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比肩。

    裴元绍扶了扶额,脸上怀疑的神色一一消退,再觑了那人一眼,这不是个憨憨是什么!

    实乃傻人有傻福,运道好。

    此刻她脸上挂着抹碍眼的笑,想到不久前自己亲手倒夜香,臭气冲天的场景。

    他唇边的笑容便淡了三分,到底是乡野村女,如何能一朝重生便鱼游浅滩,成蛟龙,倘若如此,岂不成了笑话。

    裴元邵勾唇,眼底自嘲之色一闪而逝,他最近似乎对她过于关注。即便她是奇才,与他何干。

    现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旌寰北上琅嬛,定会有所行动,只要他动。母皇隐藏在漠北的黑手,便有浮出水面可能,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他也便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她于他终究只会形同陌路。

    13&&&&挨打

    便宜夫郎在灶房倒了杯热水,越过她,径直回了房。

    柳长宁觑了眼他笔直的背影渐行渐远,唇角弧度加深。想来逼迫他烧饭、倒夜香,他心中应是气急。

    几日相处下来,他与描述里尚有出入,虽美貌又心机,却能屈能伸,忍常人不能忍。不过,他为人着实傲慢。

    柳长宁耸了耸肩转身回到柴房,在房间内打坐半个时辰,睡下的时候,隔壁房内尚亮着烛光。

    原主家穷,原是供不起蜡烛。不过便宜夫郎手头宽裕,他房内一应奢侈用品与原主土垒成的屋舍格格不入。至于那些银子……八成是他整日与人胡混得来的报酬。

    柳长宁虽不介意吃他带回来的吃食儿,倘若用他靠钱色交易得来的银子,那便真真无德。

    家穷不可怕,生而为人的骨气不能丢。

    柳长宁眯着眼,躺在硬板床上,床板坚硬磕骨头。

    她侧着身子,将被褥压在身下,这才好受了些。

    明日去镇子上卖完草药,家中被褥,她定是要多买来几床,左右不能平白委屈了自己。

    --

    夏日昼长夜短,寅时刚过,天空便露出个鱼肚白。

    柳长宁睁眼,穿衣,洗漱完毕。

    这才背起灶房内的草药,出了门。

    一路走出西樵村,因了时辰尚早,村内除了鸡鸣狗吠之声,竟是一个村人也没遇见。

    西樵村离花石镇并不远,脚程仅需半个时辰。

    柳长宁背着背篓,按照原主的记忆往前走。

    现世作息规律,每日晨跑锻炼,早已习惯。这会儿走上一个小时的路程于她来说相对轻松。

    原主这幅身体底子原本受不住长途跋涉,但昨日经药浴浸泡后,体内毒素祛除泰半,一路走下来便并不显疲累。

    柳长宁这会儿不累,脑海中便翻出原主关于金凤王朝的人土风情。

    这里类似于z国古代,人文环境大抵差不多。但因是阴阳颠倒的世界,唯一的差别在于男女生理结构之上。

    男女体形外观与现世男女并无多大变化,但体质却有不同。

    这里的女子体力相对较好,自身携带一股雌性激素,可分泌引诱男子沦陷的味道。尤其是女子自身散发出特殊气味儿时,能将没有自制力的小郎,诱惑至身体发软。

    是以才会有如今的女尊男卑的社会制度出现。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男子社会地位虽相对较低,却仍有极少一部分男儿,能抵挡住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此类男儿,往往心智坚毅,虽人数尚少,但几乎每一人都有大作为。

    对于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制度来说,对男子的包容度算极同的。

    柳长宁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翻出原主的记忆,仔细回忆了下,这个世界男女相处模式后,这才大步走入镇里。

    松花镇位于琅嬛郡以南,虽离主城甚远,但因地理位置特殊,位于琅嬛郡与永川郡的交界处,是以每日镇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特别多。

    一路走来,集市热闹,人声鼎沸。

    叫卖声、吆喝声,源源不断。

    因了第一次观察这个世界城镇,柳长宁走的极为缓慢。

    街道上女人依旧占大多数,少有男子抛头露面。过往马车倒是一辆接着一辆,尘土飞扬,并不多做停留,却也给城镇添加了几分热闹。

    走出集市,日头升至头顶,太阳直射在脸上,便生出灼灼的刺痛感。

    柳长宁皱眉,不再多做停留。加快步伐,径直去了西大街。

    西大街是松花镇的主街道,四周商铺林立,正午十分,来往行人相对较少。

    柳长宁根据原主记忆,步入济世堂。

    济世堂乃松花镇最大的一家药铺,据说因东家背景深厚,金凤王朝大小城镇都有一家以“济世堂”署名的药铺。

    掌柜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她从看诊的内堂走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精明又睿智。

    柳长宁着一声粗布短打,衣衫寒碜打了补丁。本以为入得药铺,得被人赶出来。但好在整间药铺,无论药童还是掌柜,俱没有露出丝毫鄙夷之色。

    柳长宁眼神微定,冲着走出来的老妇,拱手一礼道:“小的是来卖药的,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浑浊的眼中精光四射,她并没有接话,只暗中将柳长宁仔细打量一番。

    眼前农女虽貌似贫寒,神色淡然,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间有礼有矩,倒不似普通农女。

    按理,以往庄户人家前来卖药,李掌柜并不亲自出面。

    皆是由药铺药童处理,可今日凑巧随意一瞥,便见着此人。

    她浑浊的眸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背篓,竹条编织的篮筐被一方破布衫遮盖住,看不清内里。

    李掌柜点点头,眼露笑意。

    须知一般庄户大妇虽偶有前来售卖药材,可因并不懂如何处理山内草药,将之暴露在太阳下。草药经不起太阳直射,很多因此失去药性。

    她放下手中的蒲扇,脸上挂着抹和蔼的笑容,将对方引入内堂。

    药童上完茶水,柳长宁倒也不扭捏,得了掌柜首肯,端起瓷杯,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取下背上的竹筐,掀开破布衫,里面的灵芝便露了出来。

    老掌柜原本眯着的双眼倏然睁大,她快步走至竹筐前,蹲身,粗糙干涸的手扶在灵芝根须上。

    脸上的讶异之色止也止不住。

    半晌,方抬起头问:“小姐,可是要卖灵芝?”

    柳长宁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笑道:“掌柜的,这一筐草药都卖,根须俱保存完好,其药用价值,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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