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痛了伤痕。

    张艺兴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唇,狠狠发泄连日来的想念。吮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浓浓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只有尝到带着体热的血液,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爱的这男人,真真切切还活着。

    俩人滚到床上,被子下边儿紧紧地抱着。

    大掌柜亲小凤儿亲得浑身火烧火燎,又不能搞这娃儿的身子,只能解开自己的衣襟,将张艺兴的两只手塞进怀中,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算互相聊以慰藉。

    将小头颅填进胸口,阖了眼睛也能感到,那一枚小舌在自己胸膛上流连舔吮,无休无止。

    可人疼的小东西。

    黑暗之中,半睡半醒之间,男人忽然问道:“羊羔儿,你被柴九捉住,后来咋脱得身?”

    “马师长忽然就露面了,硬将我夺了去,柴皮膏药气伤了呢。”

    “然后呢,姓马的跟你说啥了?”

    “唔,然后......姓马的将我掳去了马公馆,我趁他不在,劫持了他手下一个小兵,换了小兵的衣服,就蒙混过关出了城......”

    “姓马的鸟人‘碰’你了?”

    张艺兴知晓男人想问什么,不想撒谎骗他,照实说道:“我伤得重,昏死过去,醒来就躺在他房中,没见着马师长本人。嗯,他,他好像是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泡了个稀烂,疼坏我了......我不知道他在我昏迷时还做了什么......”

    抬起眼睫小心地瞄男人的脸色。大掌柜双眼眯起,目光沉静,瞳仁里幽幽的两朵火苗,这厮每一次抬枪点人的神情。

    少年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唔,若是我被他‘碰’了,你会怎样?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换别人了......”

    “娶。老子没别人可换,不像你这么能勾人。”

    张艺兴赶忙将身子往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低声说道:“你放心,下次再见到那个马师长,我会问清楚,他若是真的做了龌龊之事,我杀了他!”

    杀了他,给你这醋缸“报仇”。

    没由来地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马俊芳床榻上,做得那一场古怪的春梦。

    身子都揭掉一层皮了,疼得直抽抽,晕晕乎乎之际,竟然还能梦到跟殿下行颠倒龙凤之事,脑壳里的瓤子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若是在往日,独处小寐时,思念旧主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男人亡命天涯,生死不明之际,自己闲着没事做春梦风流快活,简直比那淫棍马师长还要龌龊。

    小凤儿这见不得人的小龌龊,在喉咙口徘徊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敢吐出口,咽吧咽吧,又给吞回了肚里。心里羞愧得不行,凑上小唇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粗糙下巴,很扎,很硬,很......深刻。

    曾经不止一次暗自比较,他与他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脑中忆起上一世的缠绵,眉间心上仍时不时泛起抽丝隐痛,痛已痛入愁肠,再忘不掉。

    眼前望着这一世的钟爱,满眼满身都是焚烧跃动的激情,爱已爱至骨髓,再离不开。

    小楼惊鼓,画角飞檐粉墙柳。

    征人归路,落红满衣不胜酒。

    片刻的清宁静好,良人枕侧,蕙语汀言,揽月华流水,看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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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起跳子:当兵的来抓人。跳子就是兵、警。

    67、狭路对决神枪手

    第六十七回.狭路对决神枪手

    大掌柜这才到张家大院小住了三日,就“招”来了麻烦。

    那一日收到报信,说张艺兴受伤落难到了张家,孙红雷撇下绺子里的人,上了马就急匆匆飞扑而来。一路上也顾不得自己腿伤未愈,子弹孔还时不时地往外迸血,马儿抽打地飞快,张家报信儿的伙计都给甩到了身后。

    张艺兴缓过神儿来,劝大掌柜先出城回山躲避,免得这张俊脸被外人瞧见,招来官兵。这厮还死活赖着不走,吃饭喝水涂药睡觉,都要盯着小凤儿,像是生怕这小羊羔又跑走找不见了。

    张老爷子对未过门的“侄媳妇”那是非常地照顾,每日着人煎了附子肉桂香姜茶给张艺兴服用,驱寒暖身。

    小凤儿又从张家厨子那里寻到了中意的吃食,关外河西口味儿的浆水面。

    上一辈子常见别人吃的汉中浆水面,还是高皇帝与丞相萧何给起的名字,芥菜拌面,汤汁浓郁酸辣,香气薰人,就是辣得下不去口。这甘肃浆水面着实清淡,鲜嫩的小芹菜发酵沤出来的浆水,拌上均匀细腻的手擀面,亮油浮汤,葱花点萍,嫩黄柳绿,清爽可口。

    张艺兴吃了一碗又一碗,差一点儿要奔去厨房拜张家大厨做师傅。

    男人取笑:“这浆水面酸不唧唧的,可是俺们这里有身子的娘们儿才吃的东西!咋着,你也有了?”

    小凤儿气鼓鼓:“什么......胡说!”

    心下免不了气恼郁闷,嫉妒那些妇人,又觉得对不起大掌柜。怨自己不能生养,不然也可以给喜欢的男人生几个小娃儿,捧在手里把玩,让他开心。

    这天傍晚,日坠西山,鸟雀归巢,角楼钟声聚晚霞。

    恰在此时,几声响箭夹杂在钟鸣鼓啸声中,惊破黯淡微暝的天宇。

    斜靠在炕上哼着骚曲子,把玩小羊羔的大掌柜,这时一跃而起。

    这动静简直忒熟悉了,乍一听还以为响箭是自己人放上天的。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子还在炕上歇着脚自在逍遥呢,哪一路的土匪他妈的这么不开眼,在老子眼皮底下做活儿!

    炮楼上唿哨四起,庭院里脚步嘈杂。家丁气喘吁吁奔进正堂:“当家的,是响箭!有人来砸窑!”

    张大稗子面露惊诧:“看清是哪一路人马么?”

    “人多势众得,都骑着马呢,看起来是个大绺子!”

    张淳龙焦急说道:“爹,有马有枪的大绺子可不好对付,要不要赶快去报县城治安团,让他们来剿匪?”

    “不成!大掌柜在这里,哪能惊动治安团?让他们发现咱家藏了野马山的人就麻烦了。让前院后院的伙计给我顶住喽!”

    马蹄声倥偬,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前门后院,火把通明,喊杀声阵阵。

    孙红雷这时杵了一根张大稗子平时用的手杖,连蹦带蹿地跳进正堂。身后跟的是同样一瘸一拐、走路走得像一只蠢鸭子的息小凤,后庭仍然肿痛,两条腿都并不上。

    “叔,哪一路的崽子?”

    “估摸是个大绺子。”

    “大绺子?哼,这河西走廊的地界,还剩下几个绺子能算是大绺子?是狗日的姓柴的吧!”

    对于张家大院这种有人有枪有护院还插着红旗的响窑,一般的小股马贼是不敢乱砸的,砸不开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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