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罗家楠溜溜熬了一宿,给徐立宁三代之内的亲缘关系了个遍。第二天一早,叼着苗红从堂给他带的包子,边吃边给组员开会。规矩就是这规矩,谁主导调查案件,谁负责开会时进行信息步。这是他第一次担任案件负责人,不但要做到对案子的细枝末节心中有数,还得汇整意见选取值得追踪的方向,进行一步工作安排。

    现在罗家楠算切身体会到何谓领导不好当了,拿主意最烦人。平时点个餐都犯选择困难症,何况是做调查凶杀案的决策了。俗话说的好,主将无累死三军,他要不把条理捋清楚了害大伙做无用功,苗红第一个拿椅子拍他。

    听完罗家楠对案件调查进展的陈述,陈飞低头翻看平板电脑上的报告——为了响应上级环保节约的号召,会议用报告均使用电子档,只有归档留存的才打印。

    祈铭给的结论是,烂的就剩一副骨架的死者为玻璃厂伤者的父系亲属,结合罗家楠提供的调查细节,基本确定徐立宁就是在玻璃厂受伤的那个人。但是罗家楠从早晨七点开始给系统里查到的、徐立宁周围那些五十岁的男性亲属打电话,除了一个去年脑卒中成植物人的,其他都活的好好的。

    基因检测错的概率以忽略不计,至祈铭不犯那低级的错误。陈飞思考片刻,问罗家楠:“确定查到这个徐立宁所有符合条件的亲属了?”

    罗家楠回手抄起一张写满人名、线条交错的复印纸,眼底满是熬夜熬来的血丝:“头,我这一宿没干别的,翻着籍登记,给他家族谱都画来了,现在唯一的考虑是,籍系统里的信息不全。”

    “如果早早迁走的话,籍系统里缺失记录倒是很正常。”苗红转头看向陈飞。

    陈飞点点头,表示认。

    罗家楠将复印纸往桌上一拍,回手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闭着眼说:“我打算待会再去找趟徐村长,跟他一个个对族谱上的人,看看有没有遗落的。”

    “嗯,我年轻那会,跟着派所的去做人普查,那些族谱帮了大忙,上三百年啊,真比籍系统里全多了。”陈飞说着,斜了哈欠打的跟犯了瘾似的罗家楠一眼,“开完会你抓紧睡会,困的直打晃,怎开车?”

    “没事,待会让我小师弟开车,我跟后座上眯——哈~~~~”话没说完,罗家楠又打了个哈欠。一边挤眼泪,他一边后悔不该在回局里的路上带祈铭钻黑巷,差点给那辆车龄十五年、里程数超五十万公里的破车折腾散架。

    谁让他听见媳妇说“我爱你”呢?这仨字的功效比蓝色小药强一万倍不止。该!长记性吧,以后别他妈明知要连轴转还作死了。

    “师哥,我待会得去受害者家属那一趟,他有意拿钱和解。”

    吕袁桥歉意地朝罗家楠耸了肩。他说的受害者是之前被丈夫了的那个夫,万幸,人没死给救回来了,暂时不需要他家高仁加班尸检。回头等人了ICU,给个伤情鉴定报告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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