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每个圈子都是如此。

    许知颜把那些‘慰问’都忽略掉,找到小助理童琪的号,发了条语音,让童琪八点等在楼下,顺便带一杯黑咖啡。

    发完消息,她重新点回到程孟飞的信息页面,思忖了片刻,拨了电话过去。

    ……

    上午十点,许知颜完成一组彩妆照的拍摄,收拾好东西离开摄影棚后上了保姆车,童琪给她递上温水。

    许知颜没接,正在看自己的那条微博热搜。

    童琪瞥见了,轻轻喊道:“知颜姐?”

    许知颜回神,接过那杯温水,习惯性的说了声谢谢。

    童琪坐在她身边,柔声说:“知颜姐,不用看那些,他们又不知道真相。”

    许知颜的工作室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发表了声明,很官方的声明,但也说了这个事件是个误会,是爆料人刻意安排和截图。

    声明底下的评论几乎是清一色的不相信,别洗白,证据都摆在眼前。

    除去别家用水军恶意带节奏外,有很大一部分网民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和许知颜预期的一样,随着事件的发酵,那些她出道就被爆料过的黑料再一次被拿出来说。

    童琪还想再安慰些什么,但许知颜关了手机后朝她轻轻笑了声,说:“没关系,我没事。”

    “知颜姐……”

    许知颜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平静的说:“那些照片看上去我是真的在和别人勾勾搭搭吧?有时候好像就是这样,证据被造假了,但因为它是证据,所以无从反驳。”

    童琪隐隐约约觉得她在影射些什么,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到公司后许知颜直接去见了老总,公司里的人对许知颜还算敬重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和大老板徐峻是朋友。

    许知颜私底下其实和徐峻不算很熟,说朋友可以算是朋友,说不是,深究下来还真不是。

    当时是季毓天做中间人,把她推荐到徐峻的公司,这才让她吃上这口饭,论朋友,她这位高中同学季毓天和徐峻才是朋友。

    许知颜是他们公司的顶梁柱,发生这样的事情徐峻也很头疼,发了声明后反而更激得网民更加骂声连连,合作方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发来解约通知。

    但他和黄耀都知道,许知颜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许知颜一直很平和,看着年轻俊朗的徐峻为此头疼不已,她觉得挺好笑的,打趣他说:“徐总可别愁白了发。”

    徐峻摇摇头说:“你啊,总是这样事不关己。知颜,你也知道,现在网络能捧人也能杀人,舆论压力能压死一头牛,我们也没有其他证据能给大众一个解释,之前谈妥的许多个品牌方那边都给我们施加压力,我想了个折中的方法,你看行不行?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许知颜截话道:“想让我把合约放一放,先沉一段时间是吗?”

    徐峻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等风波平息下来,你也知道,有时候网民是没有记忆的。这事儿我看八成是江黛琳那边搞的,就你接的那组杂志拍摄,据我所知,江黛琳和她公司可是等了很久。”

    是江黛琳也好,不是她也罢,许知颜只觉得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些网络的纷扰总会慢慢抚平的。

    许知颜说:“徐总,我也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我想休两个月的假,可以吗?”

    “有私事?”

    许知颜扬了个笑容,“嗯。”

    徐峻没有再追问,准了她要的两个月假期。

    撇去繁琐的日常安排和接不完的工作,许知颜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了。可她明明是个需要连轴转工作才能活着的人,这一刻,她的轻松欢愉来自哪里,实在太明确了。

    许知颜从徐峻办公室出来,和童琪交代了一番剩余的安排,徐峻会先把她安排给其他模特做助理,因此不用担心失业问题。

    童琪震惊,可以理解公司要许知颜休息一段时间,却没想到是她自己要求的。

    震惊过后,童琪开始失落焦虑。

    许知颜瞧出她所想,拍了拍她肩膀,看着这张青涩可爱的脸庞,安抚道:“我和徐总说了,会给你安排个脾气好点的,不用太担心,如果遇到了难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颜姐,你会回来的,对吗?”

    “和公司的合约都没到期,会回来的。”

    童琪点点头,把许知颜送到家后,忍不住多问了声:“那这段时间你还待在随城吗?”

    许知颜从车上下来,撑着透明的雨伞,淅淅沥沥的雨珠碰撞,滚落,打湿了她的裙角和凉鞋,她不在意这些,茫茫烟雨中,她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上扬的眼尾含着笑意。

    她说:“不了,要回卢州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童琪跟了她有两年,是她跟过脾气最好的模特艺人,虽然外人总说她清高冷漠,但童琪觉得许知颜不是这样的人,她的淡漠疏离是真的,但她的随和亲近也是真的。

    可是此刻的目光,童琪跟了这么久是第一次看到。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漾着和这夏日疾风骤雨不一样的基调。

    该怎么形容。

    童琪只觉得许知颜忽然活了,她眼里的光是明媚的,有朝气的。

    ……

    许知颜收拾行李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放早上和程孟飞的通话内容,到底是年纪大了,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变故,忽然沉冤得雪,他在电话那头哭的不能自己。

    那沧桑急促的哽咽声听的许知颜心头发酸,冷静下来后,程孟飞告诉她,程冽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和她说一声,不管她和程冽怎么想,这么多年,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许知颜合上行李箱,双拉链在静谧的午后嗞嗞作响,一左一右,最终碰到一起。

    她拨了拨拉链头子,想着人为的也好,注定的也好,总要有一方往前走才能圆满。

    许知颜是开车离开随城的,这场雨从随城蔓延到卢州,沿路烟雨苍苍,青山峻岭,千峰万仞,这样的好风景她好似很久没看到了。

    车里播放着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曲调舒缓温暖,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抓住的伤感和盘根错节的坚韧。

    和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在一起,滋生出独特的味道,许知颜忽然有种斩荆披棘,奔赴过去的冲动感觉。

    她不由地弯了弯嘴角。

    随城和卢州之间只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但两座城市却相差甚远,随城金光闪闪,人潮拥挤,是一座高楼鳞次栉比,人人都可以踏一踏的追梦之地,而卢州相比之下就落魄许多,是一座青山环绕,不怎么发达,用养老作为宣传亮点的三四线小城市。

    许知颜对于这座城市的记忆好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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