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薛家势力割据朝堂一半,在场数人的脸色皆是变了变,几乎能预见到未来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亦或是,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来人,即刻将此事上报指挥使大人。其余人等,随我去平津侯府一趟。”说罢,蔡岐又望向姜颜,眼里有挣扎之色,半晌才低沉道,“姜颜,你先下去休息,让苻离陪着你。”

    姜颜没动,只反问道:“蔡抚使不发逮捕令?”

    “此案关系重大,我需禀告上级方可行动。”蔡岐道,“不过你放心,我自会竭力惩凶扬善,还你们一个公道。”

    “我要听审,要亲眼见你们缉凶归案。”姜颜毫不示弱,目光倔强,“还有,那封信为何会出现在阿玉房中?高墙大院,男子无法涉足女舍,所以必定有女子为薛睿传信,须得一并查出来!”

    她甚至能想象薛家兄妹是如何沆瀣一气残害阮玉!是垂涎阮玉美色,还是记恨那日痛斥驳了他们兄妹脸面?

    “姜颜,不可造次!”这次发话的是冯祭酒。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示意姜颜道,“查案的事交给锦衣卫,你且退下,去看看阮玉的伤势。”

    姜颜依旧站着不动,可眼里的恨意却是动摇了几分。

    冯祭酒自然看得出,阮玉便是她此时的软肋。

    “我想那位姑娘,此时最需要你在她身边陪伴。”蔡岐放缓声音,又朝外轻喝,“苻离,带她下去休息。”

    门吱呀一声打开,苻离几乎立即闪身进来,抱拳道:“是。”

    姜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随着苻离出门的。广业堂后的花苑中,她坐在石凳上,紧张松懈过后,一夜未眠的疲乏和痛楚相继涌上,令她的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冷。

    阳光刺目却没有温度,她还记得那日阮玉在这里痛斥薛家兄妹的模样,那样生动,那样勇敢,不过才过了几日,怎的就天翻地覆变成了如今境地……

    是她错了罢,她不该让阮玉出头的。

    苻离不知从何处寻了木质托盘过来,上头放着酱肉、小炒并一碗温热的小米粥。他亦是一夜未眠,眼中却不见疲惫,只有难以掩饰的心疼,拨开头顶垂下的紫薇花枝走过来,在姜颜身边坐下,低声道:“吃点东西。”

    他哄得生涩,姜颜恍若不闻。

    见她不动,苻离便沉默着舀了一勺小米粥,吹了吹,轻轻递到姜颜嘴边。

    姜颜眼睛一红,在眼泪落下来之前猛地扭过头道:“我不想吃。”

    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并不算好,她怔愣了一会儿,才红着眼倾身,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轻轻地拥住了苻离。

    苻离拿着粥碗的手僵了僵,微微张大的眸中有一瞬的失神。若是没有记错,这该是姜颜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可是很快,温热的泪濡湿了他的肩。

    “抱歉。”压抑哭腔的话在耳边响起,带着深深的愧疚,也不知是在说与谁听。“苻离,我不该说什么为她饯行的话的,不该那么急着离开国子监……是我害了阿玉。”

    “姜颜,你在钻牛角尖。”苻离眸色清冷,嗓音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压低声音道,“锦衣卫已前去薛家缉查。你先吃东西,吃完,我带你去见阮玉。”

    一瞬间的情绪决堤,听到苻离沉稳的声音,她很快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道:“我自己吃。”

    虽然眼睛湿红,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泪珠,却已不似先前那般失控。

    苻离将粥碗地给她,看着她埋着头一口一口,几乎是机械地将粥水往嘴里送,不由心中闷痛,伸手抚了抚她湿润的眼角,“姜颜,我不想再让你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玉不会死的。

    第56章

    坤宁宫内, 平津侯夫人和陈国老夫人皆穿命妇服,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旁, 不住朝榻上斜倚的皇后望去, 欲言又止。

    张皇后头戴龙凤朱翠冠, 身穿真红大袖衣,红罗裙,妆容精致却难掩病容,望着下方跪着的薛晚晴喝道:“还不说实话!”

    病中动气, 引得她止不住掩袖咳嗽, 一旁的宫女慌忙跪拜给她顺气。

    薛晚晴跪在冷硬的地砖上,有气不敢撒,只委屈地看了一旁坐立的外祖母和母亲, 道:“不是我干的, 我为何要承认?”

    张皇后接过宫婢递来的帕子, 捂在嘴边,喘息道:“阮知府的女儿是在自己房中发现纸条的,国子监礼教森严, 睿儿便是有同天的本事也进不了女舍, 不是你帮他还能有谁!”

    “姨母, 真不是我!”薛晚晴也急了。忽的, 她脑中灵光一现, 想到了某个名字,不由喃喃道,“难道是她?”

    “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皇后少见的疾言厉色, 加重语气道,“若再有欺瞒,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不会欺瞒不会欺瞒!”平津侯夫人立即站出来,哀求似的望着自己的妹妹,“晚晴和睿儿虽然性子顽劣骄纵些,但心性纯良,断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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