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思绪归位,荆戈一口答允,“我回去和爷爷说一声就好。”

    “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好。”荆戈回忆起了昨晚打了一整套军体拳的老爷子,嘴角抽搐,“能下床了。”

    范小田松了口气,靠在榆树的树干上陪alpha卖西瓜。他往树下一站,荆戈的生意立刻好起来,没几分钟就卖了三个瓜。

    “开学以后卖得更快。”omega有点开心,“现在都是来上补习班的孩子拉着家长买西瓜吃。”

    荆戈轻轻“嗯”了一声。

    “孩子不容易啊。”范小田瞎操心,还想再感慨几句,手机忽然响了。

    是他家母上大人。

    “妈?”范小田和荆戈挥了挥手,回自己的摊位打电话去了。

    “我们家的狗儿子被挠了。”他妈痛心疾首地控诉隔壁家二黄,“挠的脸!”

    范小田摸摸鼻子:“妈,咱家大黑是狗A啊……”

    “五道血印!”

    “隔壁二黄就是个狗 B。”他轻咳一声,“是咱家大黑怂。”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我管它是不是狗 Beta,反正你赶快回来,咱家大黑被欺负了!”

    第三章自家狗A被隔壁的狗B挠了

    大黑是范小田他妈一门心思拉扯大的拉布大多,想当年他们家刚决定养狗的时候,对于狗的性别其实没啥要求,只是他爸多嘴提了一句“看家”,他妈就相中了还是奶狗的大黑。

    大黑不黑,还是纯正的加拿大纽芬兰血统,一身淡金色的毛,从小就威风。

    可惜除了模样,哪里都不威风。

    之所以取名叫大黑,范小田他妈说得好,以后若是遇到坏人,狗儿子有用武之地了,你张嘴一句“宝宝咬他”或是“贝贝保护我”,甭提有多丢人了。然而时过境迁,在大家幻想中长大的狗A硬生生长成了怂货。

    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范小田搁下电话时其实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隔壁家的狗/B是只混了不知道多少血统的泰迪。

    大型犬对上小迷你,鬼知道大黑怎么输的。

    不过母上大人的话就是命令,范小田匆匆告别了隔壁的小夫妻,连夜回了老城区。

    老城区的房子都隐藏在幽深的巷子里,他坐公交车一直坐到巷子口,头顶昏暗的路灯刺啦刺啦响个不休,可就是不灭,跟街上常年流浪的野狗一样,生命力顽强。

    大黑自然也打不过野狗。

    范小田沿着巷子往前走,挨家挨户都传出温馨的声响,有聒噪的综艺节目,也有洗碗时锅碗瓢盆的脆响,他来时没吃晚饭,饿得肚子咕咕叫,加快脚步还没跑几步,大黑就开始疯狂地嚎叫。

    狗A的鼻子就是灵,隔这么老远也能闻出主人的味道。

    范小田还挺欣慰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家门钥匙,还没把门彻底推开,里头就窜出一道黄色的影子,紧接着是他妈的大呼小叫:“小田,快抱住大黑,他要找隔壁的狗/B寻仇!”

    “什么……”范小田愣愣地听着,身体的反应还算迅速,拽住大黑一条腿,顺势把狗抱在了怀里。

    成年犬怪重的,抱出他一身汗。

    大黑比他还委屈,耷拉着脑袋:“嗷呜。”

    范小田定睛一看,原来狗A脸上还真有爪印,不深不浅,刚见血,但仔细看看又不像单纯的抓伤。

    “还被咬了几口,破相了。”范小田他妈哀怨地关上门,“不争气啊,不争气!”

    大黑埋头做鸵鸟状,趴在范小田肩头哀嚎。

    范小田他妈姓叶,单名一个安字,手里有个小有名气的刻章工作室,毕生梦想是把范小田培养成接班人。可惜范小田专心炒货摊,只有空闲下来才会摸摸他妈爱不释手的石头章子。

    叶安女士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嗑瓜子,还不是范小田炒的那种:“小田啊,你说咱家这大黑,从小就吃牛肉啃猪骨,哪点比不上隔壁的狗/B?”

    “咋小母狗就是看不上它呢?”

    范小田正从冰箱里拿冰镇酸梅汤,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哪只小母狗啊?”

    “还能是哪只?街口卖麻辣烫的那家养的博美呗。”叶安女士把掌心里剥好的瓜子仁递给躺在躺椅里乘凉的老奶奶,“妈,小田回来了。”

    老人这才睁眼,乐呵呵地招呼范小田来自己身边坐,还抬手指着爬了半面墙的丝瓜藤让他在家里多住几天,说丝瓜再不吃就长老了。

    他妈在一旁插嘴:“老了就把瓤子挖出来呗。”

    老奶奶毫不示弱地呛回去:“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丝瓜瓤子洗碗?我后天约了师傅来装自动洗碗机,你记得给人家开门。”

    叶安女士很没面子,继续对着范小田撒火:“赶明一早你就带着大黑去医院瞧瞧,千万别留疤,以后没有小母狗喜欢。”

    范小田听了这么一大圈,哭笑不得:“妈,就算咱家大黑不破相,以后也不会找只博美配种吧?”

    他妈才不管这么多:“反正都是你的事儿。”

    “妈,有吃的吗?”范小田只得转移话题,“我没吃饭就过来了。”

    “自个儿去路口吃个麻辣烫吧,这么热的天,谁给你下厨?”

    院子里洒落了零星的星光,范小田听见他爸的屋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他起身把家里生锈的凤凰自行车从仓库里推出来:“算了吧,我去另一条街买凉皮。”

    “给我带一份,加辣子。”他妈头也不抬地吩咐,“慢点骑,别把凉皮震碎了。”

    范小田拿他家叶安女士没有办法,推着吱嘎吱嘎响的自行车晃到巷子口,替邻居扔了垃圾,然后慢悠悠地蹬起自行车。

    巷子口这条路叫国庆路,路旁种着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梧桐树,一到夏天树上就往下掉“洋辣子”,是他们这儿的方言,说的是一种身上长着刺儿的毛毛虫,沾上皮肤就痒,还越挠越痛。范小田小时候被蛰了无数次,长大以后也不知是回家少了还是虫子没了,再也没见过洋辣子,这会儿独自骑车,倒回忆起童年来。

    几辆公交车慢吞吞地停在他身后,车上下来的大多是老年人,一座城市的老城区总是烟火味十足,这里有许多脱节于时代的店铺,也有很多赖以生存的人。

    像是刻章印章,又像是老旧的电影院。

    范小田在电影院前停下来,怀恋地望着斑驳的墙,他记得小时候第一次与父母看电影就是来的这里,那天放的是,范小田年纪太小,被屏幕上突然出现的老虎吓得哇哇大哭,叶安抱着他出门时,刚巧放到燎原的火舌乘风肆虐,那赤红色的场景一度沦为他童年的梦魇,直到高中时,才在机缘巧合下将整部片子看完。

    疲惫的夏蝉在范小田身边的梧桐树上唱歌,他又继续往前骑,路过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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