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劳烦道姑在前带路。”

    两人一路穿过游廊,因了有兵卫把守,秋生带着柳长宁折了近路。

    屋外下着雪,如近庵堂外累着厚厚的雪花。

    两人行走缓慢,绕过西侧院时,远远便看见前方一红衣男子,被身边宫侍搀扶着从对面长廊走入西院禅房。

    正红色的大氅拖曳雪地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应是喝醉了,醉眼迷离,一双如墨的眸子仿佛与周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身边的仆侍将他扶入不远处的寮房内。

    嘴里小声嘀咕道:“殿下您与镇南王君较劲儿作甚?她乃一女子,酒量颇好。今日祭天完毕,私下邀请您聚于竹林本就于礼不和。竟还迫的您跟着她对饮,倘若令谏官知道,岂不是又得驳斥您不知……检点。”

    红衣男子也不知将身边的小侍认成了谁,靠在他的身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你如何话……如此多。我我我……光景……旌寰那卑劣小人,他说你顺应天命而死,不破不立。狗东西,他敢咒你死……”

    “殿下又说胡话了,您……唉!”小侍叹了口气,推开寮房门,将红衣男子扶入门内。

    柳长宁蹙眉,这人端的是一痴情男子,也不知那死掉的女子倘若活着作何感想,怕也是得感动落泪。

    忽略心底奇怪的酸意,柳长宁随着秋生,一路往前走。

    东院的禅房需要绕过通幽小径,今日因避开带刀侍卫,两人绕道小路,七拐八绕。

    柳长宁跟着秋生走至禅房门前时,倒没有发现不对。

    庵堂尼姑讲求道法天然,清心寡欲,屋舍皆是白瓦灰墙。

    除了凝心庵主内室周围两间屋舍内装饰稍显舒适外,从外看来,便俱是一样的禅房。

    秋生上前一步,为柳长宁打开木门。

    她迈步一只脚踏入门槛,屋内涌入浓郁的异香。

    迈出的脚顿在半空,侧头,便见秋生一张扭曲的脸。

    她掌下生风,掌上竟带了内力直直的将柳长宁推入门内。木门从屋外被人快速落锁。

    “柳女君得罪了,贫尼确有难言之隐。您且忍一忍,在此地待上一炷香时辰,便会有人前来。”

    屋外慈眉善目的尼姑眸内滑过一抹痛色,家中嫡女性命被人要挟在手中,只能背德做出此等事情。

    今日事了,她只能以死谢罪。

    柳长宁脚下打了个趔趄,方堪堪止住脚步。

    此刻,香炉内的燃料与安和香一并点燃,两股气息混合,释放的情香,乃至毒情药。

    燃料未被全部燃烧,安和香方便仅仅只是普通熏香,可此时混合燃料,两种香味儿交互。此刻怕是神仙在此,吸入一口,也会折于此地。

    柳长宁自门口吸入异香后,便觉不妙。

    身体热意上涌,理智逐渐剥离。

    倘若不是方才忽然中招,曲曲一尼姑,如何能将她推至门内。

    心中暗叫糟糕,因了两年前中过类似的情毒,柳长宁对身体变化铭记于心,此刻此番香味游走于经脉,比当年药效更为厉害。

    即使她将清新决运转到最快,却几乎控制不住体内即将喷薄而出的发情香味。

    柳长宁跌跌撞撞的上前两步,屏息,快步上前。一把将八仙桌上的香炉扫落于地,熄灭炉香。

    抬头,便对上一双满是情yu的眼睛。

    来人身着一袭华服棉衫,此刻棉衫已被他撕扯,露出素色的里衣。

    他眼波含着秋水,手难耐的摊入身下,朝着她贴上来。

    柳长宁侧身躲过,眼看着此人显是中了毒香。

    她吸取日月精华两年,虽无法修炼,这具身体却耳聪目明,集中紧身,凝神细听,便将方圆五里响动悉数收入耳中,不远处正有一批人声势浩大的向此处走来。

    有人特意布局害她。

    柳长宁蹙眉,抿唇。

    是她小看了这上京的勾心斗角,避隐于相国庵,竟然也并不是全然安全。

    她这些年应是活的太过安逸,失了戒备之心。

    没时间自我反省,再次感受身体动情,她已用尽了权力克制体内的诱香。

    不远处的男子,见她躲过他的靠近。布满□□的眼中滑过一抹挣扎,却很快被灭顶的毒香支配,再次向她袭来。

    “大胆……”男子眼含春色,颤巍巍的道:“你……”

    柳长宁却是没空搭理他,她飞快的走至窗柩边,一脚踹破木窗,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脱窗而出。

    跌跌撞撞的融入融融月色中。

    这具身体年岁已大,并不适合习武。

    自打穿越,她便在强化身体训练。

    虽没办法修习内力,却也琢磨了一些自创的轻功。

    毕竟她曾乃正道之首,古籍孤本阅览无数。

    如今虽无灵力支撑,却可将前世御物飞行的理论用于飞檐走壁之上。总归是借物行走,运起清心决,只要有月色支撑,便可当成轻功使用。

    原以为只是无趣胡乱琢磨,这会儿竟派上了用场。

    柳长宁用最后一丝理智,凭着方才的记忆直直的冲入裴元绍的房中。

    今夜最安全的地方当属那人的房间。

    方才侧耳聆听,远处走来的人群中,隐隐有人叫着“太夫”。

    柳长宁不是傻子,整个庵堂内上等禅房统共只有几间,方才那间东侧院便是其中一间上等寮房。

    此刻女皇世家,皆住于庵堂内。

    有那等身份分得上等寮房的男子,屈指可数。倘若她猜测不错,便只会是一人,二殿下裴云之。

    想要陷害她的人,身份必不会简单。今夜又岂会善罢甘休?

    柳长宁浑身热意翻滚,但心中格外清明。

    考量到此时已是无法强行支撑回自己屋舍。整个庵堂内,秋生尚且是叛徒,凝心又不知所踪。

    此刻唯一能令她信任的人,脑海中只闪现了一人,红衣墨发,勾唇,艳艳绝色。

    那人心中另有所爱,她可安心的释放出诱香。

    倘若他受到影响,大抵打晕便是。

    --

    柳长宁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从寮房微敞的窗口飞射而入。

    屋内烛火未灭,便宜夫郎,只着里衣,他醉眼迷离的托腮对着红烛发呆,见窗边响动,慢半拍的转回头。

    黑白分明的眼珠,即刻映射出一双茶色的眼睛。

    他浓的化不开的墨眸,忽的悉数退散,撇嘴,委屈道:“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下了阴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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