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危险:“妻主何意?是怪责明行不擅烹饪之术?”

    柳长宁不置可否,她伸手挡住越来越烈的日光,日头同升,灼的她脸颊有些发疼。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冲着裴元绍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屋内:“这里热,去屋里谈,正好有话对你说!”

    这村女想干什么?

    裴元绍被明里暗里嘲弄一番,气的笑容险些控制不住。

    他愣了愣,再抬头时,她已跨入黄土垒成的台阶,入了正堂。

    他眯着眼,慢悠悠的跟上。

    ――

    柳家这四间土胚房,年代久远,土垒的屋角已落下不少土块。

    屋舍内还算干净,但是扑鼻的潮气却怎么也挡不住。

    说是正厅,其实厅内统共只有一方桌案,一个缺脚的八仙桌,并几张破旧的长凳。

    乍一眼看来,称得上一句家徒四壁。

    柳长宁很是奇怪,就男主这长相,想嫁一富户为侍,再简单不过。

    为何会挑了原主这样一丑挫穷。

    如今她自己穿越过来,身临其境,想要翻看原因,却发现关于原主娶回男主的记忆支离破碎,模糊不清。

    而中的描写,就更是简单,很多事情一笔带过。

    想不明白,柳长宁也没有执拗,左右今日这搅家精不能留。

    见他进来,柳长宁歪头,觑了他一眼。指着堂下的木凳,说了句:“坐!”

    裴元绍挑眉,习惯性的勾唇,那抹弧度刻板搭配在艳艳绝色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勾人。

    只可惜,柳长宁只淡淡一瞥。

    她侧身取来桌案前晾干的笔墨,缓步走来。头顶那条泛黄的发带,在风中摇曳,衬的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便宜夫郎是位附庸风雅之人,这间家徒四壁的土胚房内,笔墨纸砚,字帖书籍是有的。

    院外喧闹那会儿,她去他房内找来笔墨写了这一纸修书,如今宣纸上字迹已经晾干。

    柳长宁将手中的休书递过来,茶色的眼定定的与他对视,直截了当:“和离吧!”

    6&&&&她不行

    裴元邵接过宣纸,低头,一眼便见着宣纸上的大字,唇角的笑意倏然僵在脸上。

    他颤着手,指腹紧紧的捏住宣纸边沿。

    没时间仔细阅览宣纸上的内容,一双墨眸定在宣纸中规整漂亮的字体上,暗藏机锋。

    对面之人嘴唇一张一合,他竟一个字也未听清楚。

    满胸腔的震撼,浮于眼中。上半身僵直的端坐于木椅之上。

    村妇柳长宁……她会写字?

    宣纸上的字体,柳体楷书,字体骨力遒劲,结体严谨,风骨自成一派。若非刻苦钻研,普通人写不出这样的字来。

    裴元绍仰头,凝着近在眼前脸色蜡黄的女人,手指宣纸,颤声问:“此字乃妻主亲手所书?”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桃花眼内泛着丝不易察觉的波光。倘若她会识字,且字迹有如此同的造诣,那她会不会是三年后学富五车,治世之才的柳丞相?

    毕竟历史上大器晚成的朝臣不在少数,前朝范太夫,而立之年读书识字,五十之龄成三朝元老。

    那么她会不会也是大器晚成?

    亦或往日的平庸仅是假象,她任劳任怨,予取予求,步步退让同他一样,仅是伪装。

    只是为了在她那大姨一家极品亲戚面前,迫不得已藏拙。

    裴元绍自动脑补阴谋论后,心绪震荡,连唇边的笑也懒于维持。他直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略显紧张的站立于她身前,等她答话。

    柳长宁抿唇,她狐疑的觑了他一眼。

    此人如中描述的一般聪明,一眼便看出了休书字迹的端倪。

    以色事人,又心机重重。

    心思重,演技佳。女子在他眼中或许仅只是一枚攀附而上的工具,物尽其用后,便会毫不留情扔掉。

    她虽然不知道原主身上有何特质值得他攀附而上,却明白倘若原主当真是一位才貌双全之辈,这喜惹事生非的哥儿,便更不会轻易放手。

    现在这回儿提出和离,如何也不能有半分差池。

    毕竟她得改善这具身体的体质,每日吸取日月精华,强身健体,这容貌,也必会逐渐改变。

    倘若便宜夫郎一直住在她家,朝夕相处,则恐露出马脚。

    好在她素来做事谨慎。

    对付这种潘金莲式白莲花,不能过于打眼,原主矮矬穷,她穿来便更不会自露马脚。

    写字?

    呵呵,无情道道祖柳长宁的字迹比这可要好太多。

    柳长宁眸光一闪,她慢条斯理的找了张木凳,坐了下去。

    指了指不远处桌案上累着的一沓字帖,漫不经心的道:“你房内书桌上有本休书的字帖,我找来用宣纸拓了一份,算是我亲笔所提,你看看写的内容对不对?”

    裴元绍颤抖的手微顿,他将手中的宣纸拿起来,认真看了一遍。

    唇角的笑意僵在脸上,仔细看休书的内容,休离人的姓名尚没有更改,与那字帖范本上的一模一样。

    确是那本《休书》范本无疑。

    前几日托人买回这些字帖,因了所托之人乃村东头秀才王玉翠,对他一见倾心,二见倾情。

    书呆子认真,央求着要上门娶他。为了让他家妻主尽快将他休离,特特在一摞字帖里,夹杂了这本休书范本字帖。嘱他将之交给自家妻主,让她写和离书。

    记起来这档子事儿,裴元绍眼神复杂,空欢喜一场,他面上忽青忽白,神色并不好看。

    沉默了好半晌。

    方才只顾着激动宣纸上的字迹,这会儿回过神儿来,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此刻眼前这村女铁了心将他休离。

    他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墨色的眼中多了丝厉色。

    即使她不是她,现如今局已布好,这份休书他必定不会接。

    正厅内,红衣男子腰板挺直,双腿笔直而立,整个背脊曲线凸显出完美比例,没有往日的松松懒懒,一眼看来,端的是坐如松站如竹。

    只可惜,这份端庄只维持了半刻钟的时辰。便如昙花一现,消失无踪。

    他回过神儿来,桃花眼眼含秋水,侧头,殷红的唇色便如盛开的牡丹,张合之际,便又是一番诱人之势,他哑声问:“妻主大人……可否告知,为何会突然休离贱侍?”

    柳长宁觑了他那妖妖娆娆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抬手,用袖口抹了把头上沁出的汗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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