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么多年,她的生命是宗主所赐,她的功法是宗主所授,她的修为是宗主指导,全云霄宗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宗主是素小姐的父亲,季淮未来也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夫婿,宗主与季淮为何不能替她做决定?”

    “更何况,月景可是马上就要死了……区区仙骨,又算得了什么呢?”

    “师父!区区仙骨……敢情那不是你的仙骨!”离海打断成自厚的话。

    成自厚正在滔滔不绝帮着素辛石说话,被离海这句话猛击了一下,表情凝固。

    “莫说了。”成自厚败下阵来,“这都是他们的决定。”

    离海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做什么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淮走进了寒月谷中,却没办法做出任何行动。

    素寒璧一走进寒月谷中,就收起了自己的痛苦面具。

    “素辛石,实在是有些好笑了。”素寒璧倚在迷离梦幻的紫藤花丛里说道。

    天道铃在她手腕上叮当作响:“素姑娘,素辛石的决定不无道理,月景确实是要死了。”

    “那便让她去死,不就好了?”素寒璧歪头,声音凉凉,“这个世界上每一刻都有许多人在死去,就她的性命那么金贵?眼睛一闭腿一蹬,再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素姑娘,您的言论未免太过冷血残酷,这也是你飞升不了的原因之一,能够飞升上界的人,都是宽仁柔和,心怀善念的悲悯之士……”天道铃絮絮叨叨,声音如魔音贯耳。

    “那谁来对我宽仁柔和呢?”素寒璧捏紧天道铃,关节发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人指指点点,我看你倒是挺开心。”

    “素姑娘,您可能是代入感过强,走进死胡同里了。”天道铃叮叮当当地响。

    “小小天道,当真可笑——”素寒璧掀唇一笑。

    而此时,已有人走进寒月谷中。

    素寒璧将天道铃反握在手中,原本带着嘲讽微笑的面庞在扭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表情,堪称当代变脸大师。

    “淮哥哥……”素寒璧轻蹙着眉,那如柳叶般的细眉向下挑,眼中盈满晶莹的泪珠。

    季淮看着她,神情染上悲伤,他伸手,想要触碰素寒璧的面颊,却被素寒璧扭头躲开了。

    “淮哥哥,我不想……”素寒璧眼中含着泪,摇头,“我这元婴的修为,你也知道是在何处修炼的。”

    季淮一愣,脸色变得苍白。

    素寒璧在刚突破金丹期的时候,便已经被魔尊时千劫掳到玄冥界黑狱囚禁,她被囚禁于黑狱里数百年,修为从金丹修炼至元婴,并无他人的帮助。

    “但……”季淮皱眉,却没办法再说出一字来。

    “她要死了。”他过了半晌,这才挤出四字。

    “那又与我何干?”素寒璧挑眉,神情凄惶,“她的先天之疾,是我害的吗?”

    “她曾因你被巨鲲吞噬……况且,你这句话,未免太过冷漠,令人心寒。”季淮的声线很柔很缓,近乎于劝慰。

    素寒璧一噎,她本来以为季淮已经够脑瘫了,但他实在是突破了她的想象力极限,月景自己犯蠢被巨鲲吃了,也怪她头上?

    这个时候,一直乖乖听从素寒璧命令,躲在温泉里的东海听到有人cue他,顿时有些激动。

    “咕噜咕噜”温泉里冒出了好几个泡泡。

    “这温泉……”季淮好奇。

    “水开了。”素寒璧掩唇,搪塞过去。

    “阿璧。”季淮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人命关天。”

    “好,那便人命关天。”素寒璧实在是不愿与煞笔论长短,以防自己的脑回路也被拉到煞笔层面,以至于在这个领域难以战胜经验丰富的他们。

    “阿璧你的意思是?”季淮轻叹一口气,他不解素寒璧的意思。

    “素辛石让你来的?”素寒璧扯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在情急之下,季淮忽略了素寒璧直呼素辛石的名字,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又把锅甩回给素辛石:“这方法,也是师父提出的。”

    “既然是他让我如此做,那便可以。”素寒璧抬眸,冰冷的杏眸盯着季淮瞧,仿佛有淡漠的寒冰将这扇心灵之窗关上。

    “你们要仙骨,拿去吧。”她似乎想开了什么(实际上是该说的台词都说完了),朝季淮潇洒敞开胸膛,“淮哥哥,先从哪里开始取?”

    季淮紧握着手中的御海剑,俊朗的眉目纠结在一起,他紧锁眉头,面路不忍,但还是抬起了手。

    他手中那柄泛着冰蓝色光芒的御海剑认得素寒璧,这柄剑自然也很欣赏素寒璧这位短暂的主人,所以,这柄宝剑发出了不忍的锋鸣,在季淮掌心震动着,并没有顺着季淮的心意而动。

    御海剑难以违背季淮的命令,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身在季淮的操控下朝着素寒璧的锁骨而去。

    然后下一刻——

    季淮闭上双眼。

    一道御海剑的哀鸣声响起,他手中御海剑的剑锋竟没办法突破素寒璧的身体防护。

    不是御海剑太差,也不是季淮手下留情,单纯是素寒璧……太强了,她就站在那里让人来伤害她,以季淮的能力,也伤不了她分毫

    素寒璧:“……”关于我把肉身修炼得太过强大是否做错了什么。

    她轻咳一声,真心实意地感到抱歉:“对不起啊淮哥哥,我还是有点怕,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素寒璧如此提议,顺便还苦口婆心给季淮解释了一下:“这个原理呢,就跟别人给我挠痒痒我会觉得很痒,但是我自己挠没有感觉是一个道理,就算我已经看开了,下意识之下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对吧。”

    季淮听到素寒璧如此说,心疼极了,正准备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再次被素寒璧敏捷避开。

    素寒璧将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冰蓝色的无瑟剑拿在手里,弹了一下剑锋道:“淮哥哥,我这把剑应该可以。”

    说罢,她趁无瑟剑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胸膛刺去。

    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瑟剑早有准备。

    在素寒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提前……卷了刃。

    一人一剑,竟然勾心斗角至此。

    素寒璧:“……”

    她抬眸,尴尬望着看呆了的季淮,觉得这个人很有必要回避一下。

    “淮哥哥,你先出去吧,待会便把仙骨给你,我先给这把剑做一下思想工作。”素寒璧把季淮推出寒月谷之外。

    季淮皱眉叹气:“早说这把剑都锈了不好用,现在还卷刃了……”

    素寒璧将季淮从寒月谷里赶出去之后,这才捧着无瑟剑道:“无瑟,你要支棱起来啊……”

    无瑟剑光芒盛放,没有回答她的话。

    “季淮的决定我可以不管,但这亦是素辛石的命令。”素寒璧扭开脸,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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