要么是家里本来就有高知识分子,要么就是有足够的钱给孩子更良好的教育资源。

    所以他们看到成绩后都和宋药他们一样,直接离开宿舍楼自己出去住。

    这就导致宋药和他们并不太熟。

    不过这不妨碍他一如既往的快速拉近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

    等到郎老师再进屋的时候,宋药已经知道每一个同学的名字是什么了。

    还有个妈妈是做老板的同学小声跟宋药分享八卦:

    “我妈妈的合作伙伴的二姨的表妹的老公的朋友跟她说,这栋楼里的实验器材一个个贵的吓死人,有的国内都没有,还是专门从国外买回来的。

    为了保护这些器材,我们这栋楼里还有专门的人看守呢。”

    她显然平时也很喜欢八卦,叭叭叭的说的飞快:

    “平时除了我们这些少年班的学生,其他人想要进出这栋楼都需要申请,所以好多人羡慕我们,还有人觉得学校不该让我们占这么大个便宜。”

    宋药之前就听县长说过一次了,但再听一次,依旧是听得津津有味。

    “说这些话的人肯定是羡慕嫉妒。”

    女孩骄傲的抬抬下巴:“就是,我们又不是平白蹭进来的,我们也是正儿八经一路考过了全国的小孩才考进来的,这是我们该得的。”

    宋药赞同点头:“对,我听说申请条件就是考试,他们也想占这个便宜,自己考呗。”

    他悄悄说:“我刚刚看见有个老师在跟郎老师说话,说到最后都生气了,说不定就是在说这件事。”

    正说的高兴,小孩头上就挨了轻轻一拍。

    宋药一扭头,郎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正站在他们旁边,温声温气的说:

    “马老师是说这件事没错,不过他只是来试试,生气也是生气他学生不争气,跟你们说的那种羡慕嫉妒的人可不是一个性质。”

    都是这个年纪的老头了,要是连这点事都看不开,哪能成为科大的老师。

    宋药捂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义正言辞:

    “郎老师,您不能拍我头,这样会长不高的!”

    郎老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小孩,仿佛在衡量他这样的高度纠结这种问题是不是早了点。

    但最后他还是在宋药坚持的眼神下点头:

    “好吧,下次拍你肩。”

    简单和宋药聊了几句“不要在背后非议老师”的问题后,他站到了讲台上,开始跟底下的小豆丁们讲述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的安排……就是没有安排。”

    “课表在墙上贴着,值日轮流来,班长就不选了反正也就二十个人,你们年纪小,为了你们的身体着想,军训不用参加。”

    宋药听到不用参加军训顿时眼睛亮起。

    他跟原江哥哥打听过军训具体是什么样。

    得知军训的时候不管大太阳还是大暴雨都要坚持训练后就已经不是很想参加了。

    但是想想大家都要参加,宋药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不超过一个月就会结束。

    现在好了!!

    他们不用参加军训!哈哈哈哈!!

    见宋药嘴角都快翘到天边去了,郎清补充:

    “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不参加军训就代表你们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不过也没关系,课嘛,早上晚上都要上,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走,带你们去看看宿舍。”

    对于宋药和赵晓东这种只有过何老师一个老师的学生来说,郎清说的话没毛病。

    但对于其他见识过好几个班主任的学生来说,郎老师就过于不同了。

    本来考上了少年班,小孩子们或多或少心底是有点飘的,至少不止一两个觉得自己简直能踩着星星跟月亮肩并肩。

    结果朗老师这么一通不按常理出牌,多多少少都把他们给震住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宋药和赵晓东。

    俩小孩首当其冲,还在乐呵呵的跟在郎清身后。

    一边四处看,一边问:

    “老师,我们的宿舍是几人间呀?”

    郎清问:“你们想住几人间?”

    宋药想了想:“我想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的话,他干什么都行!

    赵晓东立刻拿“幺儿你怎么可以丢下我”的眼神看他。

    宋药心虚了一秒,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赵晓东你不想一个人吗?”

    赵晓东:“……”

    好吧他也想。

    两人眼巴巴看向了郎清。

    一直在恶趣味看他们俩打眉眼官司的郎清浅笑:

    “考虑到这才是第一年,你们年纪又小,所以学校分配的是双人间。”

    实际上能有双人间就已经让人觉得惊讶了。

    但这栋楼这么多房间,说是因为有空余才给少年班的孩子们这么舒适的宿舍环境也说的过去。

    虽然郎清一直觉得国家是不是对这批孩子过于优待了。

    不过给出这么多的高昂实验器材,良好的学习环境,二人间的宿舍,甚至还分派了军人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的,郎清觉得底下那些军人虽然也有保护器材的目的,但更多是为了这些孩子。

    器材虽然昂贵稀少,但是它们个头大,还都放在一个地方,保护它们可用不着将近十位军人。

    但国家给少年班的优待放在明面上的好像又都很合理,也只有郎清这个被选为负责看顾这些孩子的老师能看出底下更多的照料。

    简直细心体贴过了头。

    他视线一一扫过这群十分稚嫩的孩子们,实在是不明白国家为什么这样大手笔。

    虽然这些孩子的确天才,但是科大也有不少成年人天才啊。

    郎清正想着,就听见周一悄悄跟宋药说:

    “郎老师好像正在观察我们,他是不是看出来我和周二是离家出走的了?”

    宋药也悄悄回答:“不会的,除非你们自己说,不然别人不可能知道。”

    当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但谁让郎清会读唇语呢。

    他微微挑眉,把“周一周二离家出走”这个信息记在心里,打算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刚有这个念头,就见周一一脸惊悚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去跟宋药说:

    “郎老师真的看出来了!而且他还打算先不说,自己慢慢查。”

    郎清:“?”

    不是,他在心里想的,周一怎么知道的?

    周一:“郎老师好像在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对啊,他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然后郎清就见宋药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用手捂住了嘴,凑到了周一耳边嘀嘀咕咕。

    虽然因为挡住了嘴巴看不到他说了什么,但只看宋药的面部表情和一句话看一眼郎清,然后周一大惊失色立刻一脸心虚捂嘴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我跟你说你说话的时候要捂住嘴,郎老师会读唇语。】

    八成是这么说的。

    宋药和周一不光自己捂嘴,还去捂着嘴跟其他小孩嘀嘀咕咕。

    于是不出三分钟,二十个小孩说悄悄话的时候,就都是捂住嘴说了。

    时不时的,还都很好奇的抬眼看一眼郎清。

    赵晓东甚至还跃跃欲试的主动凑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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