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宋药和赵晓东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周一和王花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怕已经听过这个故事很多次,每次听到,也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宋药啜泣着:“唐乐同志的尸体埋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

    七爷爷摇头叹气:“被部队带走了吧?当时都忙都乱,好不容易都平息了,那女娃也醒了,说她当时醒过几次,唐乐同志……身上都是凉的!!”

    “呜呜呜呜呜唐乐同志好可怜啊……”

    宋药和小伙伴们再次哭成一团。

    “那女娃的家里人去问,人家医疗队说,唐乐同志留话下来,说他先走一步,诶,基建工程兵已经走了,大家也拜祭不了,那女娃的家里人就给唐乐同志立了个碑。”

    “后来,这事就传开了,路过那座碑的时候,有事没事的都会停下来拜拜,你们要是想去啊,就去拜拜吧,他看到你们小小年纪就这么出息,一定会很欣慰的。”

    宋药哭的眼睛都红肿了,连连点头:

    “七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吸!我一定去拜,我还要跟唐乐同志说,我们会努力把中洲建设的更好,以慰军魂。”

    他自然不是说说而已的,还真挑了一天,和小伙伴们一起去了湖西村,找到那座哪怕过去了十年也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石碑,认认真真的在石碑面前阐述了自己对于唐乐同志的崇拜。

    小孩子们想对唐乐同志说的话很多,一人说了半小时,好几个小时后才依依不舍离开。

    因为唐乐同志,他们对于基建工程队的了解增多。

    对于基建工程队来说,如唐乐同志这样在实行任务途中牺牲的同志太多了,现在的中洲开路都如此艰难,更别提十年前了。

    当时那样恶劣的环境和落后的技术下,大家唯一能做的只有闷头干,因为疾病,艰难,水土不服,危险,一路牺牲的年轻同志数不胜数。

    每当说起唐乐同志后,大家总要把基建工程兵的不容易再念叨一遍,这就导致宋药一听说这次工程是基建工程兵来干,总是会担心他们会不会也有牺牲。

    不过想想现在已经不再是十年前,条件也没有以前那样艰苦,心里还是能稍定的。

    但医疗队宋药还是强烈要求备齐的。

    这个新年不光是基建工程兵们,所有参与了本次项目的人基本都过不了新年了,就连宋药,他也要在地基打起来后去现场指导。

    时间紧急,总不能人家工程队不过年在那干活,宋药这个第一负责人还要慢悠悠过完年再过去。

    人家基建工程兵同志们能吃那么多苦,他就是不在家过个年而已,小孩还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多呢。

    听说宋药过年要在工地上过,宋家人都愣住了。

    宋药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过年不在家里过。

    不过宋爸很快反应了过来:“也行,咱们以后还能过好多个新年呢,不过五个工程队,你在哪里过?”

    宋药也不是很确定:“看情况吧,我要一个工程队一个工程队的看过去,过年那天在哪个工程队就在哪个工程队过了。”

    “那行,我今天去县里给你们多买点零食,平时不让你们多吃,现在过年,多吃点就多吃点吧。”

    听到零食,宋药瞬间眼睛亮了。

    他还偷偷摸摸去跟爸爸说:“多给我买上次那个,就是王朵最爱吃的那个。”

    宋爸点点头:“行,那我给王朵也多买点。”

    宋药赶紧阻止,嘿嘿奸笑:“爸爸你不能给王朵多买,你给他买了,他怎么会来求我呢。”

    宋爸:“……”

    他十分无语的拒绝了乖儿子的要求。

    俩孩子为了零食你来我往的使心机也就算了,他可是大人,怎么能掺和进来。

    宋药没得到爸爸的支持,倒也不气馁,抬着小下巴一副“没你我照样能赢”的架势气势汹汹走了。

    没过一会,王朵又鬼鬼祟祟来了。

    “宋叔叔,你帮我多买上次那个零食,就是幺儿最爱吃的那个……”

    宋爸:“……”

    他再次十分无语的拒绝了王朵的要求。

    小孩子们在零食争夺战上已然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但认真干起活来,他们依旧默契十足,前脚才刚吵完架,后脚就又哥俩好的凑一起商量了。

    车队再次出发,这一次队伍更长了,浩浩荡荡的向着最近的地震预测机器而去。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悠闲,一路上都很赶时间,车辆颠簸,王朵晕车晕的也没心思跟宋药继续斗,每天都一副咸鱼模样靠在车窗。

    这下反而轮到宋药担心了,趁着赶路的这段时间,还热火朝天做起了晕车药。

    他们是赶路,压根没带多少药材,别说西药了,中药都没多少,只能路过城市的时候补,或者有时候运气好,路上能看到分布在沿路的各类药用植物。

    宋药一边在课程里面学习,一边摸索着制作,在第一座地震预测机器建造口到达前,居然还真制出了一颗晕车药。

    他沿路用小锅熬出来的,最后搓成了药丸,放在小孩掌心足足能把它手掌给盖过去,王朵本来晕的眼睛都睁不开,一看到宋药递过来的“晕车药”,眼瞬间就睁大了。

    “幺儿,你让我把这个吃下去??”

    宋药看看这体型颇为庞大的黑色药丸,又看看王朵那貌似压根塞不下去的嘴,心虚的干咳了一声:

    “你切开吃嘛,又没有让你整个咽下去。”

    王朵:“……我吃了这一颗应该就不用吃中午饭了吧?”

    宋药更心虚了,但他对于自己制作的药品效果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很是振振有词:

    “比起把药当饭吃,你更不想晕车吧?”

    王朵想想也是。

    虽然这颗药丸大的离谱,又黑的吓人,浑身上下都充斥满了“我是假冒伪劣产品”的信息,但处于对宋药的信任,他最终还是切成了小块,一块块的吃了下去。

    事实证明,宋药做的东西卖相可能不一定好看,但效果却一定很棒。

    过了一个小时再开车时,王朵已经不怎么晕了,也终于能和小伙伴们一起趴在窗边欣赏风景,讨论学习。

    就是有点撑。

    第三天,他们终于到了。

    远远的,就能看见许多工程兵卖力干活的场景,还很寒冷的天气,他们却满头大汗,挥舞着手中工具,建造着这座段段时间就已经有点规模的“高楼”。

    一辆辆军车驶入,露出身份证明后被放行,宋药他们看到了一座座帐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也将在这些帐篷里休息入睡。

    饭香飘来,应该快要到吃饭的点了。

    小孩子们就跟永远满身精力一样,明明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却还能在一到地方就撒了欢的四处跑看。

    看了看工程队的伙食,又瞅了瞅同样驻扎在帐篷里的医疗队,一直为工程队担心的小朋友们放下了心。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呀。”

    “那当然了,你知道雪地企鹅换回来多少钱吗?”

    “s国那边好像也想要买雪地企鹅,不过只是普通百姓在说要,他们的政府压根没出声。”

    之前中洲和s国都派遣了救援队潜前往j国救援。

    s国的救援队眼睁睁看着中洲救援队开着保暖好走的雪地企鹅车,戴着能够防止冻伤和保护自身的头盔,用着政府免费给发的,效果神效的冻疮膏。

    想也知道,中洲的控制住雪灾局势是真的。

    反观他们自己的国家。

    在公众的催促下是开始安排人救援了,但速度如同蜗牛,还不如民间自发组织的救援队快。

    中洲在很多外国人眼里是很落后的,但就是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却在灾难发生时全国相助,以最快的速度解救了无数灾民。

    而j国虽然没能有中洲那么快,但也舍得花费巨款从中洲购买各种救援物资,全力解救受困人民。

    s国救援队成员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他们在这里救着他国公民,自家国家的公民却没有人救。

    在救援队回国后,媒体上便开始了对政府的讨伐,中洲也因为这次的“正面例子”,在国际上好好露了一把脸。

    j国不少人都羡慕他们中州人呢,因为那在j国昂贵无比的冻疮膏,放在中洲却是被免费给军人使用的。

    一场危机到了现在,竟然转变为了中洲的机会。

    宋药看着非常不错的伙食感慨:

    “我们中洲现在发展的会越来越好了呀,我相信,唐乐同志的悲剧一定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都去拜祭过唐乐同志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神情肃穆,重重点头。

    “向唐乐同志发誓!”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是跟着工程师来的吧?”

    小孩子们正沉浸在热血与激情中,突然冒出来个声音,都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

    一扭脸,看见的是个大约三十左右,笑容爽朗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军装,脸上有汗,头盔上都是灰,显然是一名基建工程兵。

    宋药放松下来,也露出一个笑:“是呀,叔叔好,你们辛苦啦。”

    男人有点新奇:“诶唷,乖孩子,你还知道说辛苦了。”

    他看了眼宋药头顶的帽子:“这是星河县的帽子,你们从星河县来的?”

    宋药眼睛一亮:“叔叔你也是星河县人?”

    一般不熟悉星河县的人,哪知道星河县本地的帽子啊。

    男人笑着摇头:“我不是,不过以前我刚参军,出任务去过那,那的老乡都可热情了,现在想想还很怀念,可惜当时走得急,有机会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他们。”

    “你今年差不多八九岁吧?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呀!

    星河县也就十年前迎来过基建工程兵,那岂不是说,十年前的那场修路,这个叔叔就去过?

    本来就很向往崇拜工程兵们的宋药瞬间激动了。

    他自来熟的凑上去拉人家的手,要和他握手:“我听家里人说起过你们那时候的事迹,叔叔我得跟你握握手。”

    他这么热情,男人有点懵,但被人欢迎当然是好事啦,他还是很高兴的跟宋药一起握手。

    宋药介绍自己:“我叫宋药,星河县大树村的人,宋有才是我爸爸,叔叔你认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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