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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谢致是要看人决定礼貌或者不礼貌地请下车去的,更别说还笑的颤颤巍巍把油漉漉的手伸过来放在他嘴边,真挚得说:“大家都吃。”

    谢致叹口气,张开了嘴,还得跟他说:“谢谢。”

    到了动物园,谢致把车停在停车场洗车的地方,带周裴景去洗洗手,再去买票。

    周六人多,谢致怕周裴景走丢,恨不得在他身上栓个防走失背包,跟他扣着十指,像小学生春游一样进了动物园。

    小鹿在喂食区里,在动物园深处,要乘坐专用的游览车才能到。去喂食区的都是家长和小朋友,周裴景面相生嫩倒还好,谢致在车里边就很突兀了,不少孩子和孩子妈妈都转头看他,他不怎么在意地和周裴景说话,还答应他回家陪他把神偷奶爸看完。

    到了喂食区门口,买了鹿饼干和别的小动物的饲料,让周裴景提着进去。

    小鹿和周裴景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温顺,见了手里拎一大包鹿饼干的周裴景,一拥而上,凶悍得用头顶他,把他吓得够呛。

    谢致在一旁好笑的看周裴景被围着顶得摇摇晃晃,高高举着手里的鹿饼干,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你把饼干拆开来,”谢致教他,“喂他们。”

    他一过去,小鹿都逃开了一些,谢致揽着周裴景,帮他拆了饼干,拿出一片,递给腿边的鹿,小鹿叼住饼干迅速的吃掉了。

    周裴景想学他,也拿一片递过去,没想到小鹿一张嘴,差点把他的手指也叼住,他胆子小,手一抖把饼干掉在了地上,小鹿低头吃了饼干,又凑过来顶他。

    周裴景受不了了,丢光了手里的饼干,才终于从小鹿中逃脱了,“还喜欢小鹿吗?”谢致趴在他肩上笑他。

    周裴景给谢致搂着,可怜地怀抱着别的饲料,抬头看他,睫毛都快触到谢致的鼻尖了:“喜欢的。”

    谢致愣了愣,离开了一点。

    周裴景忧郁的想想,又说:“这个小鹿不像周裴景,刚才大的小鹿好,软软的小鹿也好。”

    说完又快乐的抱着青菜去喂小猪了。

    晚上谢致跟周裴景没看成神偷奶爸,他们在动物园吃了印着小猫小狗的可爱晚餐,又看了花车表演,周裴景兴奋过头,精力耗尽,在回家的路上睡得死沉死沉,到了家里楼下也唤不醒,谢致把他抱上去,安顿在床上,周裴景一上床就翻个身抱着被子,谢致只好又去拿了一床盖在他身上。

    谢致没有睡意,简单看了特助发给他的文件,处理了紧急的部分,去露台抽了根烟,又给周裴景的母亲打了电话,和上午一样,无法接通。

    下楼的时候他听见客房里有声音,进门一看,周裴景紧紧皱着眉头在床上挣扎,是被梦魇住了,谢致急步向前,把他抱起一点,靠在床头,叫他的名字:“裴景,周裴景?”

    周裴景兀自陷在梦里,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手足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喃喃说着听不清的糊话。

    谢致搭他额头,温度不高,按着周裴景的手不给他乱动。累的谢致出了一身薄汗后,周裴景终于睁了眼,迷茫地看着谢致。

    谢致见他醒了,悬着的心掉回肚子里。

    “以前这样过吗?”他问周裴景。

    周裴景还是看着他。

    “好像有人压着你,梦到让你害怕的事?”

    周裴景迟疑地摇头。

    谢致不知道周裴景梦见了什么,也没有问他,他不希望周裴景去回忆,而即使回忆了,周裴景也不一定能够准确的复述出来。

    周裴景眨眨眼,趴进了谢致怀里,像刚刚出生的小鸟寻找安慰,他柔顺地枕在谢致的脖颈间,微弱而温热的呼吸覆上了谢致,他甚至能感到周裴景的睫毛轻颤着搔过他的皮肤,叫谢致心软得没有办法。

    谢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做了一个决定,他必须尽快带周裴景去香岛就医。

    周裴景的身体像一个定时炸弹,他原以为周裴景的精神状况应该是趋于稳定的,所以不想让他和他的母亲有任何错过的可能性,但今天出现意外以后,周裴景激烈的反应,让他无法保证之后不会有同样的情况发生,他不可能再用周裴景来赌了。

    于是谢致问:“裴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周裴景从谢致怀中起来一点:“好玩吗,也有小猪吗?”

    “那可能是没有的。”

    周裴景有点失望,不过还是说:“你要去吗,一定的啊?”

    “我一定去。”谢致说。

    “那周裴景也去。”他说,做出非常笃定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的大纲我很早就列好了,最近几次发文上来心情很忐忑,因为总觉得要掐……但很多情节都是伏笔,一旦改掉或者提前延后都会对整件事的发展造成影响,所以我还是没有打算要改,谢谢大家的宽容吧。

    提前剧透一下人渣会受到(我认为适合他)的制裁,就酱!

    说来惭愧,支撑我写完这文的动力其实是文末的谢周开车,唉一个丢失了高级趣味的不纯粹的小写的作者。

    第十二章

    谢致收拾了些行李,左右找不见周裴景,上楼一看,周裴景站在书房桌子边,欣赏昨天挑的画。

    画叫人挂的高,周裴景保持着仰着脖子的姿势,还踮着脚,看起来怪吃力的,谢致就走过去捏住他的脖子:“不累啊?”

    “好看。”周裴景词汇贫乏,只能分辨好和坏,词库里并没有形容词这种东西的存在。

    谢致艺术天份有限,小时候学过素描,认识名画,别人聊艺术能够谈几句,他觉得这样就够了,毕竟只要他愿意开口,就是说得偏进马里亚纳海沟,在场的人也能给夸出一朵花来。像这幅花里胡哨没主题的抽象画,谢致是全然欣赏不来的,找不到这块八十乘八十厘米的一块花布的卖点在哪里,不过周裴景喜欢,他只有掏卡的份。

    “喜欢的话就拆下来,带走?”谢致问他。

    周裴景拒绝了:“挂着好看。”

    海市飞去香岛的航程不久,周裴景从江省出来的时候老板带他坐过一次飞机,这会儿也没有很闹腾,坐着将安全带打开又插进去,打开又插进去,谢致都小睡了一会儿起来,他还在玩,飞机快降落了才被谢致强迫系了起来,不再重复动作了。

    谢致香岛的房子在靠海的半山腰,他给周裴景准备了一个惊喜。

    周裴景推门进去,昨天闹着想要的森林小鹿就竖在客厅的钢琴边上,周裴景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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