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几分希冀。

    沈若轻微笑道:“因此大发慈悲,决定让你以后生生世世当畜生!”

    景王面色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回受邀前来赴宴的人当中恰好有两名言官,方才他们已经将景王所说的事一一记录了下来。

    这事儿沈若轻已经不用管了,就算景王是亲王,犯了这种大罪,也绝对落不到好下场。想必今天夜里,参景王的折子就会递进宫里,明天大理寺就会开始调查今天景王吐出来的东西……

    当晚离开郡主府的人,在登上自己马车之前,都不由争相夸赞起怀安郡主的处事态度来。

    “原以为怀安郡主让景王当众出丑,是为了报复他先前造谣一事,没想到竟是为了当众揭露景王犯下的恶行,想到我之前的揣测,真是惭愧无比。”

    “郡主深明大义,果真不愧是天人降世。”

    “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愿各位都记住今天的教训,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不错不错。安王殿下有怀安郡主支持,莫非真是天命之子?”

    “嘘,这话可千万不要乱说!”

    这晚过后,怀安郡主府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编成话本诗词等,无论是公侯之家,还是坊间百姓,都在争相传唱,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更是以拿到第一手资料,最先说出怀安郡主的事迹为荣。

    等到景王做过的恶事被查清,被圣上削了爵位贬为庶民、流放到边陲之地后,这出事迹更是被搬上了戏台。

    有一回沈若轻跟着秦峥出去看戏,正好瞧见了,她自己当时装逼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真是又美又仙,但是看见戏子说着她说出的台词做着她曾经做过的事情,顿时觉得怎么看怎么中二,无比尴尬地拉着很有兴致的秦峥离开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几日后的清晨,秦峥带着沈若轻去了京郊一个种满了梨树的林子。

    今年天气暖得快,于是才三月初,梨花就开了。

    一簇簇微微透出点青色的白色花朵点缀在树上,远远望过去如同一团团小雪,在风里微微摇动,又宛如青涩佳人迎风含笑,说不出的娟秀可人。

    沈若轻拉着秦峥走在梨树林子里,给他讲那天发生的事,“你不知道那个景王有多厚颜无耻,我当时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翻!”她伸手捏了捏秦峥的脸颊,道:“真是奇怪,你们明明是兄弟,怎么性格相差那么大?”

    秦峥道:“虽然都是父皇的儿子,但毕竟不是一母所出,从小也不总待在一处。”

    沈若轻点头表示理解,别说同父异母,就算是同个妈生的,性格差得南辕北辙的也是很常见的,但是沈若轻还是没法理解,景王一个亲王,有权有势的,何必去强迫一个姑娘?果然像我这种善良又美丽的小仙女注定无法理解坏人的想法。

    她这么想着,目光落到秦峥脸上,却注意到他心情不太好。

    “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你人影,你都在忙些什么?”沈若轻问。

    秦峥回来以后,一直在为游家的事情奔走,直到现在心情还有些沉郁,“当年的考题泄露的案子闹得极大,游家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我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有皇后和严家的手笔。”游家剩下的人蛰伏多年,手里掌握了不少证据,皇后和定武侯虽已经被关押,但是两人抵死不认。现在谁都看得出皇帝想要打压皇后一脉,但皇后一脉势力不小,皇帝太心急了反而引起不少反弹,如今京中表面看似平静,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

    若不是遇到了沈若轻,秦峥就算断了腿,也会坚持回到封地,不愿被卷入这储位之争当中,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朝臣暗地里来接触他,都被他一一回绝,但他看得出来,那些人明显不愿意死心。

    沈若轻问:“那你现在恨皇后和严家吗?”沈若轻听秦峥说过,游太傅当年对他很好,但皇后一族为了巩固势力,将严家人扶上太傅的位置,硬生生窃出考题,将罪名嫁祸到游家身上,害得游氏家破人亡。

    秦峥道:“我不会恨他们。我只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刚刚知道真相时,他在游太傅坟前跪了一天,当时的确是怨恨的,可是那天回来,夜里他就梦见了游太傅,依稀是太傅年轻时的模样,笑容温和,一身文人的傲骨一如当年。他忽然就明白了,心中的郁结稍散。

    沈若轻摇了摇他的手,笑道:“你好不容易陪我出来,就不要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了,陪我玩啊!”她想让秦峥放松一下。

    秦峥低头看她,点头笑道:“好。”

    沈若轻抬手揪了一下他脑后的马尾,然后拉着他跑进了梨花林深处。

    这片梨树林是霜妃当年用一粒粒种子种下的,她喜欢梨花,如今过了二十多年,梨树长成,花瓣在风中舒展,朵朵憨态可掬。

    沈若轻拉着秦峥的手,身体轻轻一旋,裙摆如绽开的白花,盛了被风吹落的几片梨花。

    下一瞬,梨花飘落,沈若轻的身影如同一阵轻烟消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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