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内的耳垂外露,红的如后山满山遍野的果子花。

    他跟在她的身后,眼角余光滑过她的侧脸。

    闪电下,她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泛着丝莹白的光,温柔静美。

    不只是不是他的错觉,裴元绍总感觉她变美了几分。可细看,依旧是那张脸,平凡的五官,却蔓着通身道不明的清冷气质。

    “愣着做什么?”柳长宁猛不丁的回头,凝了他一瞬。

    裴元绍狼狈的收回视线,反手将木门关上,嗡声嗡气道:“我瞧着你头上落了片枯叶。”

    “疑?有吗?”

    “怎么没有,将将才被被风吹走。”

    红衣男子烦躁的摩挲着眼角的泪痣,不耐烦的说道。只那修长的脖颈处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绯红,昭示着他此刻撒谎过后的心虚。

    柳长宁无奈的耸肩,淡声应道:“哦,多谢!”

    他墨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尴尬,哼道:“不诚心!”

    说完快步走入正堂,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柳长宁摊手,一脸懵逼。她方才说错什么,此人避她如蛇蝎!!!!

    27&&&&27章节

    屋外狂风大作, 电闪雷鸣, 暴雨却迟迟未下。

    直到申时一刻,瓢泼大雨堪堪突破云层,席卷整个村落。

    老宅屋舍因了是几十年前休憩, 屋顶早已是破旧不堪。

    原主几月前搬入这座村西老宅, 并无多余银钱休憩。

    倘若不是半月前下雨,屋顶漏雨严重, 便宜夫郎眉头紧皱。原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将银子花在休憩房屋上。只可惜她仅仅给便宜夫郎卧房内的屋顶休憩了一番,其余三间土胚房,依旧舍不得花上一分银钱。

    是以,这会儿瓢泼大雨, 倾盆而下, 三间土柸房俱在漏雨,只有便宜夫郎的屋内幸免于难。

    两人简单用了些糕点, 守在即将成为水房的正堂内, 面面相觑。

    裴元邵扯了扯嘴角, 他抬眸看着眼屋外瓢泼雨幕, 下了半个时辰,这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屋外黑洞洞的一片,屋内的蜡烛受潮,火苗忽明忽暗。

    不远处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站于正堂内,雨水此时已将将蔓延至她的脚踝,整个里屋漏雨非常严重,其余几间房内的更是惨不忍睹。

    柳长宁住的柴房因了屋顶乃茅草覆盖, 如今已经水漫金山。

    裴元绍收回视线,低声道:“这雨估摸着今夜停不下来。”

    雨水顺着他鬓边的碎发一路蜿蜒往下,鸦羽色的长睫,沾上了水,不停的眨动。

    柳长宁上前两步,将油纸伞撑在他的头顶。

    原主家本统共只有两把油纸伞,先前便宜夫郎将完好无损的那一把,让给了她用。

    这会儿自个儿撑着破了几个口子的纸伞,头发被漏下来的雨水打湿了一小半。

    柳长宁上前两步,拿走他手中破伞,将油纸伞柄塞入他手中。

    淡声道:“你我共用一把伞吧,这会儿雨大,你身上伤口尚未痊愈,沾上水少不得又得吃上几分苦头。”

    说完她向他凑近了几步,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并肩而立。

    原身并不算矮,身材纤长,即使在整个女尊国女人之中,也实属标准偏上身同,可如今与目测一米八五的便宜夫郎并肩而立,便堪堪错了一个头盖的差距。

    倘若放到后世,也算男女完美身同比例。

    夏日衣衫本就单薄,两人距离近,肩膀挨着肩膀,衣料相贴间,皮肤处的温度逐渐升温。

    裴元邵僵直着身子,心尖颤抖,眸中茫然之色一闪而逝。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桃花眼不知所措的在屋内转动了一圈儿,最终慌乱的落于屋外连绵不断的雨幕上。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指着黑洞洞的夜色,支支吾吾道:“眼看着今夜这雨停不下来,你……柴房今夜怕是住不了人,你……”

    他顿了顿,乌发软趴趴的搭在额前,许是遮住了眼,胡乱的伸手拨开搭在眼前的湿发。修眉微蹙,挣扎之色一闪而逝。

    半晌,犹疑的问道:“倘若你不介意,不若在我屋内将就一晚?”

    末了似乎觉得此番言语极为羞耻。

    他别开头,故作同冷的补充道:“倘若你不愿,大可在柴房过夜……若不是见你身板瘦弱,本公子也不愿意同你这等山野村妇,待在同一屋檐之下。”

    柳长宁倏然抬头,她原本脸上的表情并不好,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的那一刻,她那双柳叶眉便一直隆成了一座山丘。

    四间土胚房,除了便宜夫郎那间卧房,几乎全部漏雨,房间内的一应用品皆被淋湿。

    明日,收拾屋内被打湿的一应物品,便是一向大工程。

    柳长宁性格虽比第一世好了不少,但本质上却是极为讨厌麻烦。想着满目潮湿的环境,一眼所见,水漫金山的场景,脸色如何也不会好。

    她方才正在思考,是否提前计划,早点儿离开这西樵村。

    左右凭借她的本事,即使在其他州县谋个抄书女君的职,也能有口饭吃。

    不过此刻离开此处,便是违背了当初原主与县令之女签订的契约。

    原生做下的事情,柳长宁虽可以置之不理,可她素来重诺。用了原主的身子,便得为她做完未做的事情。

    正心思烦躁间。

    没想到便宜夫郎,不仅将家中唯一一把油纸伞,让给了她。

    此刻竟主动邀请她去他屋内将就一夜。

    蜡烛的火苗极为微弱,忽明忽灭。

    柳长宁借着细微的灯光打量过来,便看见便宜夫郎那张褪去了魅笑,清隽的脸。半湿的发丝此刻依旧在滴水,水珠顺着他纤长的脖子,顿在喉结处。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露骨,那人的喉结上下起伏,撑着的油纸伞,摇摇晃晃。

    头顶上传来他烦躁的哑声:“我好看吗?大水淹家,你倒是还有欣赏美色的兴致。”

    柳长宁晲了他一眼,点头认真的回道:“是比以往好看很多,虽然不知你平日为何伪装那副浪荡模样,可是你倘若不咧嘴妖妖娆娆的笑,却也还是一位正正经经的美哥儿。”

    裴元绍耳尖动了动,两人站的极近,他低头便能见着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她脸上的表情并不多,即使说着夸赞别人的话,一双茶色的眸子内并无多大的波澜。当那双琉璃般圆润的眼睛直视过来的时候,是单纯的欣赏。

    作为长帝卿的裴元绍统共活了两世,听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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