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结结巴巴地承认:“是。”

    裘翡冷哼:“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男人是能靠得住的东西吗?你现在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名声都不顾?那个男人难道会承诺娶你?”

    “不会。”魏芳低下头,顿了顿,“他已经结婚了。”

    “什么?”裘翡满脸震惊地望向魏芳,“你竟然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魏芳无意和母亲谈论这些,眼见母亲不愿意帮助自己,她打算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妈,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后果我会……”

    裘翡利索地打断她,“我帮你。”

    魏芳诧异抬眸,“妈?”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裘翡立即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她拉着魏芳坐下,仔细盘问:“是吗?你那个男同事已婚?你既然喜欢他,那妈帮你解决这次的事情。”

    魏芳对于裘翡态度的转变摸不着头脑,她听到裘翡愿意帮忙,满心欢喜地扑到裘翡怀里,“妈,谢谢你!”

    裘翡关怀地摸摸魏芳的脑袋,询问道:“既然你喜欢你那个同事,有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追求人家?你们现在是什么阶段?”

    说到这个,魏芳心里的愧疚又冒上来,她心里一酸,把整件事吐露出来,“妈,我决定以后不喜欢他了,我喜欢人家搞不好害了人家。”

    明明她都扎破了轮胎等在巷子口,谁知道这都能遇上一群小混混,想要创造的接触机会没有创造成功,还害得人家归希文陷入困境。

    魏芳越想越对不住归希文。

    瞧见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裘翡啧啧两声:“你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把戏了,还戳破车胎,你戳破车胎,然后指望你男同事载你?你说你这脑子怎么没有遗传到我一星半点?”

    “你那男同事真要是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载着你穿街走巷让大家误会?你说你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魏芳弱弱地否认,“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检查,然后送我去补胎的地方,只是想借此多创造一些两人聊天的机会。

    裘翡哂笑,“就为这个?按你这迂回的方法,不仅进度慢,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你那男同事多看你一眼。”

    魏芳垂下脑袋,反驳:“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以后还是不打扰他了。”

    “没出息的家伙。”裘翡低头骂她,“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次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你同事很快就会没事,你喜欢人家,这么快就放弃,这算哪门子喜欢?”

    魏芳纳闷,“妈?”

    裘翡在她脑袋上重重一拍,“你别叫得这么软,你应该拿这副柔软语气对着你男同事说话。”

    魏芳脸色立即红起来,连耳尖也透着红。

    裘翡一眼看穿她,“依我看,你平时估计都不太好意思和你同事搭话吧?你不改改策略,你同事永远不会正眼瞧你。”

    裘翡心情颇好地启开葡萄酒,倒了一杯递给魏芳。

    “你要记住,耍男人就像喝酒,关键不是上头的那一瞬间,是醉后令人烦恼令人不爽却甩也甩不掉的头脑发晕。”

    魏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裘翡又说:“如果我没猜错,你那男同事大概是个外貌能力都非常出众的人,人品端正,为人有些冲动,讲义气,而且家里有一位漂亮的老婆。”

    魏芳一脸震惊,吓得合不拢嘴:“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调查过他?”

    裘翡无语地摇头,“这不是动动脑子就能想出来的事情么?他本人要是不出众,你会看上他?他要是不冲动、不义气的话,他会一个人帮你打跑五个人?他家里的老婆要是不漂亮,对面你这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女同事,他为什么完全无动于衷呢?

    魏芳无言。

    反思着是不是自己真的没动脑子。

    裘翡淡笑,“这种男人,用你小女生的那套是拿不下的,你听我的,从今天之后,你和这位男同事平时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工作时间除非必要事件,否则不要主动找他,就算他主动找你,不是必要的接触,你一定要避开。”

    “为什么啊?”魏芳一脸懵,仿佛在听天书,明明字都认得,合起来却完全不懂。

    裘翡瞪她一眼,“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你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是暗地里,他的事情你一定要能帮就帮,无论大事小事,而且帮完千万不要透露是你出手帮忙。”

    魏芳又想发问,瞧见裘翡瞪她的眼神,立即闭了嘴,耐心听着。

    裘翡继续道:“你不仅不要自己主动透露,而且还要让周围人给你保密,让他们不要告诉你男同事是你帮了他,你默默做这些事情就好,平日里依旧和他刻意保持距离。时间久了,你那男同事自然会来主动找你。”

    魏芳听得云里雾里,她提出心里的疑问:“我做到这些,我那男同事真的会来主动找我吗?”

    裘翡罕见地露出几分慈祥的微笑,“傻孩子,我见过的男人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魏芳怔怔看着桌上的葡萄酒,若有所思。

    ——

    顾樱去完医院的第二天,王三的家人突然改了口风。

    另外四人也都表示,这件事情与归希文无关,他们是和别的混混起了冲突,归希文路过那里,产生了误会。

    这件事情转变得始料未及,前一天归家还处在暴风骤雨里,现在已经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张冬玲坚持认为这是顾樱的功劳,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点名顾樱:“小樱啊,你看你看,你去了一趟医院,人家就改口了,你说吧,是不是你给他们做了一顿思想工作?”

    顾樱不敢居功,连忙摆手,“不是,我去医院只是看伤势,没和他们交流,这事我没有什么功劳。”

    张冬玲却不相信,“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一去,风向都变了。好吧,退一万步讲,你没有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但我觉得你就是咱家的福星,会给家里带来好运。”

    “听一些老人讲,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有气运的,小樱呐,你这气运就旺咱们归家。昨天要是换成归希文去医院,说不定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归希文在一旁撇着脸,“妈,你夸人就夸人,怎么还顺带损我一下?”

    “本来就是,谁叫你衰,一天天的,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啊,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把小樱娶回了家!”

    张冬玲说着,端起顾樱的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小樱,多喝点汤,长身体的。”

    归希武见状,把碗端上前,“妈,我也要。”

    张冬玲放下汤勺,将一碗青菜特意端到归希武面前,“你一口气喝光两碗汤,整顿饭下来,一筷子青菜都没夹过,小孩子怎么能偏食呢,这碗青菜是你的了。”

    归希武:“……”

    归希武放下筷子,闷闷地看向归希文:“哥,我好像失宠了。”

    归希文表情淡淡:“知足吧,我就没得宠过。”

    话音刚落,一碗鸡汤不偏不倚停在他面前,顾樱笑盈盈望着他,“妈熬的鸡汤挺好喝。”

    归希文一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鸡汤,半天没吭声。

    旁边的归希武比他更沉默。

    好嘛,大嫂有老妈疼,大哥有大嫂疼。

    归希武扬起小脑袋望着归向荣,认真地问:“爸,你会永远爱我吗?”

    归向荣看也不看他,“你以后别在吃饭的时候问这种问题,我就爱你。”

    归希武:“……”呜呜呜呜

    一整个暴哭。

    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

    中二期的归希武决定来个突然的离家出走,让家里的人都为他着急着急,然而还没等他制定出详细的规则,他大哥归希文却要搬走了。

    单位里的新房下来,领导通知随时可以搬进去,连钥匙也都交接过。

    归希文带着顾樱提前去看过新房,房子挺宽敞,有厨房有卫生间,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面可以养养花草。

    两个人住,空间很舒适。

    归希文觉得早点搬过去比较好,顾樱也想早点搬过去,她现在和归希文分开睡觉,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

    前些天半夜里张冬玲被一只老鼠吓到,慌不择路打开房间,一眼瞧见归希文打着地铺。

    最后归希文灵机一动,说她感冒了,怕被传染才打地铺,害得她后面两天装感冒装得好辛苦。

    要是搬到新房子,倒是不必再顾虑这种事情。

    顾樱和归希文一合计,准备将新房打扫之后,一个礼拜之内搬过去。

    单位里的秦长康知道归希文要搬房子,率先提出要帮忙,并号召办公室里的同事一齐去给归希文帮忙。

    以前对归希文很殷勤的魏芳却视若无睹,坐在工位上没接话。

    眼尖的秦长康瞧见魏芳这副样子,还以为魏芳已经放下,对归希文不再抱有什么想法。

    哪知下班的时候,魏芳堵住他,直白道:“我有一位朋友,开卡车的,可以帮助希文搬家,你介绍给他,就说是你朋友。”

    “哎哎哎,小芳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秦长康拉住魏芳,要求她把话讲明白。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帮帮他,怕他有心理负担,不肯接受我的帮忙,你也别告诉他,就当是你的人脉。”魏芳坦然地说。

    秦长康有些为难,“可是,这、这……”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都只是想帮希文而已,谁帮都是一样的,最后能帮到他就行。”魏芳说完,潇洒地转身。

    秦长康望着魏芳走远的背影,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

    一周后,归希文准备正式搬家。

    搬家那天,大院里挤满了人。

    归希文也不知道大家伙都是从哪里了解到的消息,把他分房的事情大肆宣扬。

    “哎呀,咱们希文就是厉害,这才工作两个月呢,申请的新房就下来了。”

    “听说林业局那边的福利很好,如今是亲眼看见了,分房子的速度可真快。”

    “那都是咱们希文工作努力,上司看中他才分房这么快。”

    “你们这话说的,咱们希文可是高材生,高材生分房有优势的。”

    “儿子,你看到没,好好和你希文哥哥学习,以后长大了也分大房子。”

    ……

    正扛着梳妆柜从家里出来的归希文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朝着旁边的张涛发笑。

    “瞧见没,现在都有人向我学习了,我小时候可是咱们大院里的万人嫌。”

    张涛撇撇嘴,“你搞错了吧,你从小就是咱们大院里小孩子学习的榜样啊。”

    “你只听见那些大人当着面责怪你、嫌弃你的话语,你不知道他们回去一个个拧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尖声责骂,‘哎哟,你学人家归希文疯天疯地,你倒是学学他考一百分啊’。”

    张涛回想起童年的事情,也忍不住笑起来,“我妈以前就总这样骂我,说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光学习怎么玩耍,一点有用的都没学到。”

    归希文有些晃神,“是吗?”

    原来大家的童年好像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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