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么?”

    太后听了这话,沉沉叹了口气,皇帝则是一动不动坐着,不知在思虑什么。

    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七公主自然也听到了皇后的那番话,她可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眉头一皱,眼睛一红就掉下泪来,可怜兮兮地膝行过去爬到太后和皇帝身边。

    她虽然犯了大错,但到底是皇帝的亲女儿,那些宫人也不敢出死力押着她,只能任由她爬了过去。

    七公主跪在太后和皇帝脚边,此刻她脸上没有半点往日的骄矜之气,反倒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父皇,皇祖母,是嫣嫣错了,嫣嫣不该妒忌怀安郡主,不该找兼德道长陷害她。不关母后的事儿,全是嫣嫣一个人的错,求您不要责罚母后,全怪嫣嫣一个人……”

    皇后听了这些话,也落下泪来,跪在地上抱着怀安郡主,母子俩哭成一团,不知情的人瞧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可怜呐!

    围观的嫔妃们平日饱受皇后母女欺压,心里巴不得见到她们俩倒霉,但即使这样,她们也不敢落井下石,全都缩在一边降低存在感,个别实在控制不住表情的,也只敢抬起袖子遮住脸偷偷笑话,并不敢真当着皇后的面笑出来,皇后娘家势大,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翻身了?

    皇后和秦嫣嫣母女俩抱作一团哭泣,边哭边说话,两人争着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当真是母女情深,吵得不行。

    神游天外的沈若轻终于被这阵噪音吵回神了,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皇后母女,又看了眼太后和皇帝。

    皇帝没什么反应,倒是太后,被沈若轻一看,又以为沈若轻是在暗示他们,于是侧头对皇帝道:“陛下,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置吧!”

    皇帝目光沉沉地扫了一眼,先是让人将兼德道长拖下去听候发落,而后才对着皇后母女道:“从今日起,撤去嫣嫣的公主封号,贬为庶民,若非特赦,终身不得回宫。”

    这话一出,皇后母女当即愣住了,围观的众人也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心道:陛下这处罚,对七公主而言,可相当重了。

    沈若轻不太明白撤去公主封号对秦嫣嫣有什么影响,又不是杀头砍胳膊的,这处罚很轻了好吗?怎么秦嫣嫣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她低声对身边的秦峥问了一句。

    秦峥便轻声解释了一遍。原来皇帝的女儿虽然都被称为公主,但并不是每一位公主都是有封号的,没有封号的公主就跟未分封的皇子一样,只能住在宫里,自然也不会有封地和专属的宅邸,可以说没有半点儿权力,只是名头好听罢了。若是生母受宠还好,若是生母不受宠,那真是只能在宫里当个透明人,等待成年后嫁出去了。

    前者可以靠着在封地上的权力和进项逍遥快活,在封地里养百十个男宠都不会有人管,后者嫁了人后,懦弱一点的连驸马纳妾都不敢多说一句,说到底就是权力的问题。

    而秦嫣嫣被撤去封号、贬为庶民,就意味着封地没了,大笔的钱没了,以后也不能和贵族结亲,至多只能嫁给寒门出身的官员,然后被关在家里相夫教子,而身处这个时代,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嘴里吃的,都是有制式的,被贬为庶民以后,就算有钱,也没法光明正大地穿戴贵重衣料和首饰……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以后见了任何一个官宦世家出来的,都必须下跪行礼。

    这对于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受尽众人追捧的秦嫣嫣来说,估计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皇后听了这个惩罚,自然是不愿意的,开口就要求情,却被皇帝冷冷一句话驳回了,“嫣嫣变成如今这样恶毒,你责无旁贷。今日若不是找不出你指使嫣嫣的证据,你这皇后之位,朕也会一并除了!”

    皇后听了这话,目光顿时凉了下来,抱着秦嫣嫣的手开始颤颤发抖,而秦嫣嫣已经被吓懵了,她以为父皇至多只是罚她禁闭或是打一顿,却没想到父皇直接将她的封号都给革除了。

    皇帝站起身,对皇后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立政殿中好好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这后宫诸事,便都交由贤妃打理。”

    这是要关皇后禁闭,同时移走她手里的权力了。

    皇后再怎么不甘心,终归还是不得不把这口气咽下。

    此间事了,沈若轻被太后拉过去好好安抚了一番,然后带着大笔赏赐和秦峥一起回了安王府。

    而秦嫣嫣当天就被脱去华丽的宫装送出了宫,在秦嫣嫣出宫前,皇后拉着闫公公交代道:“快去寻太子回来!他一定能有办法的!嫣嫣从小千娇万宠的,如何能出宫去吃苦?”

    闫公公苦着脸道:“皇后娘娘,今个儿一大清早,太子殿下就被陛下交代了南下巡查的差事,本是明日走的,但太子勤勉,今个儿上午就收拾东西带着人走了。这会儿,早已远离京城了。”

    “什么!”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皇后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亏得周围宫人扶住才没一头栽倒下去。

    她心念电转,又想起皇帝那个冷漠的眼神,只觉得心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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