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种饼坑坑洼洼,硬邦邦的,非常耐放。

    (3)空子:外行人,也叫“空码”、“外码的”,和前文的“内码的”相对应。

    5、聚义堂小试剑锋

    第五回.聚义堂小试剑锋

    窗外月色清宁旖旎,斗室之内披光洒银。

    一道素练斜斜照在少年的面庞之侧,华光清冷,白璧无瑕。

    少年盘腿端坐,双眼轻阖,羽睫紧锁,一动不动。

    一袭熟牛皮斜裹着身体,两只细弱手腕轻置于膝前。

    经脉气息源源流动,体内热力缓缓拨融。

    雪白的手指偶尔轻颤,引来眉间颦颦和嘴角一丝抖动。

    羸弱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住,缓缓倒伏,空余声声喘息……

    耳鼓似乎聆听得到那阵阵清脆微鸣的琅琅声,水涡流动,凤鸟低吟。

    它就在附近,就在附近,辗转哀鸣,如泣如诉……

    ****

    晓风阵阵,猎旗飘飘。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孙红雷的绺子身处野马南山西北山麓的山坳之中,这聚义堂也就依山而建,堂子的前半部是青石为基,滚木为柱梁,后半部就直接掏山而入。整个山洞大厅光线幽明,寒气袭人,此时四下里点着五六个炭火盆,予以取暖。

    少年张艺兴第二次被带到大堂之上。

    正中豹皮椅子上斜躺的孙红雷,一看少年,皱了皱眉头:“咋还披着老子那块熟牛皮呢?咱绺子里穷成这哈儿?给找件衣服来!”

    旁人领命,呼噜噜给少年撂下两件破旧衣裤。

    张艺兴一声不吭,低头坐在地上默默地穿上衣服。对襟小褂有些偏大,更显得身子瘦弱,手腕、脚踝细若无骨。

    孙红雷用眼神略微示意,一旁的军师缓缓开口问话:“伢子,这把剑是你随身带的?”

    桌上横放着那一柄宝剑,鞘口的凤鸟栩栩如生,鞘身的玉翠烨烨生辉。

    “是在下的剑……”

    张艺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已近在五尺之内的剑,胸中强压住某种冲动。那剑在他眼中似一活物,周身分明腾起一团肉眼不明的灵秀之气,祥云暖雾暗暗袭来。

    “你这剑是哪里来的?”

    “家传之物。”

    “你会耍么?”

    “会一些。”

    “那就耍给当家的看看。”

    “……大人为何要看在下用剑?”

    “让你用你就用,旁的别问。”

    “……”

    张艺兴目光低垂,虚弱地答道:“在下昨夜受冻,饥寒交迫,身子无力。大人可否赏一口热饭热汤,暖暖身子再动剑?”

    上首的孙红雷从鼻子里冷笑出一声,嘴角竟然卷起一丝笑意,头颅悠哉悠哉地往椅背上仰过去,情绪莫测。

    下首的黑狍子忍不住了,喝道:“小崽子,咋着,爷爷们想看你耍剑,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还要吃要喝的!”

    孙红雷冷笑道:“老五,今儿早上炖那一锅羊杂碎汤,给来一碗,下点儿面片儿,先给娃子暖暖身子再起家伙!”

    一红脸汉子应声离座而去,不一会儿从隔壁屋端了一大海碗的羊杂汤面,连同一块石头馍馍,搁在少年面前。

    热气腾腾的汤面,白烟袅袅薰面而来,香气四溢。

    张艺兴已是两日不见热水,哪里顾得了许多,扑上去两手捧起碗来,贪婪地吞了一大口。

    眼里顿时遏出了泪花,舌头抽搐,喉咙一阵反胃,实在无法下咽,他忍不住“嗷~~~”地一声,将那一口汤面又全部吐到了面前地上!

    羊杂碎渣子和汤水从嘴角和鼻腔里喷射出来。

    张艺兴万般难受,剧烈地咳嗽,抹掉一脸一脖子的羊肉汤,面色苦楚,几乎飙泪。

    顺手扯起手边儿那块牛皮,狠狠地擤了几把鼻涕!抹干净了脸,冷不丁听到举头五尺之外有人倒呵了一口气。

    四围的一圈儿人齐齐地呆看着他,那表情如同寻获了一枚三条腿的小怪物!

    半晌,黑狍子爆了:“你他娘的干哈玩意儿呢?这好生生的汤面,你不吃给老子吃,你糟践东西呢?”

    堂上的孙红雷和军师面面相觑,一脸窘然。

    张艺兴狂咳了一会儿,咳得惊天动地,捂住胸口,总算遏制住了胃中不断袭来的呕吐抽筋之感,忍着气说道:“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吃食?”

    “……”孙红雷眯起了一双豹目,沉声道:“咋了,汤不对你胃口,还是怕老子给你下毒?”

    “……这,这羊杂碎太……小人吃不惯羊肉。”张艺兴欲哭无泪。

    “他娘的!老子这里就只有羊肉,你想吃龙肉,自己上天上捞去!”

    张艺兴无言,咬着下唇默默拿过了那一张石头馍馍,用手掰成小块,沾到那热汤里软化,塞进嘴里。闭上眼睛,狠狠地梗了几次脖子,强逼着自己将那一堆带着羊膻味儿的热馍馍咽了下去。

    孙红雷盯着少年的举动,挑起黑眉问道:“当真不是本地人?”

    张艺兴摇摇头。

    “老家在哪儿?”

    “扬州。”

    “扬州……呃,离凉州挺远的吧……”孙红雷喃喃自语,一旁的军师和堂下跪着的少年立时全部窘倒。

    饭毕,又喝掉一大碗热水。

    军师这时开口对少年说道:“快刀仙来跟俺们当家的要人,要提了你去,给孙二狗报仇。”

    “快刀仙是何人?”

    “对过儿的马衔山的掌柜。此人擅使一柄鬼头钢刀,每次杀人不出三刀,刀刀快斩,旁人连招式还看不清,他已经将人劈了。被劈的人,身上只挂着一条隐隐的血线,血一滴一滴缓缓流净,人身子却不会裂成两半。事后再把尸身掰开看,是直直地劈成两半,切口平整,一丝不连,江湖人送绰号‘快刀仙’。”

    张艺兴垂目不语,心中已经了然。

    眼前这文弱书生,每每一张口,必然是极残酷血腥之事,到了这人的嘴里,却说得面不改色,慢条斯理,朗朗上口,温润如流。

    军师又说:“两天以后来提人,你恐怕难逃一死。”

    “他为何一定要杀我?”

    “因为你前日斩了他亲弟弟。”

    张艺兴冷冷地看着一圈儿人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仿佛在众人眼中,他已然是一只濒死的小羔羊,等着洗净剥皮滚案板。

    这两日他已是了然,自己是栽进了一个绿林土匪窝里。这伙人将自己劫持了来,现下又准备再送还给另一伙人。

    一个虎口,一个狼窝,总之是没有他的活路!

    安居正中的孙红雷这时缓缓开口:“娃子,拿上你的剑,比划比划,看看你能不能跟那快刀仙拼上一把!”

    军师这时拿过宝剑,从剑鞘中抽出那一柄尺来长的双刃小剑,手掌一翻,将剑柄递与少年。

    张艺兴的掌心抚摸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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