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都被叫走去开大会了,后半程只能班长负责全部事项。

    陆辰星一边站在窗台上擦窗户,一边到处指挥提高效率,只是大家都在做各自的事,叮叮咣咣的噪音太多,必须扯着嗓子说话才能被听见。

    到最后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还把时珩担心得不行,怕他没注意就从窗口掉出去。

    ……

    大家干得很快很认真,该注意的方面都清扫得很标准,不到三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只比平常放学时间晚了一小会儿。

    陆辰星和时珩是最后关灯离开的。

    他们走的时候,隔壁班级还是热火朝天的,如果没看错的话,有个同学还踩着凳子坐在桌面上,抱着扫把做出弹吉他状,好像在开演唱会。

    现在这种特殊事情,不管好不好玩,只要给个机会,有些人真的就能玩疯。

    陆辰星不禁汗颜,心道如果他没有各种督促的话,说不定自己班级同学也会疯成隔壁班那样,到十点都完不成。

    远离教学楼后,四周就安静了许多,校园主路两边灯灭了大半,现在刚过冬天不久,天黑后依然很冷,晚风携着寒凉钻入领口,营造出一种诡异又阴冷的感觉。

    还好时珩走在身边,陆辰星就什么都不怕了。

    天色暗,四周又没什么人,陆辰星就稍微凑近了半步,用手背碰了碰时珩的手背。

    时珩会意,轻轻地牵上了他的手。

    陆辰星的手有些凉,被温热的手握住感觉特别舒服,心底也蹿起一股暖流。

    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接吻拥抱互帮互助甚至是上床什么的都没有,上次牵手还是元宵节那天晚上看烟花的时候。

    难免有些想念了。

    陆辰星站定,把时珩往后面扯了扯,小声道:“我现在还,还不想回去。”

    ……不就是饥.渴了吗!脸红耳朵红就算了!怎么直接结巴了!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上次还能骚到叫哥哥呢!这次只是想亲一会儿反倒怂成狗了!

    时珩:“嗯?那你想做什么。”

    “就,咳咳,好长时间都没那啥,然后就……”陆辰星越说越羞耻,一时间气急,猛地把时珩的手甩开,“你故意假装不懂,不去就不去,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去了!”

    时珩扣住他刚挣脱开的手,将他一把扯进怀里,嘴唇贴近耳边,声音低沉沙哑:“我错了,求求你,宝贝。”

    这种嗓音只听两个字耳朵就会怀孕,更别提还听到那么路骨的一声“宝贝”了。

    陆辰星梗着脖子半晌,就没骨气地跟着走了,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说过什么。

    主教学楼后门处有个长廊,周围很多树,蜿蜒的小路比较窄,两边没有路灯或地灯,晚上从外围看过去和小树林一个效果。

    刚好他们出校门会路过主教学楼,便决定稍微拐一下方向去那里待一会儿。

    两人的手还是十指相扣的姿势。

    陆辰星把手握得紧紧的,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

    短短的两分钟路程,他脑补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开始提前思考如果一会儿亲得两个人都起反应了该如何收场。出去开房和去一方的家里都是不可能的了,总不能直接在小树林里互帮互助吧,而且今晚怪冷的,把时珩冻得以后不好用了就糟糕了……

    没等想完,他突然听到了女生说话的声音。

    声音是从小树林里面传来的,但此时天色太暗,完全看不清楚里面怎么回事。

    陆辰星和时珩对视了一眼,一致认定是有人在里面做他们要做的事,并默契地转身,想要离开换个地方。

    刚走远两步,说话声突然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声。

    陆辰星脚步顿住,皱了皱眉:“……”这男生太过分了吧,对可爱的女孩子就不能温柔点吗,都给亲哭了。

    由此联想到时珩也总弄哭自己,就生气地踢了时珩一脚。

    时珩:“?”

    两人都停了下来,在一阵沉默片刻后,就又折返了回去,往小树林里面走了一段距离。

    毕竟——除了他们想的那种外,还会有另一种不好的可能。

    他们躲在树后,远远望见靠近长廊处有一个身影,手中拿着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

    ……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这时,女生又说起话来,声音断断续续,但因为现在距离近,隐约可以听清。

    “妈,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女生哭得特别伤心,脚下的书包边还散落着很多面巾纸团,“我不想再学了,要么就复读算了……”

    陆辰星:“!!”

    听着通话对面说了两句,女生哭着大声打断:“你说了那么多次回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回来陪我!马上就百日誓师了你还不回来,我要疯了,已经喘不上气了,我都想退学了,去个普通高中都肯定比现在好多了……”

    陆辰星安静地听了几句,知道偷听人电话不好,就拉着时珩默默地离开了。

    出校门的一路上,他的神情十分凝重,抿着嘴唇半句话都不说,甚至忘了原本去那里是要做少儿不宜的事了。

    这个女生只是被他们碰巧撞见的。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很多角落,可能还有很多差不多情况的同学,即使有亲人同学老师的陪伴和支持,却已经快要到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因为这些正面的支持,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成为压力。

    二中学生的成绩确实好,其他学校根本望尘莫及,但承受压力的能力,和成绩好不好是没有关系的。

    每年都有因为坚持不下去就休学的,还有很多直接破罐子破摔自我放弃不复习乱考试的,本身有好好的成绩光明的前途,却因为在临进高考的几个月心态崩溃而没能考上理想的大学,甚至直接退学去做很普通的工作了。

    虽说并不是不上大学就没有前途,直接工作也并不一定平庸,但和他们原本的期望背道而驰,一定不是他们愿意的。

    ……

    陆辰星一路沉默,时珩一直没有打扰他。

    等终于走到分别的路口,时珩才轻轻开口问道:“后天的演讲,还需要我先说吗。”

    陆辰星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含震惊:“你怎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结果时珩不仅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把他那还没敲定的打算也一并提出来了。

    而且看样子,时珩也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打算。

    时珩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心思细腻,思虑周全,话语和行为都让人舒服,虽然外表高冷不爱讲话,但其实内心非常温柔……无论从哪方面想都会令人觉得,能喜欢他并被他喜欢,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太好了。

    陆辰星想着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时珩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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