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吓!小声点,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再说,宫里有陛下的真龙之气镇着,哪里有什么魑魅魍魉敢冒犯?”

    “我可没有乱说,你不知道,现在玉瑶宫这一片,早就传遍了。公主现在连自个儿的寝殿都不敢睡了,非得搬过去和皇后娘娘一起住呢!”

    “真……真的?”

    “这能有假?素儿姐姐都给吓病了?”

    “素儿姐姐不是感染了风寒,才被送走的吗?”

    “哪里是风寒?素儿姐姐身子骨有多好谁不知道?否则皇后娘娘能让她贴身伺候公主?我听说啊,昨个儿晚上,素儿姐姐陪着七公主一起睡,也见到那些东西……”

    砰的一声响!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两个小宫女吓得浑身一哆嗦。

    只见公主的奶娘李嬷嬷冷着脸立在门口, 分明是听见她们的话了。

    “来人, 将这两个多嘴多舌的贱婢拖下去,发配到浣衣局。”

    两个小宫女一听,连忙跪下来求饶, 但李嬷嬷并没有搭理她们,转身就走了。

    今个儿天还没亮,公主就去了皇后娘娘那儿,李嬷嬷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回来帮公主带些衣裳,竟能听到这些议论,想到公主如今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而后动作迅速地拿了东西回到立政殿。

    往日里,每回七公主来到立政殿,皇后总能舒展眉宇,显得比平素慈和一些,但是今日,整座立政殿内愁云弥漫,皇后眉心拧得几乎能夹死个虫子。

    一名身着袈裟、慈眉善目的僧人正坐在立政殿中,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对皇后道:“娘娘放心,七公主不过是被魇住了,待贫僧与弟子们为公主诵读完经文,公主定能清心宁神,不再为梦魇所扰。”坐在僧人后面的三名年轻僧人一同双手合十,神情恭敬又肃穆。

    皇后听完,面色和缓了些,“那就有劳度善师父了。”

    度善捻动着手里的蜜蜡佛珠,开始念诵经文。

    皇后拍了拍小女儿放在膝上的双手,对她道:“度善师父是护国寺最德高望重的大师,有他和他的弟子在,那些邪祟肯定不敢再来。”

    七公主坐在皇后身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听了皇后这话,她的脸色慢慢好看了些,闭上眼睛开始静心听度善等和尚念经。

    也许是这经文当真有用,待度善及其弟子念完一卷经文后,七公主神情平和,脸上慢慢浮现出几分以往的朝气来。

    皇后见状,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留度善在宫中一同用素斋。

    冬天黑得快,晚膳过后,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秦嫣嫣瞧见那天色,脑子里就忍不住闪出之前见过的东西,脸色又微微有些发白。她揪着皇后的袖子,疑神疑鬼道:“母后,是不是因为我抓了兔子,所以那贱人搞了那些东西来吓我?”

    “胡说,这里是后宫,她如何进得来?”皇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留了度善等人在宫中过夜,并嘱咐他们轮流在寝殿外诵读经文。

    度善等人自然不敢不从。

    转眼间又到了夜半时分,立政殿寝殿当中,灯火通明,二十多名宫人侍立在殿中,四个和尚在烛光中低声念诵经文,梵音袅袅,让人仿佛回到寺庙佛前,心中一片宁静。

    寝殿外是和尚们肃穆的念经声,寝殿内又有多名侍从侍立左右,秦嫣嫣靠在皇后的怀里,心道,有这么多修为高深的师父在,那些东西今天晚上一定不敢……

    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外头和尚们的诵经声忽然停了。

    “怎么回事?”皇后开口问了一句。

    李嬷嬷快速退出去查看,却久久没有回来。

    外头一片安静,半点声响也无,静得叫人头皮发麻。

    七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缩到了皇后怀里。

    皇后原本也以为是小女儿做恶梦当真了,但见到眼下这情形,她心中也不免升起了几分惧意。

    “莫怕,我亲自带人去看看。”

    七公主连忙扯住她,摇头道:“不要不要,母后不要丢下我一个。”

    皇后心头一片怜惜,便带着女儿,一道从床上下来。

    几名侍女立刻掀开纱帘,并将寝殿大门打开。

    谁也想不到,寝殿大门打开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场景,却叫所有人都惊得呆在了原地,眼中满是恐惧。

    一门之隔,门内是富丽堂皇的皇后寝殿,内外,却是一片只能存在于传说中的魍魉炼狱!

    无数面目狰狞的腐尸,从翻涌的血池中爬了出来,龇牙咧嘴、血腥恐怖,皮肉翻卷、满身血污……

    听见开门的动静,那些腐尸的目光,齐齐朝着寝殿望了过去。

    “啊——”

    这一晚,立政殿内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惊动了宫中不少人。

    当太子赶到时,见到的就是立政殿中躺了一地的人,其中还有几个和尚,人人面色苍白神情惊恐,显而易见是被吓晕过去的。

    太子一个接一个地瞧过去,目光越来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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