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如常,但他的脚步是有点飘的。

    哪怕是过去了好几天,郎老师都没能从“我以为我们是在培养国家人才,结果人才比我还强”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那一天,相当的普通。

    宋药这个小机灵鬼屁颠屁颠跑到了他跟前,想让他帮忙配个声音。

    郎老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很喜欢聪明又有分寸的宋药。

    他一求,他就答应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大恐龙面前。

    然后,他就看到了指纹解锁大门。

    然后,他又知道了检测是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功能。

    当时郎老师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离谱!

    这是最高年纪才十三岁最低才九岁的小孩们能干出来的事吗?

    郎清还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免得以为这是教学生教疯了自己幻想出来的。

    现在都过了这么几天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过见到谷老师站在门口,郎清还是打了声招呼:

    “谷老师,您的病好了?”

    他正想跟谷老师解释一下底下的恐龙门,就见面前的老头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神情变成了恍然大悟:

    “郎老师,原来你早就知道。”

    郎清:“?”

    “我就说呢,你怎么死活不肯松嘴,你早就知道这些孩子的本事是不是?”

    谷老师一开这个话茬,顿时就觉得就是自己想的这样没错:

    “那门上的声音是你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帮他们?这么大的恐龙不可能是这几天做出来的,啊我想起来了!

    之前这些孩子一直在往一楼一个教室跑,你也去了好几次,你果然早就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孩子的实力!”

    被谷老师用“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明明白白”眼神看着的郎清:“……”

    他顿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

    “这都被谷老师您猜出来了。”

    是的,他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难道要告诉谷老师,在恐龙门做好,他见证了效果之后有多震惊多震撼吗?

    不可能!

    他郎清可是启明楼的负责人,从头到尾全程参与的。

    让人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猜猜猜,猜了这个猜那个,猜了那个猜这个,结果硬是没猜对这帮孩子能有这么大能耐,他的脸往哪搁。

    谷老师显然没想过这世道有如此多的险恶用心。

    他很天真的相信了不说,还满脸感慨的看向屋内玩扑克牌玩的正开心的宋药:

    “是我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真想不到啊,这些孩子才多大。”

    郎清很有同感的也看了过去:

    “是啊,真想不到啊……我是说你们肯定是真想不到的。”

    谷老师问:“领头的是谁?真的没大人托底,只有他们自己做吗?”

    郎清很肯定的点头。

    “就连我都一点没上手。”

    “领头的是宋药,这孩子是真聪明,虽然那个恐龙锁是少年班全体一起做出来的,但是后面我问了他们细节。”

    “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是宋药主导,我认为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能做出来。”

    就是耗费时间要长一些而已,但他却愿意带着全体少年班的成员一起做。

    郎老师的眼里满是欣赏:“这孩子,百年都难得出一个啊。”

    屋里,宋药输了一把,把剩下的牌往桌子上一放,认命的低头:

    “来吧来吧。”

    周一得意洋洋的站起来,做作挥舞着右臂,然后冲着宋药的头曲起食指。

    弹之前,他还要吹两下:

    “哈哈!!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宋小药!准备迎接我的无敌大脑瓜崩吧!!”

    谷老师正笑呵呵的跟郎清说话,一扭脸看见这一幕,吓得老脸失色。

    下一秒,他简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伸手挡在了周一还未出手的脑瓜崩前。

    周一:“?”

    其他小伙伴们:“?”

    低头等着挨脑瓜崩,结果挨了个空气的宋药:“?”

    小孩疑惑的抬头去看,正好看到谷老师慈爱的笑容。

    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谷老师,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这看着不像是好了的样啊。

    谷老师干咳一声:

    “咳,你们干嘛呢?怎么还打起宋药的头来了?”

    周一解释:“我们玩牌,输了个要挨脑瓜崩的,宋药输了。”

    很有打架经验的宋药帮腔:

    “对对对,老师我们没有打架,我们闹着玩呢。”

    谷老师看看宋药的小脑袋,想想这脑袋瓜有多聪明,硬是没舍得把手撤回来:

    “玩游戏归玩游戏,不要打头嘛,头多脆弱啊,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不会的老师!”

    最近沉迷医书的宋药表示:“人的头骨是很硬的,只是一个脑瓜崩而已,不会打坏的。”

    郎清过来把谷老师往后拉了拉:

    “谷老师,小孩子玩游戏嘛,宋药同学自己都没意见,你不用这么紧张。”

    谷老师不死心的小声:“但是那是脑袋,那又不是别的地。”

    这可是能做出指纹锁和检测功能的脑袋。

    万一出点茬子,他立马就能表演一个当场心脏梗死。

    “谷老师,您看您这都吓到孩子们了,走走走,您先去宿舍休息。”

    并没有被吓到还满脸好奇就差没张嘴问“为什么脑袋不能挨脑瓜崩”的孩子们眼睁睁看着郎老师把谷老师推出去。

    过了几秒,朗老师从门口冒出一个头:

    “对了,虽然老师无意打扰你们玩游戏,但是你们这个脑瓜崩打的位置最好改一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周一:“……好的老师。”

    可怜的周一今天一天抽空玩了六把五把都输,好不容易可以一雪前耻,还没出手就先换地了。

    赵晓东纳闷的给了宋药胳膊一下:

    “老师们怎么了?今天好像都奇奇怪怪的。”

    宋药摸摸下巴:“对啊,尤其是谷老师,难道是被我们的恐龙门给吓到了?”

    这样想想,小孩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哈哈,他就知道,这个恐龙门不光外形吓人,还能挡住想偷偷进来的人,谷老师作为一直想送马师兄进来的,肯定会被震到。

    周二觉得应该不只是这样,他扭头去看周一:

    “周一,你怎么看?”

    正琢磨那一击脑瓜崩打哪里的周一:“啊?什么?”

    周二又问了一遍,周一挠挠头:

    “我没注意啊。”

    这下不光是周二,就连宋药他们都惊了:

    “你居然没注意?你不是一直都能知道身边所有人的动向吗?”

    周一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

    “那这不是这几天很忙吗?又要学习,又要做恐龙,还要玩游戏,猜食堂饭菜,我昨天好不容易有空,结果王朵需要模特,我就去当了一个小时模特。”

    他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所以我哪里还有空观察别人怎么样嘛!”

    刚刚被周一带躺的王朵正在研究如果牌局没结束,自己手里的牌要怎么赢,听到这句,羞涩的点点头:

    “对,周一昨天是给我当模特了。”

    宋药代入了一下自己,立刻觉得这很合理。

    “也是哦,我这几天忙的都九点半才睡了。”

    赵晓东戳穿他:“你明明是为了看才推迟半个小时睡觉的。”

    宋药很有理由:“如果不是白天太忙了,我会晚上才看吗?”

    周二:“可是周一以前不管多忙多累,都不会停下观察周围人的。”

    他的发言暂时让宋药和赵晓东的分辨停下,两人都好奇的看向周一。

    赵晓东:“真的呀?那你以前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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