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软软地应了声。

    侍卫暗暗吃惊,只曾听钟大人说过陆璟这副面孔,现在看到,直叹果然是世上罕见之事。

    楚清玟又躺回了床上,这种时节,是被窝里养肉的最好时候了。

    方才侍卫禀报时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陆璟一直盯着阮秀芝,就等她耐不住去找秦仲胜。这些事,陆璟从不避着她。

    陆璟站在窗口盯着那份谍报。他身姿挺拔,脸上神情若往常一样,楚清玟隔着床帐看他,只觉得他的身影朦朦胧胧的,似乎心里也有些话。

    他也会有心不安宁的时候么?楚清玟眨了眨眼睛,最后决定主动挑起话头,她翻了个身,手臂支着脑袋,轻声问:“老夫人,她这是去秦府求情了?”

    陆璟低声应了声。

    “我也才知道原来她与秦家走得这么近。”楚清玟揉了揉眼睛,说,“这回,若是抓到人赃俱获了,都逃脱不了干系了吧……”

    “是。”陆璟走过来,他掀开床帐,坐在床沿,默默地看着楚清玟,说:“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楚清玟愣住,思来想去,阮秀芝是陆璟的母亲,他若是有所纠结,也是正常。

    倒是她总没把他当成一个有七情的凡人看,现下,仿佛是陆璟自己把一直戴着的果敢的面具揭下来,露出了犹疑的那一面给她。

    唉,她的陆家郎啊。

    楚清玟轻轻一笑,说:“我不是你,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她本打算以这句话承接下一句,却听陆璟突然说:“你是陆家人,自然就不是一般的女人。”他眉眼如画,双眸深深,低头看着她的时候,世上其他女人再进不了他的眼。

    连着这么自我抬举的一句话,都能给他说得理所当然。

    楚清玟脸色一红,轻轻“嗯”了声,说:“其他我都不懂,不过,让苍生遭罪的东西,为何要留下来呢?”

    陆璟细细咀嚼了这句话,他轻轻碰了楚清玟柔软的脸颊,道:“在理。”

    日头起来前,阮秀芝又悄悄回了外宅。

    秦仲胜的要求很简单,让秦家与京城陆家彻底搭上线,好为日后升官铺路。为此,他已经帮过阮秀芝一次大忙了,这次虽然风险大,但是得阮秀芝首肯,他心里倒安了下来,着手准备营救圣风真人与曾硕的事。

    陆璟防外人防得厉害,但是对衙门里的人却没怎么防。

    虽然秦仲胜疑有诈,只是陆璟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人,难免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只要他此番若是做得好,秦家荣华路长着呢。

    没过几天,深夜。

    看门的衙役看准陆璟的人换班的时候,偷偷打开了大门,催着冯狗剩和曾硕,说:“快走快走,到城西出城门,自然有人接应。”

    曾硕不敢逗留,与冯狗剩二人急忙赶到了城西,确实有一架大马车等着他们,马车夫看起来是个脸生的,曾硕心里起了疑心,只是掀开马车看到期间的钱财时,心又放了下去——若是陷阱,为何会备下钱财?

    马车从城西出门,朝着久丰的方向而去。

    马车夫与他们二人搭话,冯狗剩话多,两人相聊甚欢,冯狗剩没什么心眼,好几次说话都差点抖出一些玉清教的事,可惜的是被曾硕打断了。

    走到约摸天亮,几人掏出干粮来吃,冯狗剩狼吞虎咽起来,曾硕却只是摇摇头,称自己不饿,马车夫心里一气,要不是陆璟就叫他多多打听玉清教的事,他哪会和他们玩这一出戏,现在这人居然还不配合?

    于是他把曾硕给打晕了,又驾着马车,缓缓跑回去。

    天亮后,这二人丢了的事才传回陆府。

    陆璟先去找了秦仲胜,秦仲胜连连摇头,说:“这!唉,衙门的人到牢房时,发现衙役睡着了,原来是中了迷魂散。”

    “那这人丢了,秦知府怎么不派人去找?”陆璟喝了口茶,问。

    秦仲胜讪笑,道:“这不已经叫人严管城门了吗?衙门的人也散出好多出去找了,总不能关城门吧,百姓都不用出城了?若说衙门所有人都出去找吧,衙门不用办公了?这又不是朝廷命犯啊”

    还真是是朝廷命犯。陆璟将茶放下,说:“虞城交在知府手上,想必朝廷十分的安心。”

    秦仲胜拱拱手,说:“不知道将军此言……”

    秦府一个小厮跑过来,说门外有人带着逃跑的两个犯人回来了,正等知府赏赐。

    秦仲胜心内大惊,脸上却十分高兴,说:“真是那两个逃跑的人?太好了,这下我不愁了,将军也放心了!”

    怎么可能?他安排得妥妥当当,居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陆璟站起来,让小厮带路而去。

    秦仲胜认出了那是他安排的马车,不过这车夫却是个眼生的,只见那个车夫作揖,道:“小人知道了悬赏后多加留心,果然在路上看到这两人,就是早上逃走的犯人,小人特地把他们带了回来,还请知府查看!”

    这说话行径半点不像个市井车夫。秦仲胜心里渐渐有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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