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们还阻止不得。

    房间里有片刻的凝滞,顾老太太脸上阴晴转换,好一会儿才沉着脸道:“就算是晚姐儿要学习管家理事,跟她住在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冲突,往西院去走路不过就是一两盏茶功夫的事,她完全可以住在这头,每日里跟娆丫头一起给我请过安之后,再跟你一起回西院学习管家理事。”

    因着心情不好,语气已然是很不好。

    她心中不满,不过就是让孙女住到东院,这儿媳就敢拒绝自己,照理来说,她是儿媳,她自己都不该独居那么个大院子,吃住都和她们东院分开,而是应该搬到东院来服侍自己的。这都是过去这么些年来,老头子在世之时把她给惯坏了。

    她对她太好,这个儿媳已经快踩到自己头上来了。

    赵氏略皱了眉尚未出声,周氏又尬笑了两声,道:“哎呀,是啊,晚丫头就要出嫁,是该学学管家理事了,不过大嫂,母亲说得的确没错,这东西院来回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而且就算晚丫头住在西院,她也还是要过来给母亲请安不是?”

    “不过说到晚丫头出嫁,不怕大嫂你笑话,又戳中了我的一桩心事,说起来,我们娆姐儿还是姐姐,现如今晚丫头就快出嫁了,可娆姐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大嫂,这也是我的私心,我就想着娆姐儿能多和晚丫头亲近亲近,也沾点喜气。”

    “还有,虽则娆姐儿的亲事还未定下,但我觉得,娆姐儿也该学学管家理事和大家规矩了,我是个粗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也教不了娆姐儿,就想着大嫂既然教晚丫头,能不能以后就让我家娆姐儿也和晚丫头一样跟着大嫂,顺便一起教了?”

    阿晚目瞪口呆,她母亲说得很清楚,要把她的嫁妆产业拿出来教着自己打理,日日看的都是那些嫁妆产业的账本,见的是铺子产业的掌柜,还有教自己国公府的人情往来,她二婶竟然开口让顾娆跟着自己一起去学?

    还有顾娆比自己还大两个月,但亲事却一直未定下,并不是因为无人上门提亲。

    而是顾老太太和周氏都嫌上门提亲的人家门第太低,或者也偶有门第不错的,但却是旁支庶子,她们又是看不上。

    她们总记得自家是将军府邸,另一个孙女/侄女定的可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有战神之称的国公府世子呢,这个孙女/自己女儿怎么能嫁得差了?

    可她们却忘了,就算是将军府邸,阿晚的父亲顾大将军已死了十几年,而顾娆的父亲不过就是在北城兵马指挥司做了一个正七品的副指挥,有尚算不错的人家肯提亲,看的多半还是顾家和国公府的姻亲。

    阿晚尚在惊愕中,尚未来得及去看她母亲面色,周氏已经对她女儿顾娆使了眼色,顾娆便起身就对着赵氏行了礼,道:“大伯母,侄女愚钝,以后还要请大伯母费心了,不过侄女一定会认真跟着大伯母好好学的。”

    阿晚看着这一家子的作派,心道,难怪这么多年来她母亲一直要把“顾晚”送到国公府养着,而自己就日日闭门礼佛。她看着神色清冷的赵氏,心里突然就觉得有些疼。

    好好的金尊玉贵,千娇百宠的国公府嫡女,下嫁到了顾家,可是成婚没几年丈夫战死,然后日日就对着这么些人,这么些事?虽然她知道母亲赵氏性子强硬利落,后面又有国公府撑腰,这些人在她面前也就是蹦跶几下,实际吃不了什么亏,但也膈应人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晚:(含愁)我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一道车帘

    原缜:(一把扯开车帘)有病

    男主:(杀过来中)

    第9章

    不过周氏母女这种强按头的招式对别人可能有效,对赵氏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她甚至神色都没动一下,只语气平淡地对周氏道:“阿晚学管家理事之前,已经跟着教养嬷嬷和女夫子学习规矩礼仪,诗书,算学,琴棋书画,刺绣,厨艺等各种才技近十年,二弟妹既然说自己大字不识,从未教过娆姐儿什么,我看娆姐儿也没专门请过什么师傅,那她现在应该还不适宜跟着阿晚一起学习打理嫁妆产业,我看不若还是我给娆姐儿请一位宫中的嬷嬷先教教娆姐儿规矩礼仪吧。”

    这话就是明摆着打脸,饶是周氏和顾娆脸皮厚,此时也涨得通红,然后不等她们再说什么,赵氏又续道,“勋贵世家也好,寻常的官户之家也好,说亲最紧要的一是门第,二是姑娘本身的品性,有宫中的嬷嬷教过,别人相看之前,也都会高看两眼。”

    说到这里赵氏又看向自从提起阿晚嫁妆一事之后面色就一直不怎么好看的顾老太太,道,“母亲,说起这个儿媳还想起来一事,前些日子族长家的三婶娘进京,她还说想让儿媳帮她们家的三姑娘寻个宫中的教养嬷嬷,只是儿媳寻的那位嬷嬷并不愿意离京,儿媳想着,不若就接了三姑娘一起到家中来住着,这样母亲身边岂不是又要热闹一些了?”

    顾氏一族祖籍齐州,赵氏口中所提的三姑娘顾烟是顾氏老族长的侄孙女,定的是京中忠义伯府的嫡次子,顾烟在其七岁时祖父致仕之后就一直住在齐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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