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完结章

    再次去吃早餐的时候,陈榷感受到了管家极力克制却依然让人感受出不寻常意味的目光。陈榷抬眸看了一眼楼榭,见他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你昨天睡着之后,我自己把房间里的盘子端到前台给他了。”楼榭咽下嘴里的黄油土司主动说道,但是没有告诉陈榷自己同时还一点都不隐晦地表达了把他操晕的事。

    “嗯。是个乖孩子。”陈榷愣了一下后笑了起来,浓而笔直的眉毛和双眼皮很深的眼睛在阳光下被柔化许多。

    陈榷父母早亡且一直从事自由职业,他很早就学会了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评价。既然楼榭也浑不在意,他也就不会再刻意藏掖二人的关系。

    吃完饭之后,两人顺着青石台阶慢慢走到民宿前的窄河边。河畔是层层叠叠的鹅卵石,间有白鹭停在石头上休息。

    植被丰富的山区空气湿度很大,上午的风带着凉意习习吹过,呼吸之间都是湿润的松林与竹木的味道。

    陈榷侧头看见流动的水纹印在楼榭深黑色的眼底,恍惚地想起了三年前在市福利院中见到楼榭的第一面,他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安静地坐在窗边,阳光照着他的虹膜像一颗浸在水里的水晶。陈榷已经有些记不起自己当时的感受,但是能够记得当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望着蓝色天空中的浮云,脑中不断想着那双美丽无神的眼睛和那张平静无痕的脸上的表情,最终做下了收养的决定。

    “已经是第三年了,我们在一起。”陈榷看着身高已与自己相近的楼榭鲜活明丽的面容,话毕又似乎为自己的脱口而出的矫情话感到不好意思,垂眸看向清澈水面下细小的幼鱼群,蹲下身用手指拨了拨。

    楼榭愣了愣,看着清澈的河水印出的陈榷的表情,趴在他背上亲了亲他的耳廓。

    “嗯,我还记得叔叔第一次摸我屌的感觉。”楼榭直勾勾的目光落在遍布陈榷后颈衣服遮盖不住的地方显路的斑驳红痕,压低嗓音轻轻开口,“叔叔知道我跟你睡在一起的第一天,我趁你睡着之后钻进你睡衣吃奶吗?”

    “你……”陈榷的脖子以上瞬间变得通红,他觉得自己放在水里的手指烫得都要把水煮沸。

    “我会把手伸进你的内裤里摸你的阴毛,”

    “还会握住你的手来摸我的小鸡鸡。”

    “你是哪里来的死变态,把我可爱的小楼还给我。”陈榷咬牙握住伸进衣服用手指夹住乳头的手。

    “骗你的。”楼榭笑着掰过陈榷的脸亲吻他的双唇,好似真的是在开玩笑一般。

    陈榷半阖着眼承受楼榭愈发粗暴激烈地将舌尖深入喉口重重按压舔弄。唾液从他被捏住脸颊而无法闭合的唇角流下,顺着锋锐的下颌线条流至脖颈、沾湿衣领。

    楼榭犹嫌不够,松开将陈榷脸颊捏得发疼的手一把将他按在崎岖不平的鹅卵石河岸上,粗鲁地撩起他的衣服下摆,路出布满青紫的胸肌和破皮的乳头。

    “不要……不可以了……回房间……”陈榷勉强清醒过来,双手捧在楼榭耳侧阻止他吃到乳头。

    楼榭也没有坚持,伸出舌尖舔了舔分明是期待地挺立起来的艳红乳尖后就乖乖爬起身让陈榷起来。

    “回房间吧。”陈榷手脚还有些发麻,略显笨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楼榭顶起的裤裆无奈地说。

    “不要,难得出来玩,在外边多走一走也挺有意思的。”楼榭将五指陷入陈榷的指缝牵住他宽大的手轻轻晃了晃,“走,我们去那边的竹林。”

    陈榷楼榭二人都是在北方平原地区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干霄入云的青翠碧绿的毛竹,走进竹林后都不禁放慢脚步。山风拂过时,竹叶像银片一般颤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从尖锐锋利的竹叶缝隙间漏下,细碎的光斑投在楼榭的侧脸上,映着他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楼榭,其实我答应跟你试试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能真正在一起。”陈榷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楼榭白皙细长的手,“可能是一直一个人生活的原因,我很少和人交往,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无法理解你的喜欢。”

    “我知道的。”楼榭亲了一下陈榷的唇角。陈榷愣了愣,笑着偏过头回应。

    “我当时还以为小孩子的喜欢很快就会厌倦,等到你以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之后,自己跟我提出分手就可以了。”陈榷用手搓了搓脸,语气就像看守所里写着认罪书的犯人或者是忏悔室里向神父吐路罪行的教徒,“……没想到后来我还跟你上床了。其实我买安全套的路上都还在知乎百度上到处查gay要怎么做爱。”

    “叔叔第一次有爽到吗?”楼榭突然开口。

    “……有。”陈榷愣了愣。

    “那就好,你的语气让我以为你要跟我坦白说我的技术很烂。”楼榭噘着嘴,“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年危机,毕竟我都三十了。”陈榷不好意思地笑着,显得有些尴尬地咬了咬丰厚的下唇,“我现在会担心你上大学之后喜欢上别人,……也会担心自己逐渐不再年轻的身体会不会满足不了你的性瘾。”

    “陈榷,虽然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楼榭停下脚步,捏住陈榷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但是我又不是只馋你的身子,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我哪里有性瘾。”

    陈榷看着楼榭认真的表情,释然地开怀大笑起来。

    “我其实也有一些事应该告诉你。”楼榭突然紧紧抱住陈榷,紧到白皙的手背上似有青肋浮起。

    “……如果不好开口,可以以后再说。”陈榷感受到了楼榭的紧张,侧头亲了亲他细软的发丝间路出的苍白耳廓。

    “不行,我要说。你知道我占有欲很强的,我要你接受全部的我所有的我。”楼榭的鼻尖轻轻蹭过陈榷颈侧的曲线,陈榷略一偏头就吻上他的双唇。

    “我爸作案的时候那么谨慎,警察没有机会抓到他的。”楼榭湿润的唇瓣贴着陈榷的唇角慢慢开口,“是我用透明胶收集了他的指纹和头发,终于在他最后一次犯案的人时候找到机会偷偷跟着他。我亲眼看着他把人杀死抛尸之后才去几十米外的电话亭报警。”

    “我必须确保他死,我必须确保他死……如果他没有把这个人杀死,只要他矢口否认之前的几起案件与他有关,没有证据可以给他判死刑……”

    “楼榭!”陈榷听着楼榭说到最后仿佛喃喃自语一般的低吟,担心地握住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

    “陈榷,我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魔。”眼泪从楼榭漆黑的眼中慢慢滑落,“我亲眼看着楼陈煌割下那个男人的生殖器之后把刀插进他的肛门里,然后把尸体的脸割花。”

    山风拂过,竹叶一阵轻响。

    “现在你握住我的把柄了,我跑不掉,你也不可以丢下我。”楼榭抬起苍白的脸,笼罩薄雾的黑色眼睛看起来像一口深井。

    “好。”陈榷轻轻应了一声,“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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