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珣没说话,抬手捏了下响指。

    助理小哥毫无准备,像是迎头吃了一脚,整个人腾空飞起,“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后背传来的钝痛,告诉他这不是幻觉;目前四肢摊开呈“大”字型贴在墙上,人上不去也下不来,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这……也不是臆想。

    亲眼看着自己的助理如何匪夷所思地上墙,傅文璋神色微动,再次看向他大约二十年没见的生父,正打算说点什么,猝不及防地让他生父拎住了领子,连人带输液瓶输液架以及若干连着线的仪器全部离地,随后……他就让他生父像抖落衣裳的尘土一样一连抖了好几下,又毫无征兆地被随手丢在了地板上。

    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导致双下肢截瘫,傅文璋纵然落地也绝对称不上恢复自由,毕竟他本来也不能自由行动。

    他哪里都疼,但让他惊讶的是:他都这样了,那么多仪器都跟纯摆设一样,没有一个响起警示音。

    叶珣自顾自地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杯子,又找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倒了半瓶水进去。

    指尖凝聚起一缕灵气,再在水里涮了涮,他上前扣住便宜儿子的下巴,把这杯“粗制滥造”的灵水给儿子灌了下去。

    被灌了半杯水,便宜儿子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只是瞪大眼睛盯着他。

    叶珣施施然地坐在傅文璋对面的椅子上,“给你控控脑子里的水,想好该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再开口。”

    他要等便宜儿子自己意识到这半杯灵水的效用,进而意识到生父不是凡人,接下来才会愿意配合他。

    在这段时间他都打算凹一凹虎爸人设。

    傅文璋此时躺在地板上,完全不在乎自己两条大长腿快打成结,声音沙哑极了,“你是算到我要死了,才出现的?你居然在乎我的死活……”

    满心幽怨的他本来想冷笑一下,但因为嘴角有伤,“笑”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上挑个嘴角都很是艰难。

    便宜儿子表情扭曲,叶珣看在眼里,由衷点评道,“真丑,长相差我也太多了。”

    听了这话,傅文璋内心复杂无以言表,忽然自尾椎涌出一阵清凉,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股子凉意便直达脑顶,让他瞬时震惊下来,同时……那无时无刻的头痛都消失不见——自从他脑子里长了个无法开刀解决的肿瘤,他再没像现在这样几乎全无负担地思考……

    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想跟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生父说些什么,又要求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他爸总归是赶在他咽气之前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感觉自己……暂时像个好人。

    说起好人……傅文璋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瘦得像两根筷子的双腿,他又想冷笑了。不过他依旧笑不出来,只低声道,“所以你是看不上我,才不要我的?”

    叶珣语气平和,“再不来我要断子绝孙了。傅佩佩嘴里真就没一句实话。”

    这话固然有点夸张,却也离事实不远。

    傅文璋的亲妈傅佩佩道德水平在同行之中都算比较低的,和原主完全是人渣互渣,恶人自有恶人磨。

    傅文璋终于 “呵呵”地笑出声来,他单手捂着发炎的嘴角,眼眶里霎时蓄满了泪。

    叶珣意外了一下,“哭包?”

    小毛球也拿不准,跑去问了下世界意志,回来才告诉他,“是,他真挺爱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写到了快五点,我也是醉了……

    第64章 真假千金之二

    之前说了, 原主相貌和叶珣魔尊那一世挺像。而魔尊叶珣是当世公认的第一美人,颜粉不知凡几。

    傅文璋跟原主足有八~九~成相似:五官肤色差不多一模一样,至于发色和脸型则更像他妈傅佩佩。

    所以叶珣看着瘦成一把骨头唯独颜值没有过分衰减的便宜儿子——虽然在他眼里还是挺丑的,无助地躺在地板上无声地落泪, 他越看越上头。

    此时小毛球也来求情, “珣珣我知道傅文璋不大合你眼缘, 但是他不能过于情绪激动, 不然意外咽气还得你给他治回来。不瞒你说,甲方爸爸在选定的两个世界之子之中更偏向傅文璋,我只说傅文璋的遗嘱内容你就懂了。他要捐出全部财产成立基金会, 一部分拿去助学, 另一部分就是资助相关医学研究, 他还给他爸妈都留了一点钱, 等父母六十岁的时候可以收到他的赡养金, 哪怕他那时只剩骨灰了。”

    珣珣连傲娇都不太喜欢, 更别说傅文璋这种病娇了。

    叶珣看着泪水不停的便宜儿子, 若有所思, “所以他本该从秦悦秀那里得到一生中仅有的善意和温暖,以及不掺杂多少利益真心?”

    “是啊。”

    “让穿越女整成这样还记得回报社会……真就世界以痛吻我, 要我报之以歌。”叶珣想了想道, “知道了, 就冲他这份遗嘱也值得我温柔耐心一点。”

    有珣珣亲口承诺, 小毛球也就放心了。

    叶珣站起身来, 上前两步, 轻车熟路一个公主抱,把撑死也就一百二三十斤的便宜儿子又放回了病床上。

    傅文璋此时依旧感觉不到什么痛意,当然也不在意身上连着的一对线和管打成了多少死结, 以及跌落或者翻倒在地的几个显示器和输液架。

    不过叶珣觉得碍眼,便一把扯掉便宜儿子手臂上的置管,食指指尖再次凝聚一缕灵气,就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儿子没了置管正汩汩冒血的伤口上,三秒钟过后敷衍地揉上一揉……他演出一副明显不耐烦的模样,迅速收回了手。

    傅文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笔,瞪大眼睛忘了哭不说,都差点忘了呼吸:刚才还在的置管以及伤口,仿佛都是幻觉。

    虽然他有预感他爸不是一般人,但这……他总算知道怀疑人生是个什么滋味。

    依旧钉在墙上动弹不得的助理小哥明瑞彻底惊呆了。

    他还记得当时和几个同为助理的同事吃饭,不知怎么提起老板的生父。有位同事当笑话提起,老板生父不务正业满嘴谎言,闹着要修仙,不许凡俗之事牵扯他的精力拖他后腿,傅总忍无可忍才和他离婚。

    当时的他也和同事们一样,不以为然地笑话老板生父,现在看来……他好想穿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两个狠狠的嘴巴子。

    叶珣估计现在就可以和便宜儿子用文明的语言好好聊一聊了,可他还没开口,又让小毛球提醒上了,“傅文璋情绪不太对,他有脑出血的征兆!”

    叶珣只得拉了椅子坐好,揪着便宜儿子的领子,把儿子按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再用双手捂住儿子的额头加双眼。

    他分出两缕灵气在便宜儿子的脑子里打了个转,发现那个不大不小但位置有点棘手的小肿包——对,那玩意儿甚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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