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田?”荆戈闻声先是僵住,继而猛地抬头,“你怎么在这儿?”

    范小田还没回答,就被alpha嘴角的乌青吓得跳了起来:“荆哥,你和别人打架了?”

    在他的认知里,荆戈这种帮爷爷卖西瓜的穷苦人家的孩子肯定会被人欺负的,即使是alpha也难免会被同类排斥。

    荆戈愣愣地摸了一下嘴角,像是想起了什么,别扭地转头,反问他为什么会在炒货摊里。

    “我来拿钥匙。”范小田把隔壁便利店的钥匙递给alpha,视线还停留在荆戈的脸上。

    于是荆戈抱着一箱西瓜在前面走,范小田跟在alpha身后巴巴地跟着,替荆戈抱着一个最小的瓜,欲言又止。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荆哥,你有什么困难要和我说,不要憋着。”

    荆戈的神情微妙到了极点,先把西瓜搬到便利店的门口,然后起身拍了拍掌心里的灰,尴尬地憋出一句:“小田啊……”剩下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像是有人掐住了alpha的脖颈,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声音,只盯着范小田颈窝里通红的牙印发呆。

    “你知道这里是怎么来的吗?”荆戈突然没头没脑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时间回到一周前。

    荆戈与范小田不欢而散的那天没有立刻回家,他去了一趟警局。

    缪子奇的科长没有下班,见了alpha,乐呵呵地打招呼:“怎么有空来我们科?”

    “遇上缪子奇了。”荆戈抹了额角的汗,“他又弄坏了什么公物?”

    说实话,缪子奇在追捕途中损坏公家财产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换句话说,如果他能平平安安地抓到犯人,那才叫稀奇。

    老科长也很无奈:“你是知道的,咱们片儿区安稳得很,最多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缪子奇这两天跟撞了邪一样,非说辖区里有个卖毛片的传播不良思想,可抓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抓着,还踢飞了四五个路标。”

    “……你说,我能不罚他吗?”

    联想到宠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荆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迎合:“该。”

    “光顾着说我了,你有什么事吗?”老科长念叨完缪子奇的光辉事迹,叼着根烟折腾办公桌上的小电扇。

    荆戈还真的有事。

    缪子奇的科长在局子里特有名,有名在哪里呢?有名在怕老婆,且发明了几百种花式道歉方式,据说套路多到令人发指。

    他说明来意,万分沉痛:“我要跟一个omega道歉,因为我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

    还在捣腾电风扇的科长一屁股坐在印出俩屁股印儿的转椅里,如遭雷击:“是……是不是那种无法挽回的事儿?”

    想到西瓜味的套和范小田失去光彩的眼睛,荆戈沉痛地点头:“是的。”

    “荆戈啊!”老科长闻言,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恨铁不成钢地教训,“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啊,你怎么能做这种……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呢?”

    ——砰。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用力踹开。

    “始乱终弃?”

    荆戈只觉得后脊窜过一阵彻骨的寒意,优秀的身体素质让他躲过一记扫堂腿,可看清来人时,alpha就不敢躲了。

    “爷爷。”荆戈胆战心惊地撩起眼皮,全身紧绷。

    荆老爷子气得满面通红,轮着拐杖直指他的鼻尖:“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

    荆戈抖了一抖。

    “我告没告诉过你要怎么对待omega?”荆老爷子气晕了头,拐杖直接怼上了荆戈的嘴,“始乱终弃……我让你始乱终弃!”

    “爷爷……爷爷你听我解释!”荆戈的嘴角火辣辣的疼,声音也模糊起来,“那个omega不在发情期。”

    他的本意是想说因为范小田不在发情期,所以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弄巧成拙,两位老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不在发情期你就强迫人家成结了?”老科长痛心疾首地拍桌子。

    荆老爷子更是追着自家孙子满屋子乱跑:“我打死你个孽畜!”

    荆戈欲哭无泪,这哪里是范小田口中“生病的老爷爷”,简直比他这个正值壮年的alpha还要精神抖擞。

    所幸一阵子鸡飞狗跳之后,荆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并以没拆封的套为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老式电风扇在闷热的屋内嗡鸣,荆戈规规矩矩地坐在两位老人对面,他们视线的焦点是装满了床上用品的背包。

    “爷爷?”

    荆老爷子一声冷哼:“你带着这些东西,就是动机不纯!”

    荆戈百口莫辩,他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把omega的微信消息曲解了,只能愁眉苦脸地叹息。

    “荆戈,你是爷爷带大的。”似乎感受到了alpha的懊恼,荆老爷子的语气软下来,老人先是垂头不语,再抬头时,苍老与疲态从那双饱经磨难的眼睛里溢出来,“你父母去世得早,我从小就把你按照我那个时代的标准培养,虽然过时,但有些东西应该刻在我们的骨血里。”

    “……你不能因为任何理由去强迫一个人,哪怕出发点是喜欢。”

    啪嗒啪嗒,汗水顺着荆戈的下巴跌落在坑坑洼洼的桌上,他放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即使内心依旧憋闷,但瞧着老人悲伤的神情,还是把所有的解释都咽了回去。

    “爷爷,我会去和小田解释的。”

    “小田是谁?”

    桌上的电风扇罢工了,屋里更闷热了,荆戈擦掉鼻尖上的汗水,轻咳一声:“就我想追的omega。”

    “好啊!”荆老爷子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跳了起来,“先定一个小目标,咬他。”

    “爷爷?”荆戈吓了一跳。

    荆老爷子又坐回去,用严肃掩盖眼里的激动:“在对方愿意的基础上,咬他。听明白了吗?”

    alpha腾地站起,行了个礼:“明白!”

    “那现在听我口令,向后转。”荆老爷子虽然年龄大,脑子却不糊涂,“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小田面前认真道歉!”

    荆戈立刻拎着包往警局外冲刺。

    他跑到传达室门前才发现后背全是被爷爷吓出的冷汗,情不自禁地抱着奥斯卡苦笑,结果没笑几声就发现科长追了出来。荆戈以为老爷子还没解气,登时做好防范的姿态。

    “你爷爷没跟来。”科长倒是知道他怕什么。

    荆戈闻言果然松了一口气,蹲下来抱着奥斯卡继续发愁。

    “多好一小伙子,还怕追不到omega?”科长也蹲下来,笑得意味深长,“不就是道歉吗?我擅长。”

    于是一个小时以后,荆戈东拼西凑出一封道歉信,顺便还在信的末尾委婉地表达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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