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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天?下局势,怎能?没有?战事啊?”丞相叹了口气,表情戚戚。

    “是啊,没有?战事是不可能?的,可是晚辈新婚燕尔,舍不得?家中娇妻,不想出去打仗,恰好此时出来这么个人,功夫又好,又得?皇上喜欢,还争着抢着想去战场,正合了晚辈的意。”

    听温顾这么说,丞相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不过他觉得?温顾没说实?话?,他征战多年,怎么不知道领兵靠得?不是武功而是用兵之道,杨明?虽然是武状元,可却不一定是个擅长用兵的,若是贸然上了战场,折损的可是靖国的将士啊。

    “你和长安郡主的婚事,大概是皇上近来做的最正确的事了。”丞相看着温顾提起?萧惋时眼底的绵绵情意,便?知他们二人小日子过得?不错。

    “丞相打算什么时候‘痊愈’?”温顾问。

    丞相为?官数十载,当面?顶撞皇上,皇上再生气也只是软禁,他想要出去很简单,只要收回当日在皇上面?前说的话?,皇上自然会放他出府。

    可是他不愿意为?了官职去说那些虚假的话?。

    皇上一日不废了张美人,他就一日不出去,当然了,他也不想在这府里住一辈子,若是皇上真的想当一个昏君,那他就辞官,前几日得?了消息,他的女儿茗薇有?了身?孕,他辞官后便?和夫人一起?回老家,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

    “我这病,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丞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温顾起?身?说:“良禽择木而栖,丞相大人忠君为?国,但?木朽了,自当另寻别处。”

    说完,温顾告辞,丞相依然坐在原位,回想着温顾的话?,出了一身?冷汗。

    第38章 三十八枝

    温顾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 让丞相在家寝食难安,苦苦思索了好几日?。

    早在半年前?昭华寺见面商讨赈灾粮的时候,丞相就察觉出温顾此人并不?似其他人那般对皇权十分敬畏, 尤其是在皇上几次三番不?良于民之后,温顾就更不?在乎皇上的做法了,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良禽择木而栖,难道是说,让他放弃效忠皇上,另投他主?

    可是投奔谁呢?

    太子?亦或是睿王?

    过了几日?, 丞相对皇上禀明, 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并写了一封赞美杨明将军年少有为的信让人呈给皇上。

    皇上这?才让丞相继续上朝。

    *

    温顾这?几日?可算是过得舒心?又自在, 每日?公务不?多, 早早回家陪萧惋, 两?人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偶尔得了空, 两?人一人抚琴一人舞剑, 夫妻琴瑟和鸣,在旁人眼里宛若神仙眷侣。

    “问雪, 你发什么愣呢?”半香手捧着茶壶, 用胳膊肘推了推双眼放空的问雪。

    “哦,没什么。”问雪回神,看了眼不?远处凉亭中抚琴的萧惋,“你这?是要去换茶?”

    “是啊。”

    “我去吧, 你去郡主那边伺候着。”也不?等半香同意, 问雪直接从她手中夺过茶壶。

    “诶……”半香看着问雪匆匆离去,十分奇怪, 问雪不?是向来最喜欢在郡主身边伺候么,怎么最近都是挑这?些跑腿的活儿去做?

    问雪也是身不?由己,自从那日?她亲眼看见郡主房中那个陌生的男人,每次看见郡主心?情都很复杂。

    而且她向来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好几次忍不?住问问画扇,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一直瞒着大?家?可是万一画扇不?知道怎么办,她岂不?是多嘴泄露了郡主的秘密?

    要是她和箩萤一样是个哑巴就好了,那样她就永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问雪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萧惋是不?知道的,这?几日?她完全沉浸在和温顾的你侬我侬中,感觉温顾的那张丑脸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累了吧,快过来歇歇。”萧惋招呼练剑的温顾到凉亭中歇着,还体贴地?递上手帕。

    温顾喝了一大?口茶水,“明日?,你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怎么了?”萧惋问。

    “今日?在宫里听说,皇后娘娘病了。”

    皇后娘娘生病的消息瞒得很紧,宫里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温顾也是听太子说起才知晓。

    萧惋听了心?中担忧,“开?春皇后娘娘才病了一次,怎么又病了?”

    第二日?萧惋进宫才发现?,这?次皇后娘娘的病可不?是开?春时候的风寒那样简单。

    “长安郡主,娘娘已经?卧床好几日?了,太医来瞧,说是娘娘思虑过甚,心?中郁结,是心?病,现?在只能?用药调理着。”皇后身边的嬷嬷边说边将萧惋请进宫。

    “皇后娘娘怎么忽然?病了?”萧惋脚步略急。

    “之前?太子病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整夜睡不?好觉,如今听说元阳公主在北羌生了位公主,又担心?母女?二人的处境艰难,且皇上……”嬷嬷提起皇上,便是不?明说,萧惋也明白了。

    皇上独宠张美人,还为张美人屡次枉顾宫规,皇后劝了几次惹了皇上不?喜,病了这?么些日?子,皇上连探望都不?曾来探望过。

    见了皇后的面,萧惋心?下更加难过。

    短短几月功夫,皇后看着竟像是苍老了十岁。

    “惋惋来了。”皇后命宫女?扶她坐起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萧惋行过礼,忙让皇后躺着,“娘娘不?必起身,养好身体才是。”

    “上了年纪了,动不?动就生病。”皇后娘娘挤出一丝笑,声?音有气?无力。

    “娘娘今日?的气?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嬷嬷在一旁说。

    “嗯,惋惋来看本宫,本宫心?中高兴。”皇后朝萧惋伸出手,萧惋坐到床边握住。

    萧惋和元阳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又好,皇后见了萧惋,总是忍不?住想念元阳。

    “也不?知元阳一个人在北羌怎么样了,她刚做了母亲,身边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皇后想起女?儿,眼角微湿。

    萧惋握着皇后的手,只觉得皇后瘦了不?少,想出言安慰,发现?自己也满心?悲怆,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词。

    “惋惋,你能?不?能?让温将军派人,去北羌探探元阳的消息,本宫想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皇后恳求。

    “娘娘放心?,温将军时刻关注着北羌的动作,想必也有法子打听出元阳公主的消息。”

    皇后费力地?点点头,又嘱咐萧惋,“本宫生病的事,你不?要对外说。”

    “嗯,惋惋明白。”萧惋点头。

    从长春宫出来,萧惋长叹口气?。

    “夫人,我们回府吗?”画扇问。

    “去看看纯阳和平阳吧。”她也许久没见这?两?位表妹了。

    如今纯阳和平阳在宫里不?似之前?那般只知道玩乐,像是很短时间之内长成了大?人,见到萧惋也不?嚷着打牌了,就连小白都交给了宫女?照看。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惋问。

    “表姐,你从母后那里过来,可听母后提过,北羌会不?会再来求亲?”纯阳小声?问。

    “没听说北羌想派人来求亲啊?”萧惋莫名其妙。

    “宫里都在传,北羌要打过来了,上次我见到张美人,张美人说,平息战火的方法有很多,若是不?想打仗,可以再嫁一位公主过去,把我和平阳都吓坏了,这?几日?连宫门都不?怎么出,就怕父皇看见我们,想让我们去和亲。”纯阳向来是个活泼性子,如今却被张美人吓破了胆。

    “她不?过是个美人,就算她得宠,也不?能?左右公主的婚事,你们怕她做什么,且元阳公主已经?嫁给了北羌先皇,你们和元阳公主是亲妹妹,哪有亲姐妹嫁父子的道理,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让你们去北羌和亲的。”萧惋给两?位表妹吃了颗定心?丸。

    平阳低声?说:“父皇已经?为了张美人屡次破例,连母后都被气?病了,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

    向来天真的平阳也开?始忧虑,可见张美人在宫里的势力影响多大?。

    回府后,萧惋心?情低落,连晚膳都没用多少。

    “再忧心?宫里的情况,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温顾连连给萧惋夹菜,萧惋也没吃几口。

    她自幼在宫里长大?,记忆中的皇上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候皇上也曾批奏折到深夜,教导儿子们何为社稷,与皇后娘娘相敬如宾,可是如今,为何因一个张美人,什么都变了?

    若是皇上一直执迷不?悟,靖国该怎么办?

    “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皇上也很放心?让太子替他处理国事,且小皇孙出生,太子后继有人,惋惋不?必过于担忧了。”温顾见萧惋不?吃东西,直接将菜喂到她嘴边。

    温顾知道萧惋所忧为何,对症下药,萧惋心?中宽慰不?少,多吃了几口。

    “你最近,倒是常常进宫见太子。”

    这?两?个月以来,温顾下朝后时不?时就去东宫与太子商议事情,丞相重?新上朝后,有时也和温顾一起去。

    “有公务要处理,我去见皇上,皇上未必会见我,不?如直接去和太子商议,省得多跑一趟了。”温顾语气?平平,说完还指了指萧惋的碗,示意她再多吃些。

    萧惋听后也没多想。

    *

    翌日?,刘茵茵约萧惋,两?人一起去王将军府看望伯父伯母还有王若筱。

    萧惋到的时候,刘茵茵已经?到了,正在和王夫人说话。

    “伯母,惋惋给您带了些补品。”萧惋笑着坐到刘茵茵身边。

    坐下之后,萧惋注意到,刘茵茵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衣裳用的料子比之前?名贵了不?少,头上戴的首饰镶了珍珠,手腕上还带了一个玉镯,虽然?刘茵茵也是出身世家,可是刘家只有刘章一人在朝中,刘茵茵的吃穿用度都是家中乳母管着,并不?铺张。

    不?过也可能?是秋季新裁了衣裳,且刘茵茵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刘章想让妹妹打扮得好些也正常。

    “好孩子,去和筱儿说话吧,这?几日?筱儿不?太愿意出门,你们多陪陪她。”

    王若筱是最喜欢出门玩乐的,算上今日?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五日?未出门了。

    不?过听丫鬟说,萧惋和刘茵茵来看她,她还是开?了门。

    “你这?是怎么了?”萧惋一进门,见王若筱一脸憔悴的样子,关心?地?问。

    “唉,别提了。”王若筱叹口气?,和两?个好友讲了近两?个月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自从王家想给自己张罗亲事,精挑细选了好几户人家,起初王若筱还不?情愿,不?过后来相看了一个,还真的看对眼了。

    也就是上次萧惋约王若筱骑马,但是王若筱推脱说有事去不?了那次,就是去相看那位公子去了。

    两?家人对彼此也满意,见两?个孩子相处地?好,便想先将亲事定下来。

    结果前?几日?皇上收回了王将军的兵权,那家人忽而反口,说之前?只是相看,做不?得准的,婚姻大?事,可不?能?这?么仓促就定了,说还要再考虑考虑。

    对方的意思这?还不?明白,无非就是觉得王将军没了兵权,看不?上王若筱了。

    王若筱知道后,气?得将房里的瓷器花瓶摔了一地?,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不?出。

    萧惋听后,怒问:“这?男子是谁?”

    王将军打了一辈子仗,立下无数战功,如今只是没了兵权,可是多年积累的威望还在,王若筱在京城贵女?中也是高门显赫,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居然?敢瞧不?上王家?

    “算了,不?重?要了,我这?几日?在家确实?伤心?,但也想明白了,女?子不?能?全靠男人,关键还是要靠自己。”王若筱目光清明,看向两?位姐妹,“惋惋,茵茵,我有个想法,我们一起开?铺子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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