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葬尘缘
    太子与楼雅公主同浴一桶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后,武帝私下问卫皇后:

    “皇后,太子与楼雅公主和亲一事操办的如何?朕早已下了旨,如今看来,宜尽早完婚。”卫皇后给武帝沏了一杯茶,恭顺地说:“陛下,婚事大致已准备妥当,三天后就可大婚。”武帝点头,神情颇为欣慰:“皇后贤淑,是朕之福!”卫皇后温婉地笑了起来,目光投向太子,软语说:“太子一向恭谨,比臣妾更爱陛下!这次……”武帝挥了挥手,卫皇后忐忑地看了一眼武帝,垂下眼帘,止了话,武帝神色未变,目光温和地看向太子,语气平静地问道:

    “太子,朕将楼雅公主指给你,你,可有怨言?”太子心内一惊,不由自主想到蝶仙,快速思索一番,又觉得自己与蝶仙并未逾矩,且自己确实认识蝶仙在先,心内便坦荡起来。再者,太子自小以武帝为榜样,对武帝的感情不仅是父亲,更是像对天一样的崇拜!太子由衷地信赖武帝!信赖自己的父亲。太子微微一笑,恭敬地说:

    “回禀父皇,楼雅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且心地善良,儿臣能娶楼雅公主,心甘情愿,并无任何怨言!”卫皇后也是一惊,快速看了一眼武帝,神色更加恭谨温顺起来。武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继续问道:

    “昨夜,太子一直都在楼雅公主殿中吗?”

    太子犹豫起来,自己与蝶仙确实清清白白,可如果父皇迁怒蝶仙,那该怎么办?太子的眉头拧了起来,神情严肃起来,太子不想对武帝撒谎,太子从来就没有对武帝撒过谎,可蝶仙与自己的事,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特别是越来越多疑的父皇……太子欲言又止的神情,武帝看在眼里,他看着太子笑道:

    “既是为难,不说也罢。太子,朕近年见你的次数少了许多,但你是朕的太子,是一国储君的身份,并没有改变!”

    太子站了起来,对着武帝跪了下去,喉咙哽咽地说:

    “儿臣记住了!儿臣惟愿父皇、母后和儿臣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就好!”卫皇后脱去簪饰,也跪了下来,恳切地说:

    “臣妾愚钝!臣妾恳请陛下赐罪!”

    武帝起身扶起太子和卫皇后,感慨地说:

    “皇后低调谦恭、温婉和顺,太子更是宽厚仁恕,好啦,朕还有事,你们母子说会话吧……”武帝捏了捏袖中的信,大踏步走了出去。卫皇后追了几步,欲唤武帝,却把话吞了进去,只怔怔地望着武帝的背影,眼角流下两滴清泪。

    武帝回到书房就烧了袖中的信,这是有人模仿太子的笔迹约见钩戈夫人那a是谁呢?是昨晚侍卫们直接斩首的太监吗?钩戈夫人怎么会喜欢上太监?是在民间就认识了吗?那个企图非礼钩戈夫人的太监到底是什么人?武帝心中疑问重重,喊来了太监总管苏公公。

    “昨夜被侍卫们直接砍头的太监,苏公公知道他是何时进的宫?以前是什么人吗?”武帝问道。苏公公眼珠子一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脸色煞白地说:

    “陛下,那,那小太监叫,叫柳如生,是民间来的个奴才,进宫还不足俩月,奴才,奴才看他机灵,才,才收在身边……”

    武帝“哦?”了一声,接着问道:

    “那柳如生在民间可都认识些什么人,比如说,姿色上乘的美人?”

    苏公公停了磕头,一脸不解地看向武帝,犹疑地问道:

    “陛下,您,这是指?”

    武帝盯着苏公公,一言不发。苏公公脊背发凉,忙不迭地磕头道: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这就让人去查!”说完,趴着退出了御书房。

    武帝望着门外,眉头微锁,神情严肃。

    再说蝶仙,这天趁着武帝没来钩戈殿,悄悄扮成宫女的模样,潜进太子府。太子正在书房读书,蝶仙一路问人,到了太子书房外,也不敲门,直接闪了进去。

    “为何不敲门?”

    太子微怒,抬起头,看见是钩戈夫人的时候,怔了怔,又想到钩戈夫人就是蝶仙,且是自己第一次有机会大大方方地、仔仔细细地端详蝶仙面纱下的容颜,一时竟看呆了去。蝶仙也不说话,只痴痴地看着太子,眨眼间,已是泪流满面。太子看的心疼,连忙放下书,快步走到蝶仙跟前,将蝶仙拥进了怀中。

    “抱歉!蝶仙,是我误会了你……”太子轻言细语。蝶仙乖顺地依偎在太子怀中,惊讶地问道:“你,不怪我了吗?我瞒着你进宫,瞒着你做了陛下妃子……”太子低着头,眼帘低垂,喉咙嘶哑地说:“也许,情之至深,你才会如此……。终究,是我的情不够深……”蝶仙喜出望外,抽开身,双手握住太子的左手,急急忙忙地说:

    “那,那你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娶别的女人!答应我不要C不好?”

    太子失声笑道:“蝶仙,你又来了!这是父皇的旨意,我怎么可能抗旨拒婚呢?”蝶仙又开始慌乱起来,她捏紧太子的手,迭声说:“我去求陛下!去求陛下取消赐婚好不好?”太子轻轻叹出一口气,满眼怜惜地看着蝶仙,正色道:“蝶仙,事实是,即便父皇答应取消赐婚,我心里也愿意娶楼雅公主为侧妃。楼雅公主,代表的是匈奴兵力,母后越来越感觉宫中生活如履薄冰,我虽然信赖父皇,但作为一国储君,我需要楼雅背后的支持……”

    蝶仙着急起来,嗓音带着哭声道:“难道做皇帝比我还重要吗?”太子无可奈何地凝视着蝶仙,目光专注,却又遥远而恍惚,他郑重地说:“做了皇帝,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你!做了皇帝,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蝶仙焦急地摇着头,“我不要那些!你知道我不要那些的!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的!你跟我走,跟我远走天涯!求求你!求求你啊据!不要娶她!不能娶她!”太子宠溺地笑了起来,轻轻敲了蝶仙眉心三下,笑道:“怎么又要我跟你走了……。总是像个孩子似的……乖,回去好好歇着,改日我再去找你。”蝶仙的恳求得不到回应,一时六神无主,气恼起来,蝶仙使劲甩开太子的手,泪盈于眶地哭道:“你哄我!我不要你娶亲!不许你娶亲!不许不许不许就是不许!”太子笑着想哄蝶仙,蝶仙却已哭的泪人似的跑离了太子书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钩戈殿。

    蝶仙前脚进门,武帝后脚就派了辇车来接蝶仙去温室殿说话。蝶仙没心思梳洗,直接上了辇车。

    辇车停在温室殿外时,武帝已等在门口,见蝶仙来了,几步走下高高的台阶,噙着浅笑迎向蝶仙:

    “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燕语莺声花为貌,以鸟为声月为神。夫人风姿,毫不造作,朕,着实心动……”武帝深深凝视着蝶仙的容颜,含笑扶蝶仙下辇,武帝的眉眼含着情,话语含着情,一举一动,都透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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